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怎麽樣,日子總是要過,該擔負的責任也要擔負。
當然,要說其中擔負責任最重的要屬趙秀清,曾經有戶人家說,願意把兒子嫁給她,但必須分家,也就是趙秀清不再負責她的弟弟妹妹,當然,這被趙秀清拒絕了。
如今趙秀清就這麽一直單着,這些年,家裏都靠着她,老二,老三做活賺錢,可日子依舊過得窮困潦倒。
别說給弟弟妹妹讀書了,能讓他們有飯吃已經很不錯了,更别提吃肉了。
正是因爲家境貧困,幾個弟妹長得也瘦瘦小小,營養不良。
最近,她家老二與村裏一寡夫處得不錯。
在趙家村,不到三十的小寡夫是可以光明正大再嫁。
老二看上的小寡夫,如今二十,有一個兩歲的娃娃。
若是老二娶了小寡夫,那娃娃也是要一起養的。
小寡夫不嫌棄老二的家庭,之前雙方商量得好好的,擇日就讓媒婆去提親,偏偏沒想到老二出了意外,腿摔傷了,好了之後成了跛子,老二原是在縣城幹跑堂的活,如今成了跛子,活沒了,去找其他活,要麽給的銀錢少,要麽人家根本不要。
沒了銀錢,以後該怎麽養活夫郎和娃娃。
老二絕望了,即便小寡夫強烈表示不嫌棄她,可老二卻是連親都不敢去提了,這不,沒日沒夜地劈柴,連飯都不吃,就根活受虐般。
趙秀清勸也勸了,可無能爲力,隻恨能力不夠,不能給弟弟妹妹更好的生活。
“老二,你就算不吃飯,也喝點水吧。”大太陽的,汗水從老二的額頭上直往下滾,蜜色的皮膚曬得通紅。
趙秀清将一碗水放在她旁邊。
老二依舊在劈柴,不爲所動,仿佛看不到般。
“趙秀荷!”趙秀清勸了幾次,終于發怒,一把将她手裏的斧頭奪下,将她一把抱住,“秀荷,姐知道你心裏難受,你不要這樣對自己,你這樣,姐也心疼啊。對不起,是阿姐沒用……”
“不,不是阿姐的錯。”趙秀荷終于開口,因爲太久沒進水,唇瓣已經幹澀,仿佛要開裂般,聲音嘶啞,帶着痛苦與絕望。
“這個家是阿姐你撐起來的,我怎麽能怪阿姐,是我自己沒用。”她隻恨自己沒出息,不能多多幫襯家裏,如今連喜歡的男子也不能娶進門,怎麽能娶進門呢,讓他和小娃娃跟着自己吃苦,餓死嗎?
她聽說,最近有戶不錯人家的主母想娶他當續弦,或許,或許阿欽跟着那人會比較好。
可她心裏難受啊。
當年三妹心坎上的人嫁給别人時,她親眼看到三妹的痛苦,如今,她也嘗了一番,真真是苦澀。
“荷姐兒,沒事的。阿姐知道你喜歡那人,阿姐已經會讓媒婆幫你提親的,你放心,你肯定能找到活幹的,你要相信阿姐。”趙秀清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
趙秀荷痛哭出聲,将這段時間埋在心底的悲傷都哭了出來。
就在這時,門忽然被敲響,有人在喊趙秀清。
趙秀荷忙擦擦眼淚,轉過身背對着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