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安全的距離,音樂家收起長笛。
“多謝。”
逃過一劫的三人小隊,滿頭冷汗的向張合道謝。
哒,哒!
腳步漸近,拜登走出陰影,小拇指粗細的細劍指向地面,音樂家像個跟班站在身後。
“本想先解決掉其他人,既然自己找死,就先從你下手好了。”拜登淡笑着說道。
“我們來幫你。”先前遭到襲擊的三人小隊跑了過來。
身影扭轉,刀鋒毫不留情的斬向最靠近自己的人,鮮血随之噴灑。
咚。
屍體倒在地上,剩餘的兩人大叫着:“你幹什麽?”
拜登淡然道:“發現了嗎?”
兩人臉上的憤怒逐漸平緩,冷靜的走到拜登身後。
“你是怎麽知道,他們是我們的人?”音樂家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原本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張合一揮刀鋒,血點灑在地上形成一道橫線
“過線者,死。”返回帕拉雅身邊,兩人如臨大敵。
“赤瞳,不如我們先離開這兒?”
“沒事。”
就算知道對方是一夥的,人數遠遠超過己方足有6人,張合也絲毫不見緊張。
實際上,對方不是天真的認爲,他真的會輕易放掉音樂家,讓對方回到隊伍裏去吧?
“哈,哈哈~”拜登張狂的笑着。
解開燧發槍,對準他扣下扳機,充滿戾氣的叫嚷着;“在财狼面前,沒有人敢如此嚣張,死吧,死吧,死吧!”
“垃圾。”張合低聲呢喃。
一道無形的影子攀上音樂家的手腕,讓他想要取出長笛的動作再也無法完成。
‘這是什麽?’整個身體陷入僵持,看着從手腕處蔓延至脖頸的黑影,音樂家害怕極了。
這種情緒并未持續太久,2秒後,隻剩空皮囊的身體落在地上,被柔軟的衣服溫柔的蓋着。
沒人發現音樂家的變化,在拜登決定攻擊的時候,近戰實力偏弱的他就退到隊伍最後方。
貪婪的視線鎖定在前方,無影的身體裂開成兩條黑線,竄動着鑽入最後兩人的影子裏。
铛铛……
子彈被短刃斬飛,名叫卡斯特的獨行俠回頭說道;“我來拖住他們,快點帶她離開這兒。”
身爲一名父親,卡斯特不忍看到有孩子倒在自己面前。
何況,他也不認爲能夠逃得掉。
“自己的死,能夠爲他們争取到一些時間吧?”卡斯特自嘲的想着,主動向前方的拜登沖去。
“找死。”劍影如驟雨沒有一絲縫隙,拜登癫狂的叫喊着:“廢物,廢物,廢物,竟敢反抗?”
像卡斯特這樣的廢物,就該乖乖站着等死。
竟還敢反抗,他怎麽敢這麽做,該死的、低賤的廢物……
“我要把你制作成标本,挂在房間供人欣賞。”****般的劍光落下。
前沖的身影驟然止步,用短刃勉強抵擋對方的攻擊,回頭看見他們仍站在原地。
卡斯特憤怒呐喊道:“走,走啊!”
帕拉雅抓着他的肩頭,神色緊張的等待着他開口。
可是左等右等,張合也沒有起身逃跑的意思。
看到這一幕的拜登笑容放肆,大叫着:“對,就是這樣,像蝼蟻一樣待在那裏。”
“隻要乖乖的待在那,等解決掉這個廢物,我會仁慈的給你們一個痛快!”
他的語氣充滿真誠,是真的認爲不加折磨的殺死他們,正是一種仁慈的表現。
對于這種怪胎,張合連說句話的力氣都不願浪費。
隻是他的打手看起來有點頂不住了。
“無影,就不能再快點嗎?”張合夢呓自語的說道。
“什麽?”帕拉雅詫異問道。
他的聲音太小,就算是身邊的自己也沒能聽到。
“沒事。”合握刀柄,張合驟然起身道:“我的武器好像有些不太滿意被閑置。”
眼眸泛紅,刀刃自刀柄處轉變爲詭異的墨黑。
卡斯特躲避的速度越來越慢,渾身布滿細長的劍痕,急促的呼吸中。
汗水伴着鮮血流淌,手裏的短刃也開始變得沉重。
“去死吧!”無數劍影向中間彙聚,細長的劍身暴露在眼前,快若閃電的刺向他的眉心。
卡斯特拼命的想要擡起短刃擋在面前,可無論他在内心如何的呐喊咆哮,動作都像是被慢放一樣的遲鈍。
看來,是真的不行了。
卡斯特放棄抵擋,眸子裏透漏出濃濃的不舍。
他還沒有見到女兒,歐菈,我的女兒……
锵。
金屬碰撞的脆響讓卡斯特睜開雙眼。
墨黑色的刀刃擋在眼前,細長的劍尖抵在刀身上,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噢!”拜登後跳着落在地上,驚訝的看向卡斯特身旁的張合。
今天,對方數次帶給自己驚喜,讓拜登突然有些不舍得輕易殺掉他。
“鶴,捆住他。”拜登對着身後說道。
墨黑色的冷月搭在肩頭上,張合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鶴?”沒有聽到回應,拜登充滿戾氣的回頭看去。
被他稱作‘鶴’的男人,此時正滿臉痛苦的站在原地,眼眸飄忽不定的向他求救。
“你怎麽了?是誰?”拜登連忙後退幾步,拉開和他的距離。
而這也終于讓他看到地上堆放着的衣物,那些原本都該是他的手下的。
“啊~救我!”拼盡全力掙脫束縛的鶴擡起手,祈求的看向拜登。
“到底是什麽?”拜登沒有回應他的求救,反而再次後退幾步。
“你已經不需要知道。”張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拜登心頭一顫,細劍如短鞭揮動,劍身彎曲着貼在腹部,劍尖猶如毒蛇吐信的刺向身後。
雙腳拔空而起,倒轉着逃離原地。
身體倒懸的刹那,視線裏漆黑一片,又好似有一道暗芒閃爍即逝,思緒随之消逝。
哐。
無頭的屍體劃出老遠,徑直撞在‘鶴’的腳邊。
痛苦的臉上帶着幾分病态的興奮,死了,全都死了。
這樣才夠公平,放肆笑道;“終有一天,我們還會見面的。”
話音剛落,飽滿的臉頰向内塌陷,身體驟然化作皮囊掉在地上,被白色的衣服掩埋。
“放心,不會有那一天。”把冷月扔入影子裏,張合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