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心理建設已經在80%這個數字上面崩塌的徹底。
蘇夏哭了多久,陸景堯就抱了她多久,終于,蘇夏的心情平複了下來。
“你快出去。”她開口的第一句話。
陸景堯摸着她的腦袋:“沒事。”
即便是中間隔着一層的防護,可是依舊能看到他眼底的心疼與寵溺:“我不出去。”
卡蓮似乎也被他們兩個剛剛的情緒感動到,她清了清嗓子的,喉間還是能聽的出來帶着一些的哽咽。
“蘇小姐,放心,我們會給你先生做好消毒的。”
陸景堯抽了張紙巾過來,給蘇夏擦掉了臉上的眼淚,看着她依舊通紅的眼睛,俯身,隔着一層防護,在她的額角上親了親。
“先吃飯好不好。”
因爲剛剛的突然的混亂,蘇夏的飯還放在茶幾上,沒有動。
還好還是熱的。
陸景堯拿了過來,握着勺子喂到了蘇夏的嘴邊,語氣中帶着輕哄的:“寶貝乖。”
蘇夏的眼睫顫了顫,聽話的張嘴把飯吃了下去。
她像是突然的想起來的什麽,急急的道:“哥哥,這件事你先别和我爸媽說。”
如果能治好.那再好不過。
如果不能
他們也不必陪着她傷心難過擔心這麽久,最後還是一場空。
“嗯,這件事除了薛明安和徐司,别人都不知道,國内也不會知道的。”陸景堯道,“别的你都不用擔心,先養好身體好好治病。”
他的聲音帶着極大的安全感似的,瞬間就讓蘇夏安心下來。
她感染了這件事情确實是不能讓國内任何媒體知道。
他們隻會大肆的渲染報道,誇大其詞,會讓粉絲人心惶惶,尤其是蘇夏的人氣在那,引起的影響更不用說。
隻不過後續的工作,以及電影的宣傳等,要靠薛明安去處理了。
也怪不得各大專家醫生齊齊的趕來S國的事情,都是說因爲S國新出的那個病例。
陸景堯繼續道:“薛明安應該是已經在來這裏的路上了。”
給他說了蘇夏的情況之後,他幾乎放下了手裏所有的東西,立刻的就說馬上來。
蘇夏點了點頭,遲疑的擡起了腦袋,吃掉了陸景堯喂的飯咽下去之後,抿了抿嘴:“哥哥,我.”
會好起來嗎?
她在網上看了好多病例。
80%的緻死率,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治愈的人很少,差不多都是住了好長時間的院,才終于好起來。
并且人數極少。
她即便是再樂觀,在這樣的數據的面前,依舊是心驚膽戰。
陸景堯還沒等她說完,就斬釘截鐵的開口。
“會的。”
他的眸光落在了蘇夏的身上,深邃的眼睛如同一張網,籠罩在了她的身上:“别瞎想。”
蘇夏咬了咬下唇:“.好。”
她的身體确實是很虛弱,再加上之前的情緒激烈,所以吃了不少的飯。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
蘇夏擔心的看着陪在她身邊,沒有要走的意思的陸景堯,輕聲的開口:“你快回去睡覺。”
“你先睡。”
陸景堯道:“你睡了我就回去。”
卡蓮将病房被平放了下來,蘇夏的精神不是很好,本來不困的,可是躺下了一會之後,困意和疲倦就接踵而來。
她迷糊的奮力的将眼睛睜開了一點點:“等我睡着了,你一定要回去休息。”
小姑娘的臉蒼白:“不然我真的會生氣的。”
陸景堯的聲音很輕柔:“好。”
得到了保證,蘇夏随之就進入了夢鄉。
她的呼吸平穩,陸景堯将被子給她掖了掖,站起來之後拿着手機走出了隔離病房,然後将防護服拉開後,皺着眉神色冰冷嚴肅的打了個電話過去。
和剛剛面對蘇夏時的神色判若兩人。
卡蓮在病房裏擡眼看來,被他冷冷的帶着些許的陰鸷的神情吓的不由得瑟縮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往躺在床上熟睡的蘇夏看去,不由得咂舌。
原來這位先生的溫柔原來隻對一個人。
陸景堯打過去的電話很快就被接通,傳來的是陸辰的懶懶的聲音:“喲,大忙人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了,在外面旅遊還能想起來我啊,我三生有幸。”
“.”陸景堯不耐的‘啧’了一聲,“你認不認識治療T3病毒的專家。”
陸辰在英國很多年了,已經成了治療心髒病的專家,小有成就,所以身邊圍繞着的自然都是和他同樣的專家。
即便是有很多人都在趕來S國的路上,但是他心裏還是不安。
“錢不是問題。”
一說到T3病毒,陸辰的聲音頓時就正經了起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誰感染這個病毒了?”
他聽着陸景堯沉沉的語氣,心裏一股不好的預感頓時就冒了上來。
“我嫂子?”
“嗯。”陸景堯垂眸,斂去眸底冷然的神色,繼續道,“有的話盡快聯系來S國。”
時間不等人。
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覺得異常的煎熬。
陸辰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與嚴肅,他的聲音也沉澱了下來:“T3是最近新爆發的一種,雖然全世界的病例并不多,但是對人類的威脅很大,所以業界一直都在研究,我認識的人之中沒有,但是我會讓大家都去問一問的,如果有的話,會讓他們盡快的去S國。”
“好。”
陸景堯道:“不要和任何人說,傳出去對她不好。”
陸辰:“知道了,先挂了,我這就去聯系。”
打完了電話,陸景堯在外面微微的愣了一會後,重新的将防護服穿好,然後走到了消毒的通道推門走了進去。
卡蓮以爲他打完電話就會去隔壁的VIP房間裏休息,所以看到他進來一臉的詫異。
“先生,你不去休息嗎?這裏有我,不用擔心。”
陸景堯搖了搖頭:“沒事,我再陪她一會,她有時候睡覺會醒,看不到我她會不安的。”
卡蓮心裏很感動。
她點了點頭,自覺的出去給他們一些的空間。
陸景堯握住了蘇夏的手,視線一寸一寸的凝在了她的小臉上。
在她面前不曾展露的情緒,在這裏一覽無餘。
他不像在小姑娘面前的平靜與鎮定。
他很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