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子不願意相信,顫抖的手指去探少年的鼻息,那裏,沒有絲毫的溫熱,她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你怎麽就死了。”
“你怎麽可以死了呢。”
“你說要嫁給我的,怎麽就能這樣丢下我走了了。”
“不會的,你不會死,你在騙我對不對。對,你一定在騙我。”
蓮子喃喃着,仿佛魔怔了般,她狼狽地爬起來,晃着少年,淚水不受控制地落下:“仁貴你不要開玩笑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受不了驚吓的,求求你,不要吓我,仁貴,仁貴不要丢下我。”
蓮子抱着少年微涼得身體,緊緊挨着,失聲痛哭,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忽的,她扭頭看向葉瑩,眼睛通紅:“夫人,一切都是我的錯,該死的是我,您不應該罰仁貴的,您不應該讓他死的。”
葉瑩仿佛看不到眼前的悲涼般,眸光淡薄,又平靜如死水,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
她開口,本就刻薄的聲音透着一股子滲人的涼意:“你确實該死,而他是你該死的。身爲下人不聽話,我杖斃了他,而現在,輪到你了。”
院子門口傳來動靜,葉瑩瞥了一眼,開口:“把她押上去,杖斃。”
葉清越被帶到主院,剛一踏進去,就聽到母親的聲音,還有那一句擲地有聲的“杖斃”。
死去的仁貴被随意丢在地上,蓮子被押着按在凳子上,左右兩側各站着一個人,手裏拿着闆子。
“啪”的一聲,闆子落在蓮子的身上。
蓮子的手緊攥着,額頭上青筋暴起,牙齒緊緊咬着唇瓣,明顯是痛到極點,可她沒有喊出來。
她目光一點點空洞……
“娘,你在做什麽,你把仁貴怎麽了,你爲什麽要打蓮子。”葉清越嘶吼着,她再也沒有的從容不迫,一貫清冷淡然的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她想向蓮子的方向去,卻被兩個孔武有力的嬷嬷死死拉住。
“放開,你們放開我,不要打蓮子,不要。”
葉瑩的臉越發冷,她輕描淡寫道:“仁貴和蓮子身爲仆人,不聽話,這種人,我們葉家容不得,自然是要杖斃的。”
葉清越不明白她爲什麽能那麽輕飄飄說出杖斃兩個字。她隻知道,她不能眼睜睜看着蓮子被杖斃,她從小就把蓮子當姐姐看待,娘她怎麽可以說杖斃就杖斃。
“你們放開我。”葉清越不顧形象,拼命掙紮着,衣裳淩亂,連發髻都散落,“娘,不要那麽殘忍,放過蓮子好不好,求求你。我跪下來求你。”
幾日前,面對葉瑩的逼婚,一直在抗争的葉清越終于跪在了地上,淚水滾落:“娘,我求你。”
葉瑩無動于衷:“我殘忍?不,殘忍的是你,是你讓他們不聽話的,就算他們會死,也是因爲你。”
葉瑩的話,如一把最尖銳的刀戳在葉清越的心口,瞬間鮮血淋漓。
“小姐……小姐……”那邊,蓮子已經被打了三十來闆,仍在繼續,鮮血染紅了下半身的衣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