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褚的院子裏,一片寂靜,仿佛死一般的寂靜。
趙楚楚擡眸看去,院子裏隻有兩個男人。
一人眼眶泛紅,凝視着前方緊閉的房門,柔美的臉上是止不住的悲傷之色。
另一人在他旁邊,欲言又止,似乎想安撫什麽,卻又不知該從何安慰。
“妻主,那似乎是李夫郎。”張修遠低聲在趙楚楚耳邊提醒。
張修遠說的李夫郎,正是琳姐兒的夫子,李秀才的夫郎。
趙楚楚并不認識他,不過偶爾會去李家拜訪的張修遠卻是認識。
魏茗看到張修遠有些驚訝,“遠哥兒,你怎麽來了?”
魏茗的開口,将魏宣悲傷的思緒拉了回來,看到杏子,他心底燃起一絲希望,希望杏子能去勸勸白褚,讓白褚出來吃東西。
杏子簡單介紹了下趙楚楚和張修遠後,就敲門進了白褚的房間。
大概是那段日子,杏子買來的菜讓白褚有胃口,她本身也是個讨喜的,白褚待杏子很是不錯,如今她也是白褚身上的貼身丫鬟,白褚也比較信任她。
“原來杏子說的趙老闆和遠夫郎就是你們啊。”得知是他們,魏宣的疏離淡了些,多了幾分真誠與感激。
“我兒之前的身體有所好轉,多虧了你們。這次本該好好招待你們,隻是……”宣夫郎微微哽咽,視線落在白褚的房間處,“隻是這次我兒身體不适,請恕魏某無法好好招待二位。”
白褚的事,魏宣心力交瘁,根本分不出旁的心思去招待客人。
趙楚楚和張修遠并沒有抱怨,擔憂生病的兒子,是人之常情。
這時,杏子從屋裏出來。
魏宣猛的站起來,急切道:“杏子,怎麽樣?阿褚他願不願意?”
杏子抿唇,面露苦澀,搖頭。
魏宣身體微微踉跄,若不是有魏茗扶着,他幾乎要摔倒。
雙手捂住了臉,他控制不住小聲嗚咽。
“我的阿褚,爹爹該怎麽辦,該怎麽辦啊。”他的聲音帶着無能爲力的悲怆,聲聲撕裂人心。
張修遠雖不太明白個中原因,可還是因爲魏宣的一片拳拳愛子之心紅了眼眶。
這時,又一丫鬟從院外而來。
“夫郎,老爺她,她沒能趕回來。”
魏宣已經被扶着重新坐下,聽到丫鬟的話,他面上并沒有多少情緒。
丫鬟欲言又止,面上很是糾結。
“還有什麽事,你說出來。”魏茗道。
丫鬟咬了咬牙道:“聽說,老爺在唐州府去了小倌府,還,還宿在那裏一夜……”
幾乎是丫鬟話音剛落,魏茗就狠狠拍了下桌子,義憤填膺,“哥嫂她,她怎麽能這樣,這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原以爲她是個好的,可如今,她的兒子生了重病,她卻留宿在小倌館,這太不像話了。”
相比起魏茗的憤怒,魏宣面上卻很是平靜。
與其說是平靜,倒不如說那眼裏是如古井般沒有任何波瀾。
也不知他是早已料到,還是真的不在意。
“哥哥,你難道就不生氣嗎?”見自家哥哥無動于衷,魏茗替他不值,心頭又止不住泛着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