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該死的小偷...”
“瘋女人...最好永遠沉睡,再也無法醒來。”
“哈哈……”
麗貝卡并未進攻,反而神經質的待在原地自言自語。
“你竟然能夠傷到那個瘋女人...”
麗貝卡擡起頭,羊皮娃娃保持原樣,沒有和她同步。
“我突然喜歡你了。”粉嫩的嘴唇被咬破,流淌的鮮血把它染成危險緻命的大紅。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張合收刀入鞘,盡力表現出友善。
天靈蓋都掀開,大腦被‘追魂’穿透。
這樣都不死?
張合不知道再繼續下去有什麽意義。
或許他該再次放出血線……
因爲血線很清楚的表達着‘我上我行’的意思。
“我想你已經從那些碧池嘴裏知道了。”麗貝卡像是在試探他。
“麗貝卡,你的名字!”張合淡然道。
“碧池~”麗貝卡咬牙怒吼。
蓦然擡頭又恢複危險的笑容:“我們是一體的,共同生活在一具軀殼裏。”
“但,正常情況你已經死了。”張合用手指點了點太陽穴和天靈蓋。
麗貝卡茫然伸手去摸。
沾着血沫和粘液的手指在腦殼裏攪動……
看起來她像是在自己的腦殼裏,用手指做新鮮奶昔!
“怪不得我會覺得頭頂有些冷,讓我看看...”
麗貝卡低下頭,來回掃視的尋找着什麽。
很快她就找到想要的東西——掉落的頭蓋骨。
把它從地上撿起來,麗貝卡拍掉上面的塵土。
然後把掌心大,帶着毛發的骨片蓋在頭頂。
啪,啪啪~
用力朝下拍了幾次,麗貝卡像街痞扭動脖子。
接着她又從羊皮娃娃身上取下一塊‘補丁。’
把它放在掌心用力一捏!
啊~
無聲的哀嚎直接傳遞到大腦。
化作液體的‘奶酪’被她塗抹在太陽穴窟窿上。
“現在,看起來怎麽樣?”
親手爲自己做了場大型‘整形手術’的麗貝卡看着他問道。
“很好。”
張合中肯的說道:“隻是右邊看起來有些高了。”
“是嗎?”
麗貝卡用雙手撫摸着臉頰:“好像是高了點。”
拇指用力的在右太陽穴上旋轉幾次,麗貝卡長出一口氣。
“這樣就沒問題了!”拍了拍臉頰,麗貝卡開心說道。
張合有些不确定,她是否和之前自己見到的是同一個人。
還是說在衆多的人格裏,共有兩個或更多麗貝卡?
因爲現在的她看起來一點也不憤怒,瘋狂。
反而像是個開心的孩子,就像其他正常人一樣。
“告訴我,你是怎麽打敗裏茲貝特,讓她狼狽到需要用沉睡來恢複傷勢!”
麗貝卡身體前傾,雙手後背,點着腳天真的望着他。
“……就像你剛才看到的。”
張合是指她身上所受的傷。
别說是正常人,就算是超凡者也該斃命。
但眼前的麗貝卡,她的存在讓‘生物’二字的定義産生動搖。
“幹得漂亮!”麗貝卡拍手稱贊,興奮的原地轉圈。
“現在該我問了,爲什麽你還活着?”
張合沒指望她直接告訴自己答案,隻是想要借此來尋找線索。
“活着?”
麗貝卡停下身影,大眼閃爍道:“不,很久之前我就已經死了。”
“我們都已經死了。”她的目光投向羊皮娃娃。
“你們?那些人格并非是誕生的,是本就存在的...你是靈魂?”
張合恍然大悟,他不是在和某個女性生物戰鬥。
而是在和一群靈魂體戰鬥。
她們本就不屬于這具軀殼,更可能‘石靈’本就是被制造的容器。
“你很聰明。”
麗貝卡不在意的叙述着:“軀殼不過是爲了承載靈魂,而它很複雜...能夠承載更多靈魂。”
用手撫摸着‘自己’的手臂,麗貝卡追憶道:“得以逃脫束縛,恢複自由。”
“雖然這該死的自由需要共享!”麗貝卡咬牙切齒。
他的猜測是對的。
不過,從裏茲貝特受創的事實來看。
直接攻擊軀殼并非不能傷害到‘降臨’的靈魂。
張合把靈魂接管軀殼的形态稱之爲‘降臨。’
靈魂體和軀殼之間的關系,如同汽車和司機……
汽車(軀殼)隻是工具,裏面的司機(靈魂)才是關鍵。
決定她是誰,擁有怎樣的能力。
想要做什麽?
“軀殼原本的靈魂呢?”
張合想知道‘她’是被制造的,還是被靈魂體占據。
“你見過她,在店裏!”
失去憤怒的麗貝卡變得極好溝通,幾乎是有問必答。
“你們...爲什麽成現在這樣?”
“閉嘴!”
麗貝卡俯身昂頭,龇牙咧嘴的向他咆哮道:“這不關你的事,滾開,F-K……”
一連串的咒罵代表着她的憤怒。
但她并未攻擊或沖向張合,反而像受驚的野獸向後退了兩步。
她在害怕!
張合看出她的恐懼,她在害怕自己。
裏茲貝特的沉睡,讓麗貝卡感受到威脅。
雖然她總是表達着對裏茲貝特的不屑。
但實際上她的實力屬于最強梯隊,根本不是麗貝卡能夠抗衡的。
就連她也敗在眼前這個男人的手中。
這讓麗貝卡如何不感到恐懼。
修複軀殼!
看似輕描淡寫的舉動,實則消耗掉11名同類的靈魂。
而裏茲貝特的恢複不知要吞噬掉多少同類,這會讓她們陷入虛弱。
如果能夠在出來之前就知道發生什麽。
麗貝卡一定會選擇放别人出來,而不是再次‘降臨。’
Cang~
冷月出鞘,張合的眼眸開始變色。
強橫的氣勢席卷向前。
危機感如臘月寒冬的冷風,刺的她毛骨悚然。
麗貝卡緊咬着下唇,一言不發。
對方的問題涉及到自身的生存。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吐露半個字,想到先前對方所說的每一句話。
麗貝卡突然眼眸一亮。
随後雙眼閉合,身體像是面條般的倒在地上。
“嘶~”抽泣聲中,‘麗貝卡’重新睜開雙眼。
“好痛啊,爲什麽我會在這裏,你...”
石靈坐在地上,看着不遠處的張合詫異道:“你怎麽在這裏?”
她沒等到想要的回答,眼前的身影猛然消失。
接着後頸一軟,剛清醒的石靈再次陷入昏迷。
抱着昏睡的女孩,張合步伐穩健的走向居住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