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做到的？”
看着正在解剖巨型完全體的張合，何武到現在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你不是看到了。”張合回頭笑道，猩紅的眸子讓他本能後退。
張合也不在意，繼續埋頭解剖屍體。
任誰見到現在的自己，都會産生害怕的情緒。
更何況是親眼見到自己如何斬殺這隻完全體的何武。
他需要這隻巨型完全體的心髒，還有它的大腦，這些全都是寶貴的超凡材料。
“幫我個忙。”
張合看到他腰間挂着的匕首：“把它的瞳孔挖出來，盡量保持完整。”
“好。”何武點頭應下，面色複雜的爬上巨型完全體的身體，踩着它的前肢繞了個圈來到腦顱。
巨型完全體瞪大的雙眼沒有絲毫的情緒。
對它來說死亡并不恐懼，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它并不懂死亡是什麽。
如此，又怎麽可能恐懼？
“張合。”何武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嗯？”
“這眼球太大了，我拉不出來。”何武用各種姿勢嘗試，都無法抱住渾圓光滑的眼球。
更别提把它摘下來了，這東西簡直就是個巨大的溜溜球，滑的一批。
“等等。”張合的聲音變得沉悶，還帶有回音。
何武好奇的跑回前肢位置向下望，張合已經不見蹤迹，巨型完全體的肚子上，被利刃拉開一條巨大的口子。
“你在裏面嗎？”何武臉色變幻的問道。
這小子也太大膽了，他究竟都幹了些什麽？
張合沒有回答，不久後肚腩表面的皮膚鼓起并向前滑動。
咚。
碗大的暗紅色囊狀體被丢在地上。
表面還在維持着沉穩的跳動，隐約有紅光透出。
張合從巨型完全體的肚皮裏鑽出來，身上沾滿血沫肉粒。
“那個！”
何武咽了煙口水，心說；之前怎麽沒發現這小子是個狠人。
“我來吧！”用手撐着肚皮跳上前肢，縱躍落在臉上。
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渾圓光滑的眼球，張合繞到巨型完全體臉頰的位置。
噗！
一刀刺穿臉頰，刀刃向上翻轉切除一個十字花口，反持上挑的向眼球位置拉切。
嘶啦！
整張臉被拉開一道口子，張合二話不說跳了進去。
“老何，在外面接一下。”沉悶的回音傳出。
“哦哦，好。”何武完全一臉懵逼。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野的嗎？
神經被冷月切斷，張合一直沒有解除擎天，正是爲了給血晶警告。
這些材料對他很重要，起碼在搞清楚它們的作用之前，無論是無影、團子或冷月都不能碰。
“來了。”
“準備好了。”
聽到何武的回應，張合擡腳對着眼球内部一蹬。
拖着四條神經線的眼球向外滾去，何武發出一聲悶哼，‘這玩意真沉。’
‘團子。’
膠狀物冒出地面，隻是這次它并沒有用身體裹住眼球。
膨脹的身體逐漸與眼球平行，兩人一起把眼球推到團子身上，接着是第二顆。
等到做完以後，團子就這麽馱着兩顆眼球默默等待。
缺少瞳孔的眼眶就像敞開的圓形拱門，張合再次走入其中。
不一會，鋒利的刀刃自腦殼穿透。
Duang，Duang。
剁骨的異響持續半分鍾，張合提着一塊白條肉走出來。
這塊白條肉大約有三四兩，表面光滑，好似覆蓋着一層反光的薄膜，空氣裏有淡淡的異香散開。
何武情不自禁的被白條肉吸引，脖頸蠕動的吞咽着口水。
張合把肉扔向團子，落在表面後立刻陷入體内。
“我們該走了。”看向四周，茂林間潛伏着無數深潛族。
巨型完全體死亡時散發的兇悍氣息，震懾着它們不敢上前。
可要再耽誤下去，等到氣息淡薄，不知數量的深潛族蜂擁而上。
張合也無把握帶馱着兩顆眼球的團子和何武離開。
短刃入鞘，張合沒有松開緊握刀柄的右手，時刻做出戰鬥準備。
戰鬥時作爲橋梁的無影吸收大量的超凡之力與污染源。
此時，它因進化而陷入沉睡。
原本巨型完全體殘餘的屍體，能夠爲團子提供足夠的金花能量。
但張合需要它把眼球運出去，隻能等待下一次機會。
冷月血晶，無影，團子。
這三者裏還是團子最聽話，任勞任怨，不争不搶！
下次，必須要讓團子吃飽。
“可惜那顆頭了。”
張合回眸看向遠去的巨型完全體屍體，神色惋惜的說道。
何武詫異道：“那東西你有用？”
“嗯。”
張合沒過多解釋，看向前方道：“我來開路，幫我看好它們。”
腳下的團子身體下陷向前推進，形成滑梯的坡道，張合順着滑梯向前，落在地面。
嘣。
地面被踩出凹陷，前方刀影重重，鮮血如雨般橫灑。
團子緊緊跟在主人身後，從兩旁想要襲擊它的怪物，全都被它的身體彈了出去。
此時的團子就像一個反彈球，兩側成弓曲弧度。
體内分泌出的濕滑粘液，爲體表增加濕滑度。
深潛族長大嘴巴，露出尖齒飛撲向團子，想要撕裂它的身體。
可它們咬到的除了空氣，就隻有滑溜溜的粘液。
成群結隊的深潛族像飛蛾般撲倒在團子的身體兩側。
貼着地面的弓曲處時而裂開，把緊貼身體的深潛族卷入體内消化掉。
同時地面也被由胃液形成的粘液侵蝕出一道巨大的平滑凹陷。
看起來就像是有推土機一路開向遠方。
散落在地面上的殘肢斷臂，鮮血髒器，全都被不挑食的團子吸收消化。
隻是，這些甜點和巨型完全體有着質量上的差距，并非依靠數量就能彌補。
不過這些甜點仍做出貢獻，補充了團子此時前行和防禦所需的能量消耗。
揮刀，揮刀，揮刀……
張合的眼裏已經沒有敵人，沒有目的。
他的意志沿着手臂，沿着合握的五指彙入刀鋒。
揮斬的角度、力量、速度。
每次變化所帶來的傷害，微小的細節和震動，都會在第一時間反饋到他的大腦裏。
如何才能以更加有效的方式結束戰鬥，怎樣的角度、速度和力量，足以對敵人造成緻命傷害。
同時，又不會對體力造成額外的消耗。
張合已經完全沉浸在對刀術的揣摩與優化中，直至眼前的敵人一空，刀鋒斬中空氣發出‘嗡嗡’的振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