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是肯定不行的,所以裘盛給袁瑾許下了兩個承諾。如果袁瑾幫裘盛見到袁紹就獲得五千錢報酬,若是有辦法幫裘盛加入冀州戰場,裘盛便送袁瑾一萬錢。
雖然不一定能賺到一萬錢,但是五千錢袁瑾還是有把握賺到的,裘盛也認爲見到袁紹不是問題。如此一來,裘盛和袁瑾倒是非常和諧,沒有什麽沖突。
進了冀州的地界,裘盛很快就從繡衣使者的途徑得知袁紹率軍在魏郡與黃巾軍大戰。
這個消息裘盛一聽就非常高興,他就怕袁紹這裏沒仗打,無法表現出他的能力。如今袁紹率軍與黃巾軍展開大戰,這就是與袁紹拉進關系的絕好時機。
“袁瑾兄,快點,去魏郡,袁紹大人在那與黃巾軍大戰!”裘盛興奮的喊道,“呆瓜,給我回雁門調一千騎兵過來,帶足一個月糧草。”
明白裘盛的意思,呆瓜立刻轉頭回了雁門,裘盛則帶着手下與袁瑾策馬狂奔去了魏郡。
趕了兩天的路,裘盛終于看到了袁紹的軍營。軍營布置錯落有緻,士卒衣着得體、兵器精良,精神也都是英姿勃發,一看就是骁勇善戰的精銳,這讓裘盛看着就羨慕。
“袁瑾,袁紹大人真是厲害,要養這幾萬精銳太不容易。如果是我,可養不起這麽多精銳。那會把我累死。”裘盛發自肺腑的說道。
這話聽得袁瑾非常舒服,假模假式的‘謙虛’道:“裘大人,培養這樣的精兵強将确實不容易,每年有三成的賦稅花在這些士卒身上。不過裘大人也不要太謙虛,你要養肯定也能養得起,隻不過不想而已。”
這話聽得裘盛也舒服,但是沒意義,所以他說道:“袁瑾,咱們還是快去帥帳見你家袁大人,别在這賞風景了。”
老人精明白裘盛的意思,立刻不多廢話,帶着裘盛直奔帥帳而去。
下馬一路走來,兩旁士卒昂首挺胸、英姿飒爽,但裘盛總感覺其中少了些什麽。仔細一想便有了答案——血煞之氣。這些站在帥帳外的家夥柔弱得很,多半是銀樣镴槍頭。别說殺人,估計連傷人都沒有過。
爲了核實一下心中所想,裘盛眉頭一皺計上心頭。在進營門的時候裘盛就橫着走路,絕對非常倨傲。
走到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衛士旁時,裘盛忽然一個大噴嚏打了出來。這一打立刻出了個笑話,周圍五個衛士都驚慌失措。三人舉起長槍應對,一人被吓得沒反應,更有一人連長槍都沒握住,掉地上了。
這可是非常丢臉的事情,袁瑾立刻将五人都趕走,換來五個新的衛士站崗。
“袁瑾,對不住啊,一時沒控制住,讓你見笑了。”裘盛‘笑道’。
“裘大人,是我們對不住,讓你見笑了。練兵的是哪個家夥,練出這樣的廢物!以後我要和老爺好好說說這事情。”
聽到帳外的騷動,袁紹便親自出來看看,自然一眼就看見了袁瑾和裘盛。
不認識裘盛,但是自己的管家袁瑾,袁紹還是認識的。稍稍一想便明白眼前這個年近弱冠、英姿飒爽的男子是何人了。
“這位可是裘盛裘大人?”
看到台階之上器宇軒昂,容貌儒雅,穿着講究且一身貴氣的人必定就是袁紹了。于是裘盛笑道:“正是晚輩,裘盛拜見袁紹大人。”
“裘大人,你怎麽不事先告訴我你會來魏郡?袁某也好掃榻相迎啊。”接着袁紹便佯怒道,“袁瑾!你怎麽還是那麽不會做事?裘大人要來我這,你怎麽就不知道事先通知?弄得我連一壺招待的好酒都沒有準備!”
袁瑾當然連連告罪,裘盛自然也是不住的爲袁瑾說起,将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本就不是要真的懲罰袁瑾,袁紹這樣裝模作樣的罵了袁瑾兩句後就不再提了。
“裘大人,請問你這次前來有何貴幹?”
“袁大人,你家乃是大漢望族,一家四世三公,我此來不是因爲其它,就是想見見袁大人,沾沾貴氣而已。”
這通馬屁拍得袁紹萬分舒暢,他立刻表示如果裘盛需要幫助,盡管開口就好。裘盛當然不信袁紹這些話,花錢買兵器都吝啬得很,要他幫忙?一定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不過有這麽一句話在,裘盛也滿意,至少還是有一扇門能打開。
二人攜手進了帥帳,其中情況讓裘盛感覺有些震撼。帥帳之中足足坐了四十餘人,還站着數十名護衛,但這帥帳仍舊不顯得擁擠。
此時裘盛想起了曹孟德的那句話‘河北義士何其如此之多也?可惜袁氏不能用,若能用,則吾安敢正眼觑此地哉!’。
正在想這些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裘盛兄弟,你怎麽來了’?雖然沒看到那人,但是從那粗犷渾厚的聲音就能判斷此人不是别人,就是曹操。
帥帳之中衆人看裘盛的目光各有不同,有欣賞、有嫉妒、有佩服、有厭惡,裘盛故意忽視那些惡意的眼光,對帳内所有人都報以善意的目光。
“我怎麽來了?我在雁門閑來無事就來袁大人這裏求仗打了!”
這自然是胡扯,但沒人點破,隻要裘盛不是來搗亂就好,一切得看着來。而裘盛從袁紹賜座之後就不怎麽說話,隻是靜靜的聽着。不因爲其它,隻因爲帳内武有顔良、文醜、張郃、高覽、麴義、牽招、淳于瓊,謀士有田豐、沮授、審配、逄記、郭圖、辛評、辛毗、陳琳、崔琰等。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夥還是謹慎點好。
在這帥帳之中聽着衆人的讨論,裘盛忽然感覺學識不足。因爲田豐、沮授等人引經據典,聽得裘盛雲裏霧裏,最終疲勞得隻好放棄。
仿佛看出了裘盛的痛苦,袁紹也想招攬裘盛,所以笑着說道:“田豐、沮授,你們要說話就說得簡單點,文绉绉的幹嘛?又不是讓你們教書!”
這麽一提醒,衆人才發現裘盛精神有些萎靡,才想起來這個不足弱冠的三郡校尉肯定沒讀多少書,最多也就認識幾個字而已。因爲田豐幾人都還欣賞裘盛,故而遵從袁紹的意見,不再文绉绉的引經據典,轉而說起白話來。漸漸的,裘盛又來了精神。爲了照顧這個客人,袁紹便詢問起裘盛對黃巾軍的看法來。
武将之中忽然傳來一聲冷哼,但是由于帳内人數不少,所以無法知道這不滿的聲音是誰發出。曹操立刻笑道:“各位,裘大人雖然年少,但是自他駐守雁門起,朝廷已經有三年沒調兵支援了,最多也就是調配一些物資。黃巾大亂一開始,兖州刺史劉岱便是裘盛兄弟救的。颍川之戰他也出了大力···”
這麽一條條功勞擺出來,帳内衆人看向裘盛的眼光再次發生了變化。善意的眼光更多,惡意的眼光幾乎沒有。至于袁紹則一眼的渴望,明顯希望将裘盛招攬到麾下。
“孟德,你就别說了,相信衆人都明白了你的意思,讓我們的小猛将說吧!”
“是,袁大人。黃巾軍戰力不強,隻要碰上官軍精銳必定一觸即潰。麻煩就在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上。隻要無法斬了張角三兄弟,這黃巾之亂就不會完結。所以以下官的看法,應該想辦法殺了張角等黃巾軍領袖,來個一勞永逸才對。”
“斬首?裘兄弟,此法我們都想過,但是很難執行,幾乎沒有可行性。那些黃巾軍的領袖非常狡猾,叫陣并不出來對戰,隻是躲在鎮内指揮戰鬥。”
“沒想到他們變了,之前我與孟德兄在颍川時,他們都敢出來對戰,如今居然都縮到陣内不露頭了?”裘盛有些尴尬的笑道。當然不能就這麽丢臉,于是裘盛又說道:“既然無法斬首,那就嘗試利用地形取勝?”
“這倒是可以,有些丘陵地方可以埋伏兵馬,隻是如何将他們引誘過去?如今他們狡猾不少,也不會輕易上當了。”田豐笑道。
裘盛雖然沒讀過《孫子兵法》,但是看過不少戰争電視,所以腦中一轉就想出了辦法。絕對是‘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接下來裘盛便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黃巾軍接連失敗,士氣正弱,肯定會勢頭不對就跑。所以必須提高他們的士氣,讓他們敢正面與袁紹交鋒。并且有一個足夠大的誘惑讓黃巾軍喪失理智,跳進陷阱。培養起黃巾軍的士氣很簡單,袁紹一方詐敗幾場就好。至于這‘足夠大的誘惑’是什麽呢?
“裘兄弟,想必你已經有應對之策,告訴我們你想到的‘誘惑’是什麽。”沮授笑道。
在這樣天下聞名的謀士面前裝高深是最愚蠢的,所以裘盛毫不猶豫的就将對策說了出來:兵敗之後袁紹大怒,懲罰兵敗将領。導緻内部争鬥不休,離心離德,袁紹更是因此氣得病了。将這些消息撒播出去之後,袁紹一方再敗兩場就可以讓黃巾軍入套了。
雖然袁紹有些不喜歡這‘生病’的人是自己,害怕被詛咒,但是田豐、沮授等人卻堅持認爲必須如此。因爲軍中除了袁紹有這吸引力,旁人絕不可能。
爲了不讓袁紹讨厭自己,裘盛立刻說道:“袁大人,卑職願意率領部下做圍剿黃巾軍的先鋒!我有一千騎兵就在雁門附近巡邏,随時準備出擊。相信隻要一匹快馬,三天内一千騎兵就能到這。”
有人幫忙打仗誰不喜歡?袁紹轉怒爲喜,立刻笑着表示多謝裘盛支持。衆人也都高興的接受了裘盛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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