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柯幾個人下意識的回避了陸景堯駭人的視線,垂眸膽顫心驚的小聲回着:“沒有。”
“最好是。”陸景堯轉了回來。
休息室裏是死寂。
後來,王柯再也沒敢在陸景堯的面前提那個帶着帽子和口罩的女孩的事情。
再後來,随着一個叫蘇夏的女孩的爆紅,千千開始變的不一樣了。
尤其是隻露出來的那雙眼睛,有了僞裝,并且總是很小心的觀察着周圍,好像是生怕被别人發現一樣。
可是每每看向他時的視線,總是澄澈幹淨的仿佛比星星還亮。
再後來,陸景堯明白了她爲什麽從來都不露出正臉。
以往的千千的種種和那個站在聚光燈下,巧笑嫣然的女孩重合在了一起,原來,千千離他這麽近。
陸景堯不可否認的是,在他的心裏,千千确實是不一樣的。
他不由得回想起,那時一時興起,看她的微博瞧見的一句話。
“希望以後也能夠用别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陸景堯看着不遠處,拿着劇本正在努力背詞的女孩,眉眼中控制不住的蘊出了抹柔光。
已經實現了呢。
以前從來沒有的貪念從心底陡然的冒出,最後逐漸的侵襲全身,每個細胞都在叫嚣着——他想要和那個女孩在一起。
多次夢回的夜裏,在踩碎的星光與浩瀚的銀河之中,女孩淺笑着而來,猶如夢魇一般,一直纏繞在陸景堯的腦海之中,醒來時,滿屋的靜谧,卻什麽都沒有。
執念一旦而起,就不可能放下。
所幸的是,這場雙向奔赴的愛情,終于如期而至。
他的小姑娘,朝着他奔赴而來。
幽深的夜裏,萬籁俱寂的淩晨,小姑娘總是喜歡抱着他,軟趴趴的撒嬌:“哥哥,我好喜歡你呀。”
他垂頭,輕輕的在女孩的額頭的吻了吻:“我也好喜歡你。”
小姑娘擡起頭:“有多喜歡我?”
她的眼睛黑的發亮,尤其在這樣的深夜,更顯的動人。
陸景堯卻沒說話,隻是輕笑了聲,拍了拍小姑娘的背哄她睡覺。
有多喜歡她呢?
是想把自己的命都交到她手裏的喜歡。
——
醫院的走廊裏,寂靜的可怕。
小藝哭的眼睛紅腫着,坐在椅子上看了眼坐在自己身邊,同樣面色沉重的薛明安,努力的忍了忍自己抽噎的聲音。
大家都很擔心了。
她不想再因爲自己讓大家的心情更加的沉重。
可誰都沒有想到,他們僅僅是出去吃了個飯而已,回來時,就已經變成這樣了。
現在是深夜,外面的天早就漆黑一片,可是病房裏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每一秒都讓大家膽戰心驚,生怕會從裏面傳出什麽不好的消息,這裏分明是四季如春的天氣,可是她卻感覺很冷。
手指都控制不住的抖着。
沒有人說話,就連平時話最多的容楚都沉默着靠在一旁的牆上,垂眸,滿目的黑意,沉沉的很嚴肅。
徐司不止的往陸景堯的身上看了一眼了。
他現在,心裏隐隐的上來的些許的不安,不是因爲蘇夏,是因爲陸景堯。
他輕輕的碰了碰陸景堯的胳膊,示意他跟着自己來,兩個人走出了走廊,在一處寂靜的,沒有人來的地方停了下來,徐司不由得開口。
“你在想什麽。”
在病房前,陸景堯垂眸的靠在牆上許久,平淡卻透着絲絲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安。
他搖頭:“沒想什麽。”
男人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緊繃着,眼眸漆黑,眸中的血絲駭人,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是就是讓人感覺到些許的不寒而栗。
徐司畢竟是已經呆着他的身邊很多年了,對于他的情緒的轉變是最爲了解的。
看到過他雙眼通紅、胸腔劇烈的起伏着的緊緊盯着病房裏面的蘇夏的樣子,所以見到他現在這樣雖然淩厲,但是卻冷靜過的頭的樣子,感覺到了格外的膽寒。
他頓了頓,不由得開口:“你冷靜一點,别沖動,陳醫生和陸辰不是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嗎?蘇夏沒事的。”
“嗯我知道。”陸景堯擡眸看了一眼他,聲音卻驟然的微微放低了些。
“徐司,我不能沒有她。”
他的手緊緊的攥着:“萬一,我是說萬一的話”
燈光從頭頂照下來,男人清瘦的輪廓流暢堅毅,視線中沒有丁點的溫度,眸中的冷光寸寸,最後凝成了絲絲的陰霾,喉結也随之滾動着:“我會陪着她。”
“她已經陪我十年了。”
“接下來該我陪着她了。”
——
蘇夏感覺自己做了好長的一個夢。
從還在上學時見到陸景堯的第一眼就喜歡他開始,一直夢到了他說喜歡自己的那天。
夢境與現實交織,讓她有一瞬間的感覺,自己其實還是正在上學的,後面發生的一切事情,包括和陸景堯在一起,都是她睡着了之後做的夢而已。
意識逐漸的複蘇,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熟悉的白色房頂,還有卡蓮驚喜的表情。
“蘇小姐!你終于醒了!”
“.”蘇夏有一瞬的說不出話,嗓音幹的難受,像是幾天都沒有說話了似的,卡蓮連忙的拿了個水杯還有棉簽過來,蘸取了一點,細細的幫她潤着唇瓣。
昏迷過去之前的場景回歸,她神色微頓,下意識的看向了玻璃窗外,卻隻看到了喜極而泣的薛明安還有小藝幾個人。
她想看到的人不在。
卡蓮趕忙的道:“陸先生在你昏迷的這三天裏基本沒離開這,身體不怎麽好,所以被他的經紀人拉着去輸葡萄糖了。”
原來她都已經昏迷三天了。
蘇夏陡然的回想起,在自己昏迷之前,聽到了的陸景堯顫抖恐懼的哀求。
别離開我。
别離開我。
沒有了絲毫的理智的。
甚至她還感覺到了幾滴燙的駭人的東西,滴到了她的臉上。
蘇夏抿了抿嘴,感覺喉間舒服了一些,想要說話,可是被聽到了她醒過來了的這一個消息趕來的醫生們進來的腳步聲打斷了。
爲首的一個看着大概四五十歲的男人是張亞洲面孔,看起來很溫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