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水、老虎凳、拔指甲、鞭子抽打……
左藍經過了如同煉獄般的十分鍾,而由于左藍一個字也不肯說,這整個過程,何邪自始至終隻能眼睜睜看着。
從一開始的憤怒、焦慮,到現在,他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
并不是他對眼前這些麻木,而是他将所有的憤怒和愧疚,都深深壓在了心底。他不明白左藍爲什麽不肯招供,非要遭受這些非人的暴行,他的疑惑隻能壓在心底。
短短十分鍾,左藍暈過去了四次!
這十分鍾,何邪覺得分外漫長,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難言的煎熬。
終于,陸橋山擺擺手,讓行刑的特務停了下來。
他對吳敬中笑着道:“站長,應該早聽您的,白白浪費了十分鍾。”
吳敬中顯得耐心十足,笑道:“熱身結束,正式開始吧!”
說着,他眼中顯出幾分期待。
陸橋山臉上也難掩興奮之色,嘿嘿笑了一聲,背着手慢慢踱步到左藍面前。
此時的左藍,已經渾身鮮血,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了。任誰看到她,都難以想象之前那個英姿飒爽的女軍官,會變成如今這副凄慘模樣。
“啧啧啧……”陸橋山惋惜搖頭,“其實說起來,你和我們餘處長有過那麽一段,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想沖你下三路使勁兒,我得給餘處長面子,是不是?”
垂着頭劇烈喘息的左藍似乎被“餘處長”這三個字刺激到了,她艱難擡起頭,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瞪着陸橋山。
陸橋山笑容不減:“你說,要是餘處長知道你被當衆扒光,然後被十幾個男人輪流上,他會怎麽看你?覺得你下賤?還是爲你流淚?”
“無恥!”左藍虛弱罵出兩個字。
“呵呵……”陸橋山搖搖頭,“尊貴的左女士,我得遺憾地告訴你,從現在開始,直到你招供,你身上連一片布都不能有了。”
左藍突然安靜下來,似乎連呼吸都屏住了。
見到這一幕的陸橋山,得意的笑了。
這是左藍受刑以來第一次出現嚴重抗拒的反應!
果然,對這個高傲的女人來說,這才是她最難承受的底線。
陸橋山有意刺激左藍,故意用一種極其猥瑣的語氣道:“我會用電夾夾住你的兩個胸,然後讓兄弟們……也許,我該讓餘則成也來這裏,讓他再回顧一下你的味道。當然,是和兄弟們排在一起,我可以讓你自己選擇,他排第幾個?”
“無恥敗類!”左藍咬牙罵了句。
陸橋山發出“嚯嚯”的怪笑,語氣微微急促,繼續道:“要是那時候你還不招,我就再牽來幾條野狗,讓它們也嘗嘗你的味道……”
“無恥!無恥!滾!滾!”左藍突然崩潰嘶吼。
陸橋山很滿意地微笑:“我最後再問你一次,招,還是不招?”
左藍沉默着,緩緩閉上了眼睛。兩行眼淚,悄然滑落下來。
陸橋山的表情有些凝固,他緩緩後退,點點頭:“行,那咱們就慢慢玩。扒光她!”
兩邊的特務早就急不可耐,女共匪很少能抓到,這種“光明正大、合理合法”實施獸行的機會,可真是太少了。
四個特務滿臉興奮圍了上去,就要去撕扯左藍的衣服。
砰!
一直都沉默不語的何邪,突然使勁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巨大的響聲吓了在場所有人一跳!
“發什麽病!”愣了好一會兒,吳敬中大聲怒斥,他就在桌子邊,被吓得最重,耳朵都被震得嗡嗡直響。
陸橋山也被吓了一跳,原本他也十分惱怒,但突然他眼睛一亮,發現這是一次反擊何邪的大好機會。
他冷冷一笑,陰測測地道:“李處長,你故意打斷審訊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怕她忍不住招了,說出一些對你不利的消息?”
何邪恨不得一槍斃了這個畜生,但他無奈打斷審訊已經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爲了,這時候他得拿出一個合理的借口來解釋剛才的行爲,而不是和陸橋山鬥嘴。
他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對吳敬中道:“站長,我請求暫停審訊。”
吳敬中和陸橋山同時愣住,繼而雙雙眼中露出狐疑之色。
“理由!”吳敬中面無表情道。
何邪看了陸橋山一眼,回頭對吳敬中道:“我想單獨向您彙報。”
陸橋山聽到這話第一反應就是絕不能給何邪這個機會,他不知道何邪想跟吳敬中說什麽,不過何邪給他的印象是極度陰險狡詐,他下意識覺得何邪要說的肯定對他不利。
而且,他十分懷疑何邪打斷審訊的真實目的!
于是他搶在吳敬中開口前呵呵一笑,陰陽怪氣道:“眼看這共匪就要招了,李處長你什麽情況不能等審訊結束後再說?還是你其實真的怕這共匪說出什麽,你怕了?”
何邪忍不住反駁道:“笑話!人是我抓回來的,你這盆髒水潑不到我頭上!”
“那我就不懂了,你想幹什麽?”陸橋山一愣後,立刻繼續道,“還是你覺得我搶了你的功勞,不想讓我審問?”
吳敬中此時也反應過來,人都是李涯抓回來的,剛才的懷疑根本站不住腳。他心中狐疑稍緩,不過面色更加不悅,他現在也覺得何邪是故意打斷,就是不想讓陸橋山搶功。
可是面對如此大事還敢勾心鬥角争名奪利,這是吳敬中絕不允許的!
他冷冷看着何邪,決定給他一個辯解的機會,若理由不能讓他信服,他會立刻嚴懲何邪,絕不姑息!
“當然不是!”何邪冷冷道,“陸處長還是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轉過頭,對吳敬中道:“站長,我要彙報的就是關于審訊的事情,您放心,我會給您一個合理的解釋,不過我必須要出去再和您彙報!”
吳敬中臉上露出意動之色,但看在陸橋山眼裏,卻是心中大急。
“是我在審訊!”陸橋山提高聲音,“李涯,你要彙報事情,有必要背着我嗎?”
李涯輕蔑看了他一眼:“我隻和站長彙報,至于你……哼!”
最後那個字,鄙夷的語氣根本不加掩飾。
陸橋山瞬間怒火上湧,喝道:“李涯你不要太猖狂,我有權參與和審訊有關的一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