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灣城郊外,向西20裏。
獨立在森林間的莊園僻靜祥和,白色的鐵閘門,鵝卵石鋪成的路面。
盡頭是天使造型的噴泉,因爲缺乏維護,天使的腦袋已經出現裂痕。
噴泉池已經幹涸,裏面布滿枯萎腐爛的樹枝枯葉。
道路旁的草坪瘋狂滋長,看來這裏的園藝師不怎麽稱職。
“他們該考慮重新雇人!”繞過噴泉向正門走去的張合自言自語道。
“咕咚!”帕拉雅有些緊張的跟在身後。
實際上,赤瞳想要讓她在外面等着,是她堅持要跟上來。
财狼的大名,她聽說過無數次。
但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闖入其大本營。
誰能想到,臭名昭著的财狼就盤踞在帝國海灣城郊外的莊園裏。
滋滋~
眼前的空氣裏跳躍着耀眼的電流,張合伸手攔住走神的帕拉雅,靜靜看着張開的傳送門。
一條纖長的腿踩在地上,熟悉的聲音随之而來,“我們又見面了,親愛的!”
淡藍色的緊身制服,黑色過膝長靴,高挑傲人的身材,還有那張似笑非笑的面孔。
“沒人是你的親愛的。”張合冷漠說道:“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喔!”攤攤手,格裏娜輕松說道;“爲你做手術的時候,我給裏面加了點小玩意,能夠讓我追蹤到你的行迹。”
“看來你的實力恢複的不錯!”張合警惕道。
镌刻的過程裏他一直都在盯着,就算這樣也沒能發現對方做了手腳。
這就是知識層面的差距,感覺非常糟糕!
“是,這種感覺很好。”
格裏娜擡起手臂,五指張開對準右側的圍牆。
詭異黑洞出現,圍牆連同周圍的一切都被吸入其中,消失不見。
等空間裂縫消失,圍牆上出現半月形的殘缺。
“時空的力量。”張合道。
“和你一樣。”格裏娜傲嬌的看着他道:“應該說我們才是同類,隻是能力的側重不同!”
“你想要什麽?”張合沒心情去和她争辯。
“我要你,可以嗎?”格裏娜笑眯眯道。
張合的手握在刀柄上。
格裏娜撇撇嘴道:“和你開個玩笑。”
“是我該問你,到這兒來幹什麽?”
她的眼眸變得認真起來,一字一頓道;“這裏,可是屬于特查部的财産。”
“我要财狼的命。”
“那可不行哦!”格裏娜伸出手指晃了晃,嘴角輕翹道:“如果那麽做的話,特查部就必須要去追查。
到時你會遭到特查員的追殺……甚至可能會引出漢特,那樣的話就糟糕了。”
莊園裏,外面的對峙已經引起主人的注意。
二樓,價值昂貴的琉璃窗後。
“那是……格裏娜部長?”
看清楚來者,财狼驚訝到嘴裏的雪茄都掉在地上。
格裏娜·希爾,亞伯拉罕帝國最具權勢的強者,沒有之一。
像她這樣的大人物,怎麽會親自跑到這種地方來?
難道是自己的組織要走大運?
帝都裏自認爲血統高貴的大人物們,終要實現他們的承諾?
“大人。”身旁的親信小心翼翼的擡起頭,“我們要不要派人。”對方用手虛劃過脖頸。
啪!
一巴掌甩在親信臉上,财狼陰狠說道;“蠢貨,你想找死嗎?”
“是是是。”親信谄笑着抽了自己兩巴掌,點頭哈腰道:“我就是個蠢貨,蠢貨!”
“有格裏娜部長在的地方,是這世上最安全的,除非……”除非她所出現的地方,是要親手摧毀的目标。
财狼可不認爲自己會成爲對方的目标,要是真的如此。
對方何必要親自跑一趟,隻需要動動嘴,像财狼這樣的小組織,幾小時就會被推城平地。
任憑财狼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格裏娜的出現,僅僅是因爲此時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所以?”被她攔住去路,張合并不感到緊張。
有靈魂誓約在,格裏娜不能傷害他,更不能做出有害他的決定。
那麽,隻要殺光财狼的人,有誰能知道是自己做的?
“别想了,如果特查部連這點都查不到,如何維持帝國的安定!”格裏娜看穿了他的想法。
“一定要這麽做嗎?”她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因。
“他們要殺我,總不能一直被動等死。”
話音剛落,格裏娜側身把手按在正門上,表情變得很奇怪。
琉璃窗後,财狼剛點上的雪茄再次掉在地上,瞳孔怒睜的夢呓道:“不,她要幹什麽,她要幹什……”
神秘的黑洞出現在正門上,随後迅速擴張到半個莊園大小。
整座莊園就像是從内部斷裂開,無數蛛網般的裂痕向外圍擴散。
眼看建築就要倒塌,強大卻又詭異甯靜的吸附力,瞬間把剩餘的建築體拉扯向黑洞中心。
黑洞消失,整座莊園隻剩凹凸不平的地皮和帶有半月形殘缺的圍牆。
幾秒前仍矗立在原地的莊園,消失的幹幹淨淨。
“這樣,就沒問題了。”格裏娜放下手,轉身微笑的看着張合。
‘媽,媽媽……我,我想,我想回家!’帕拉雅雙腿顫抖的想到。
“我們到那邊走走!”格裏娜看了眼低着頭不停顫抖的帕拉雅,笑眯眯的說道。
她有事想要找張合談,可有外人在并不方便。
“這邊。”來到莊園外,張合看着她道:“有什麽事,說吧?”
“我想再去一次現世!”格裏娜的表情很嚴肅,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不可能。”張合連理由都不需要聽,揮手拒絕後就要離開。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世界會在多久後毀滅嗎?”
停下腳步,張合回眸看着她道:“你在說什麽?”
“如果我告訴你,現世經曆的一切,在這個世界已經發生過,一切就像是複制的昨日,你會怎麽想?”
“說的再詳細些。”
“曾經,這個世界并沒有超凡存在,就像現世一樣。然後它們來了,帶來了超凡與災難,毀滅與新生!!!”
“它們是誰?”
“我不知道。”格裏娜罕見的露出茫然之色。
她隻是在‘夢裏’見到過,那些無法以言語來形容的恐怖存在。
強大、詭谲,無法描述,一切言語在其面前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而她是唯一穿越光門,活下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