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吳敬中,歎了口氣道:“站長,我知道你這人重感情,念舊,您對陸橋山也算夠意思了,可惜,好心碰上驢肝肺,您要是知道他對您做過什麽,您就不會再這麽說了。”
吳敬中有些詫異:“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查到的東西還和我有關?”
“有關。”何邪道,“不過站長,您容我再緩緩,我想今早的行動結束後,一并向您彙報。”
吳敬中被勾起了好奇心,他也想知道,陸橋山背着他到底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好,你的提議,我答應了。待會兒我會開個碰頭會,通告你的行動。”
“多謝站長支持!”
謝若林果然如約讓人把金條送了過來,并轉達了想請何邪吃飯的意思,何邪答應了下來,約了明天。
金條他讓人直接送到吳敬中辦公室,盡管吳敬中讓他很失望,但是在沒有坐上副站長的位置之前,他隻能盡量巴結,哪怕是用熱臉去貼冷屁股。
不過他心裏暗暗發誓,日後一定要讓吳敬中加倍奉還!
早上九點半,行動處在院中整裝待發,何邪做了一番鼓舞人心的動員後,意氣風發大喝一聲:“出發!”
能不能迅速打開好的局面,成敗就在今日!
何邪前腳剛走,吳敬中就開了個簡短會議,通告了何邪的行動。
餘則成心裏微微松了口氣,原來是去查軍隊貪腐案,隻要不是針對地下黨就好。
陸橋山回到辦公室,立刻撥通一個電話,壓低聲音道:“人剛出發,預計到你那兒得二十分鍾,抓點緊,手腳幹淨點。”
挂了電話,他又坐在辦公桌前等了一會兒,電話響起。
“處長,我是秦剛,人剛從我這兒經過,看方向是朝着九十四軍駐地馬王鎮去了。”
“很好,你遠遠跟着,随時向我彙報!”
挂了電話,陸橋山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眼神森寒無比,怨毒道:“李涯,我看你這回怎麽死!”
車隊行到廣場,何邪停了下,讓左藍拎着箱子下車。
衆目睽睽之下,這麽多特務在場,左藍這口箱子算是徹底安全了,絕對沒人再敢查。
車隊繼續開動。
很快,便到了永豐碼頭,何邪一聲令下,特務們迅速将永豐碼頭包圍,随即緩緩向中間縮小包圍圈。
很快,有地方就響起了零散槍聲。
行動很順利,除了幾個亡命徒,其他人根本不敢跟保密局硬碰硬,很快,沈遲就親自壓着龍二到了何邪面前。
龍二一見是何邪,先是一愣,繼而恐懼叫道:“李處長,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得罪您,我和餘處長是朋友,自己人,自己人啊!”
何邪故意闆着臉問道:“哪個餘處長?”
“餘則成,你們機要處的餘則成處長!”龍二焦急大叫。
何邪回頭,對一邊的特務道:“記下來,共匪嫌犯聲稱和餘則成是自己人!”
“是,處長!”
龍二一愣,求饒道:“李處長,放我一馬,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何邪冷笑:“你以爲我爲了前天那點事兒找你麻煩呢?我心胸沒那麽狹窄。”
他左右看了看,讓二隊的人把人都壓遠一點,然後讓沈遲把龍二壓到一邊來,這才問道:“說,共匪的那批藥品在哪兒?”
龍二眼中閃過一絲驚慌,狡辯道:“李處長,我不知道什麽藥品……”
啪!
何邪擡手就是一個大耳瓜子,指着他道:“你想清楚了再說!三号倉庫那批藥品是誰的?”
龍二頓時心涼了,他這才知道,何邪是有備而來,連貨在哪裏都知道了。
他噗通一聲就跪了,驚恐哀求道:“李處長,我不知道那是共匪的藥,我感覺到不對勁,我把貨扣下了,正準備向保密局彙報呢,李處長,我是有功的,我是有功的啊!“
“我還有母的呢!”何邪冷笑,“貨主什麽人?說!敢有半句隐瞞,我立馬斃了你!”
“我說,我說……”
龍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知道的全部交代出來。
何邪對沈遲吩咐道:“找幾個嘴嚴的,可靠點的,帶着他去倉庫清點貨物。”
沈遲哪裏還不知道要發财了,興奮道:“是,處長!”
沈遲走後,何邪又對三隊隊長招了招手,告訴他龍二之前招供的貨主住址,道:“立刻去這個住址抓人,抓到人,把人直接帶回站裏!”
“是,處長!”
三隊隊長走後,何邪又對二隊隊長吩咐道:“你先把人都壓到車裏等候,敢逃跑或者反抗的,當場擊斃!“
“是,處長!”
與此同時,左藍大大方方把箱子提進了裁縫店,董伯見到箱子,頓時松了口氣。
馬王鎮中,一隊軍人在緊急轉移倉庫中的貨物,爲首的軍官不斷呐喊催促,他們沒注意到的是,就在倉庫房頂的隐蔽處,一個特務用照相機将這一幕悄然拍了下來。
秦剛在一個電話亭裏,又給陸橋山彙報一次,說何邪已經到了馬王鎮。
“陸橋山,你别怨我,我也是身不由己……”挂了電話,秦剛喃喃一句,戴上帽子,轉身離去。
臨近中午,何邪終于清點完了貨物,留了沈遲親自帶着幾個人看守倉庫,帶着剩下的人壓着犯人浩浩蕩蕩向站裏趕去。
陸橋山此刻已意識到不對勁了,因爲從十點開始,秦剛就再沒給他打過電話,他給九十四軍的同鄉郭旅長聯系,接電話的卻說郭永懷還沒回去。
他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隻能在辦公室裏焦急地等待着。
但他沒等來任何好消息,卻震驚地看到,何邪帶着行動處的人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幾十個凡人。
他忙叫人去打聽,這才知道,何邪根本沒去馬王鎮,而是抓共黨去了。
陸橋山心沉到了谷底,他意識到,秦剛背叛了自己,他知道事情要糟了,因爲秦剛知道他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
他忙把手下撒出去,氣急敗壞地要求手下見到秦剛立刻開槍打死,而他自己則關在辦公室裏,給重慶那邊撥通了電話。
另一邊,餘則成也得知了這個消息,他都懵了,不是說去查軍隊貪腐麽?怎麽是抓共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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