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來……了。”
廣播裏還在不停重複這句話,下面的工作人員面色詭異,像是正在抵抗着什麽。
“該死,關掉它。”張合再次用‘欺詐者’籠罩衆人,口腔裏的鮮血被他咽下。
精神透支的感覺糟透了,至于那些的工作人員,他也隻能表示無能爲力。
“我正在努力。”在操作台前的袁朗滿頭大汗。
他分明已經按下開關鍵,可是聲音并沒有消失,關不掉,他關不掉那個聲音。
“嗬~嗬~”
耳邊傳來溺水的喘息聲,袁朗飛舞的手指驟然停下。
一滴汗水沿着眼角滑入下巴,掉在鍵盤上。
“長老?”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動作僵硬的轉過頭,袁朗看到一張滿是海草的蒼老容顔,大張的嘴巴裏滿是污穢。
“别,biu。”一顆子彈在他說話的同時,射穿長老的太陽穴。
蘇錦把手按在操作台上,電流狂閃,所有屏幕和燈光炸開,房間陷入黑暗。
很快備用電力讓房間重新被燈光照亮。
“現在好了,所有人都死光了。”
火炮看着地上的屍體,橫眉豎眼道:“接下來要做什麽,參加葬禮嗎?”
“閉嘴。”袁朗臉色鐵青,眉宇倒垂的豎起。
“我想說就說,混蛋!”火炮也怒了,這兩天他就像個傻瓜,被人到處驅趕着。
現在,他被惹火了。
要是沒人能告訴他,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麽,火炮會考慮另尋出路。
林欣冷然怒喝道:“安靜。”
“袁朗,說說你的計劃。”
袁朗怒視着火炮,像是沒聽見一樣。
火炮也不示弱的回瞪着。
來啊,你還能把老子瞪懷孕咋滴?
“小強,你去哪兒?”這邊的紛争還沒結束,林欣發現張合打算離開。
“我去看看情況!”張合沒心情看他們内讧。
無影已經找到傳送門,團子分割出一部分身體,守住各個甬道出入口。
接下來,他要親自去看看封印的傳送門。
它來了……它來了。
剛走出房門,腦海裏的信息讓張合停下腳步。
左右張望,并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
獵犬鼻激活,沒有特殊的氣味。
它來了,它來了。
張合找到聲音的來源,血線。
左眼的血線,那聲音來自于它。
“誰來了?”張合問道。
活躍的血線歸于沉寂,并未回答他的問題。
張合沿着甬道向前,大約200米後,左側有一條岔道,盡頭是一扇鐵門。
冷月炸然,鐵栅應聲而倒。
倒扣的碗形建築,整個地面的造型就像一個古怪的祭壇,直徑約5米。
上面布滿古怪的紋路,這就是傳送門?
張合來到祭壇中央,半蹲着把手按在上面……坐标!
張合的表情驟然變得古怪起來,因爲他已經找到傳送門的坐标,那裏連同的是——鏡面世界。
他早就該想到,自己的遭遇,林欣看到的壁畫,遠東帝國,遠東語……
那副壁畫裏的先民,也許正是借助這座傳送門抵達的鏡面世界。
也就是說,遠東帝國是由現世的中亞帝國先民開創的。
“這,可能嗎?”張合不由啞然。
這個推測過于驚人,張合不僅沒有找到答案後的輕松感,腦海裏反倒多出無數新的疑問!
他們到底爲什麽要這麽做,前往鏡面世界又是爲了什麽?
還有,那些先民爲何會受到侵蝕,這裏面隐藏着怎樣的秘密?
難道說,侵蝕和超凡都是由他們帶到鏡面世界的?
“越想越亂,頭好疼。”張合揉着太陽穴自言自語。
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他得了妄想症?
話說男人如果憋得太久,大腦就有可能出現各種臆想,難道他現在就是如此嗎?
“你有什麽計劃?”林欣依靠在牆邊問道。
“毀了這裏。”張合能夠感受到,傳送門裏蘊含的龐大能量。
如果它被開啓的話,也許會成爲一道連同兩個世界的穩定橋梁。
到時會引發何等後果,張合無從得知。
“有東西進來了,如果你想毀掉它的話,最好快點。”林欣轉身向外走去,她還要去指揮戰鬥。
神眷者已經接近他們所在的區域,再過不久雙方就要短兵接觸,張合最好能在這之前搞定。
叮,叮叮~
刀刃敲擊着地闆,卻連一絲痕迹都無法留下。
“欣姐,我需要炸藥。”張合對着外面喊道。
不多時,腳步聲傳來,火炮拿着炸藥走了進來,道:“你知道用它的話,我們可能都會被埋在下面。”
“必須毀了它。”張合語氣堅定道。
“好吧!你們這群瘋子。”火炮用火機點燃煙,吞雲吐霧的喃喃着:“真不知道我爲什麽要跟你們一起瘋。
該死的,要不是隊長的話,我現在該去找大部隊,也不知道老爹老娘怎麽樣了,我還沒結婚……”
張合滿臉無語,之前怎麽沒發現他是個話痨?
“好了。”布置好炸藥,張合與火炮一起離開房間。
前方已然傳來交戰聲,蘇錦叫的像個娘們,電光四射,牆面被藍色的光暈照映的徐徐生輝。
“引爆吧!”
站在甬道裏,牆面和地上都湧現出透明的膠凍物,把他和火炮包裹在裏面。
“這是什麽?”火炮用手摸着膠凍物。
“别亂摸,快點按吧!”張合再次催促道。
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火炮不予置否的笑了笑,用手夾着香煙按下爆炸鍵。
轟!
整個地下空間劇烈的震動起來,周圍都有塌陷的痕迹,裂痕在牆面上瘋狂擴散。
好在有着團子的支撐,甬道并未出現塌陷。
“好了,幫我把這些清理掉,我們必須确保真的毀了它。”通往房間的甬道塌陷了,被碎石和臉盆大的土塊掩埋。
張合必須進去,親眼看到傳送陣被毀,這樣他才能安心。
“吼~”近在咫尺的咆哮聲,讓張合停下手裏的動作。
“小心。”火炮突然舉槍瞄準,張合的動作比他更快,身影飛掠向前,反手切斷神眷者的脖頸。
斷裂口的海草瘋狂滋生,它正在憑借體内的異變海草自我愈合。
可惜,張合兵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伸手抓住神眷者,濕滑的海草讓人感到惡心,把它拉到眼前,背對火炮的瞬間血線噴湧。
“啊~”好似厲鬼般的冗長尖叫聲中,神眷者在他的手中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