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格裏娜·露克雷雅琪·娜奧米·格蘭芬·勞森·亞莉·尤利·瑞貝卡·熱雅·姬法·希爾……阿依夏姆。”
好TM長的名字,張合聽的腦仁‘咚咚’直跳。
“以靈魂起誓,永不背叛,永不傷害對方,永不暴露現世所在,永不提及與其有關之秘密,永遠遵守誓約。”
格裏娜的眉心飄出一朵銀白色的光團,落入張合眉心。
有了靈魂誓約,一旦格裏娜想要違背誓約,靈魂将受到懲罰。
根據記錄,沒有人能夠違背靈魂誓約,就連神袛也不行。
若執意違背誓約,下場隻會是靈魂破碎!
“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送我回去!”格裏娜語氣生硬的說道。
任誰被逼立下靈魂誓約,心情都不會好。
“等事情結束,我會帶你回去。”張合不準備現在就放她走。
有了靈魂誓約,格裏娜就是最合适的助手。
張合體内的超凡之力,足夠再進行一次體内銘文,隻是自己對自己動刀子的難度過大。
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操作過程上來講都是。
咚!
從樓下搬了一沓書,堆在桌上,張合對她道:“這些書認真看,回來有事找你幫忙。”
“我不懂遠東語。”格裏娜眼眸閃動的說道。
“别裝了。”張合拍拍書籍,道:“越快看完這些,你就能越早回去。”
不懂遠東語,還能趁自己不在的時候翻看檔案。
看的不叫一個認真,你當是連環畫呢?
來到屋外,張合縱身落在院子裏,激活獵犬鼻。
空氣中的味道千奇百怪,可他清楚的記得海草人身上獨特的味道。
海水腐爛發朽的腥臭,與普通的氣味截然不同。
快步來到圍牆前,起跳抓住圍牆,張合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裏。
深夜,燈火通明的新港務區。
張合的身影隐藏在陰暗的角落裏,他正在追蹤海草人的行蹤。
唯一能夠找到相似氣味的,隻有這裏。
大樓内的氣味比海草人身上的要新鮮一些,沒有水泡過在太陽下發酵腐臭的氣息。
大樓四周圍着隔離帶,每隔幾米就站着名全副武裝的武警。
不時有西裝革履,手裏提着金屬箱的神秘人進出大樓。
清道夫。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可張合敢肯定,黑西裝,撲克臉的就是檔案裏記載的神秘部門,清道夫。
多次确認後,張合有些失望道:“不在這裏?”
他已經跑了小半個城市,到現在依舊沒有任何線索,難不成是跑掉了?
看到大樓前西裝男指示武警向外搜查,張合緩步退向河道。
他打算借着河道離開,再往遠處搜索看看。
沿着河堤正走着,張合突然停下腳步。
鼻梁向上聳了聳,眼眸裏露出驚喜的神采。
地下排水洩洪管道,路線錯綜複雜,到處都是腐臭潮濕的氣味。
水渠裏流淌的污水裏,飄着綠油油的水藻。
大片大片的水藻,随着水流起伏蕩漾,在隔壁的檢修通道裏,一個身着破爛的男子,正對着鏡子修剪頭發。
他的頭上長滿紅色的圓形斑點,微微凸起,猶如青春期的痤瘡,從頭皮一直蔓延到下巴處。
對方粗暴的用推子鏟掉毛發,不時有痤瘡被擦破,流出白黃相間的膿水。
“這樣,就不會再礙事了!”把推子放下,男子挺着下巴得意的說道。
就在這時,下巴處的痘痘不受擠壓的爆開。
膿水噴出的同時,一條細長的黑色觸手冒了出來。
男子皺了皺眉,抓着觸手用力一拔。
看着手中一指長,不停扭曲的觸手,男人病态的笑着把它塞進嘴裏。
吧唧,吧唧~
更多觸手冒出,讓他的下巴長滿烏黑的‘胡須。’
男子抓住觸手的前端,另一手拿起推子,嗡嗡……
……
沿着洩洪管道快速奔跑,氣味越來越濃重。
張合知道,自己找對地方。
“無影。”把冷月挂在腰上,松開刀柄,眼眸的紅色逐漸消退。
無影消失在影子裏,向着前方掠去。
它要做主人的眼睛,去前面看看發生什麽。
很快無影找到滿是痤瘡的男人,雖然不明白他臉上長的是什麽。
可密密麻麻的紅點,讓無影第一次感到顫悚。
嗖~
一條海帶從污水中射出,襲向陰影裏的無影。
海帶穿過它的身體,在水泥地上留下5公分深的坑洞。
藏身在污水裏的海草人站了起來,渾濁漆黑的眼眸裏露出一絲疑惑。
“有客人來了嗎?”正在修剪‘胡須’的男人放下推子,拿起手邊的單反相機。
舉起相機,男人歡喜的笑道:“我們又有新素材了,海1,海2,千萬别把客人玩死了,我要嘗試新的風格!”
一條觸手鑽出眼眶,調皮的揮動着表達喜悅。
百米外,張合看着焦慮不安的無影,好奇道:“你到底看到什麽?”
黑影延續攀爬至後腦,腦海裏冒出之前的影像。
當他看到那張滿是痤瘡的臉,下巴處搖擺的觸手,大概明白無影的感受。
隻是去回想,張合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太TM的惡心了。
從頭皮到脖子以下,全都是小眼睛一樣的紅點。
仔細觀察,‘紅點’猶如呼吸般的張開、閉合。
在‘紅點’裏面,圓錐狀的黑色觸手保持靜止,好似正在安靜的休眠。
要是對方可以溝通,張合很想知道他經曆了什麽?
“能對付一隻海草人嗎?”
無影上下晃動着,表示想要試試看。
讓他和自己一起行動,張合很快就看到分叉口處的兩隻海草人。
此時,它們正站在污水裏,彎腰弓背的注視着自己。
在海草人後方,笑容可掬的攝影師舉起單反相機,朗聲道:“茄子!”
咔嚓。
閃光燈亮起,攝影師低頭看着相機裏的成像,滿意的說道:“完美的素材,他一定能完成我新設計的造型。”
“你是名攝影師?”距海草人還有十幾米,張合停下腳步。
“沒錯,我是攝影師,也是天眷者,整個世界都要臣服在我的腳下。”攝影師面色狂熱的張開雙臂。
仰頭像是要擁抱太陽,沉浸在自己腦癱的臆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