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來,清哥哥早就給自己戴上了一張完美動人的面具,沒有人能波動他的情緒,除了趙楚楚……
趙楚楚是個色胚子,從她被朋友忽悠進春滿園,在衆多小倌裏目不暇接時可看出。
可她偏偏又在見到清兒時,說她一見鍾情了。
她變着花樣追求清兒,甚至發誓要替他贖身。
清兒從最開始的拒絕到後面的收下趙楚楚的禮物,從一成不變的迎合客人,到在趙楚楚面前流露真性情。
人人都道清兒是吊着趙楚楚,或許就連趙楚楚也是這麽認爲。
可隻有涼兒知道,趙楚楚曾經送的東西,無論大小,無論是否珍貴,都被清哥哥珍視放在一個匣子時,他時常能看到清哥哥拿着帕子擦拭着那些在外人眼中根本去不了眼的禮物,唇角泛着淺淺的笑。
趙楚楚說要替清哥哥贖身的那日,清哥哥看似漫不經心,不放在心上,可涼兒知道,他無數次看向春滿園門口的方向,他在期待什麽,在等待什麽。
直到日落黃昏,那抹期待的身影到底還是沒出現,清哥哥眸底比那夜色還要暗淡無光,好像之前好不容易注入的生命力在一瞬間被抽去了般。
他沒有傷心,沒有哭泣,沒有被欺騙的憤怒,而是死寂一般的平靜。
之後,趙楚楚再也沒有出現,直到她娶了夫郎的消息出來。
那日,清哥哥喝了很多酒,接待了比以往還要多的客人,他在用放縱徹底訣别那好不容易燃起又快速熄滅的火光。
世人皆道青樓小倌是最無情的,可清哥哥最是重情啊。
涼兒微微歎了口氣,收回思緒。
“清哥哥,我幫你送信吧。”
花魁輕易不能離開春滿園,這樣的信交給小厮也不安全。
清兒沉吟片刻,将信放在涼兒手裏,“涼兒,拜托你了,你一定要将信親手交到她手上。”
涼兒接過信,問:“清哥哥,你心裏是否還有趙楚楚,要不我去求求她,讓她将你贖……”
“涼兒!”他的話未說完,被清兒冷硬地打斷。
清兒垂眸,纖長的睫羽蓋住他眸底的情緒,以往绯色如玫瑰花瓣的唇瓣泛着些許的白,沒有多少血色,他低聲道:“将信送到就好,其餘的什麽都不要說。”
他将門關上,背脊靠着門,就當作是最後一次與她聯系吧。此信送出,往昔情意,就此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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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楚楚和張修遠在竈房裏做糕點。
之前買的花瓣浸泡在稀釋後的靈泉水裏幾日了,趙楚楚打算用它們做鮮花餅。
趙楚楚喜愛美食,一個人無事時,總會搜一些食譜做美食,可惜,食譜她是知道不錯,可每每做出來的食物都是黑暗料理,她的廚藝,連靈泉水都拯救不了,可她依舊樂此不疲的嘗試。
如今的趙楚楚,腦子裏的食譜不少,廚藝依舊很差。
這次的鮮花餅她打算讓遠哥兒來做,遠哥兒廚藝很好,最是心靈手巧。
之前浸泡了靈泉水的花瓣已經曬幹,她又買了制作鮮花餅時需要的食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