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錐,你給我想個辦法讓這兩個的女的别那麽顯眼。”裘盛指着張小蓉和巧兒笑道。
順着裘盛指的方向看去,公孫錐立刻看到了兩個雖然女扮男裝,但是仍舊出落得閉月羞花的美麗少女。這可讓公孫錐感到一絲緊張和驚訝。
“大人,請你趕快将這二位美人送回關内。如此美人若是被附近部落的人知道,你們必定會有滔天大禍。”
“還真是紅顔禍水啊。哈哈哈!”裘盛笑道,“不過你沒誇大?有滔天大禍?”
“大人,此事我怎敢信口胡謅?這一代的南匈奴王是一個道德盡喪之人,尤其好色,最喜歡要手下向他進貢美人。小人這部落裏就有一個女子在結婚前一天被生生搶去了。附近部落不少都是他的鷹犬。”
原本張小蓉和巧兒都怒火中燒想等公孫錐說完就痛罵他一頓。但聽到有一女子在結婚前一天被南匈奴王給搶了,二人立刻轉憤怒爲驚慌,心中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小蓉,巧兒,看來你們是不能繼續跟我們走下去了,明天我就派人将你們送回雁門關内。”
不安歸不安,但不代表就肯回關内。何況這隻是公孫錐的一面之詞,張小蓉和巧兒好不容易出趟關,怎麽能因爲公孫錐的一面之詞就打道回關内?
所以二人立刻表示強烈不滿,張小蓉甚至惡狠狠的說道:“公孫錐,裘大人是要你想辦法讓我和巧兒别那麽引人注目,不是要你說有我們在會引來多少麻煩!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你所在的部落永遠别想買到一粒糧食!不僅買不到我們的糧食,而且也别想買到其他大漢商人的糧食!”
從張小蓉的話和裘盛的臉色,公孫錐知道張小蓉不是在開玩笑,他隻好馬上道歉,表示還是有辦法避過這些麻煩。既然有辦法,事情就好辦。張小蓉和巧兒立刻興奮的問了起來。裘盛幾個則平靜的等着公孫錐說辦法。
“二位小姐,我這辦法可不太好,你們确定要聽?”
“少廢話!快說!”這一次張小蓉和巧兒異口同聲的催促道。
“其實也簡單,弄得披頭散發,一身氣味就好。還有一點也很重要,請二位小姐的眼睛不要總是那麽的亮晶晶的,要渾濁,呆滞一點才對。”
“裝傻充愣?”裘盛笑道,“公孫錐,你這辦法應該不錯。既不注意儀表,又不愛衛生,而且還一副蠢相,确實不會有人挂念。”
這個‘辦法’當然是絕對有效,但是在張小蓉和巧兒看來卻是對她們的‘極端侮辱’。故而裘盛話音一落,二人在瞪了他一眼後就如下山猛虎對公孫錐瘋狂的拳打腳踢起來。
張小蓉還好,無法對公孫錐造成什麽威脅。巧兒則不然,她常年與裘盛一起練功,即使力氣有些不如男子但關鍵是會一些招式。在這帳内公孫錐還不敢還手,也就是個挨打的份,如此一來如何好受?不過一會兒,他便開始抱頭鼠竄。
雖然知道公孫錐冤枉,但裘盛沒有出來阻止,畢竟這點氣不讓張小蓉和巧兒發出還真不行,容易有後遺症。何況公孫錐皮糙肉厚,被兩個十四五歲的少女打恐怕連傷都不會受,最多也就有些丢臉而已。
由于隻是出些小氣,‘追打’一通二人就算了。畢竟這其實也是她們蠻橫不講理。
“二位,現在氣出完了,是不是可以回關了?我要提醒一下,目前似乎除了公孫錐的辦法之外還真沒有其它辦法。”裘盛說道。
這是大實話,二人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是爲了保持美麗而離開,還是爲了達到目的不惜犧牲美麗而選擇留下?
在所有人都很尴尬的時候,呆瓜出來說話了,“大哥,我看張小姐和巧兒也沒那麽弱,咱們也沒那麽強。爲什麽旁人就一定認爲你很強她們很弱呢?”
這确實是一個有趣的問題,裘盛确實不是那種于百萬軍中取上将首級如探囊取物的彪悍将領,但爲什麽旁人會将他想像得那麽厲害呢?其中的奧妙确實值得思考思考,說不定能幫張小蓉和巧兒安全的留下來。這些話給了張小蓉和巧兒一些信心,二人非常感激呆瓜,連連投去感謝的眼神,表示會有厚報。
沒想到這麽幾句話卻深深的得罪了兩個明顯不一般的女子,公孫錐心中萬分後悔。如今他什麽都不想幹,隻想快點想個辦法彌補上這個錯誤,不要因爲他的幾句蠢話而斷送了公孫部落的未來。大壓力産生大動力,最終硬生生的愣是讓公孫錐憋出了一個辦法。
“大人····”公孫錐有些戰戰兢兢地說道。
“什麽事情?”
“我還有一法可讓二位小姐減低危險。”
聽到這話,裘盛幾人又都來了興趣,張小蓉和巧兒則給了公孫錐一個警告的眼神。明顯是要他注意說話,别又口無遮攔。
“我這辦法是請二位小姐化裝成馬匪,馬匪向來強悍,即使裏面有女子也都是強悍之人,輕易沒人敢動心思。”
馬匪強悍?這話聽着讓人感覺很奇怪。細細一想,裘盛立刻明白了。公孫錐這是故意用詞用得柔和些,把殘暴該成了強悍,以免再次觸及二女的逆鱗惹怒她們。
果不其然,張小蓉和巧兒聽到這個辦法後立刻喜笑顔開,誇公孫錐是個聰明人,他們化裝成馬匪是個好辦法。
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打扮成馬匪?裘盛感覺公孫錐夠敢想,不過也贊同。但是身爲張小蓉護衛的劉黑心三人可有些受不了。不要忘了,張小蓉可是陳留郡守的女兒,出身高貴。而且之前已經裝扮藝伎胡鬧過一次,這次又想裝扮成馬匪,這一而再的胡來劉黑心他們必須阻止。故而提出很強烈的反對,讓裘盛和張小蓉都感到很大的壓力。
對于這件事裘盛是模棱兩可的态度,所以很快就軟了下來。張小蓉見情況不妙,立刻帶着一些哭腔說道:“裘盛,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就這麽看着我受欺負?”
是不是男人?看着她受欺負?這話讓裘盛聽着很不爽。受了刺激後,裘盛大聲說道:“好了,都别說話!在必要的時候就按公孫錐說的裝馬匪,張小蓉你就當我的壓寨夫人,巧兒就是我妹妹!事情就這麽定了,有什麽結果我來承擔!”
如今裘盛都說了這樣的話,劉黑心三人也就沒了辦法,隻好遵從命令,祈禱上天保佑他們這一夥人平平安安。
“公孫錐,給我說說這塞外的馬匪吧,怎麽當馬匪才好。”裘盛請教起來。
“大人,馬匪和土匪沒多少不同,都是劫道的,隻不過是他們有馬匹做工具而已。不過當馬匪的規矩也有不少。比如:兔子不吃窩邊草,不劫掠老弱婦孺,不劫掠郎中、和尚和道士,要錢不要命···。”
沒想到當個馬匪還有如此多的講究,裘盛一夥越聽越來勁,差點都忘了時間。若不是帳外漆黑一片,帳内必須點燈,恐怕他們還在津津有味的聽公孫錐講故事。
由于可以幹冒充‘馬匪’這麽刺激的事情,張小蓉和巧兒都興奮不已,于是張小蓉決定‘投桃報李’。
“公孫錐,既然要裝馬匪,那就還是得有些實際的東西。告訴我,這附近有沒有你們部落的仇敵?若是有,本小姐一定幫你滅了他們,幫你公孫部報仇。”
此言一出,裘盛立刻感覺張小蓉真是一個不讓人舒坦的惹禍精。不過是裝作馬匪提高安全性,如今在她那居然還要成真了。
好在公孫錐是個腦袋清醒的人,知道大局,所以不論張小蓉如何說會幫公孫部出頭報仇,他都表示附近沒有任何仇敵,都是相互扶持的朋友。雖然在公孫錐這找不到‘出征’的理由,但是張小蓉卻不氣餒,轉頭向裘盛詢問起做人來。
莫名其妙的被問如何做人,這讓裘盛感覺到一絲陰謀的味道,但是又不能不回答,否則就顯得太沒檔次。他不是胸無點墨的販夫走卒,還是進過私塾有些文化的。
“做人應該以德爲本。仁義禮智信缺一不可。人無完人但必須要知錯能改。”深知言多必失,裘盛裝模作樣的說了幾句後就立刻閉嘴。
誰知僅僅這麽幾句就被張小蓉給抓住了七寸。“裘大人說得很對,做人就要那樣。本小姐出關以來所見到的一切和之前在關内想的完全不一樣。關外百姓生活得更苦,不僅衣食毫無着落,甚至還可能淪爲别人的奴隸,讓我心中實在是難以平靜。正所謂‘仁者愛人’,衆所周知,裘大人就是一個仁者。所以我覺得裘大人你肯定會盡己所能幫助我們的朋友公孫部落掃除一切生存的障礙。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女子也會全力幫扶。”
盡自己所能幫公孫部落掃除生存的障礙?若是還不懂中了套,裘盛也就不是裘盛了。好在裘盛還有些急智,并未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強調‘不要幹涉他國内政’,冒然幹預是很不禮貌也很不負責的。
本就隻是一個乳臭未幹小丫頭,哪裏懂什麽‘不要幹涉他國内政’?張小蓉隻知道匈奴人經常來大漢搶劫,如今自己有機會了,她就要搶回去。
“大哥,算了,遲早要搶的,何不順水推舟?”呆瓜在一旁偷偷提醒。
剛開始裘盛有些不太明白‘遲早要搶的’是什麽意思,後來在聽到呆瓜說‘弟兄們的好處’後才恍然大悟。
裘盛最後隻能妥協,表示願意裝成馬匪去主動搶劫,但強調張小蓉和巧兒隻能觀戰,且準備随時跑路,絕不能參與交戰。能跟着當‘馬匪’二人已經很滿足了,而且也有自知之明,不會找死,所以對裘盛的安排非常滿意。
看着滿臉笑容的張小蓉和巧兒,裘盛心中非常不爽,但無可奈何誰叫他走錯棋帶她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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