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左藍痛到失去知覺,暈了過去。
陸橋山讓人用冰水把左藍潑醒,微笑道:“這滋味不好受吧?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左藍使勁咬着嘴唇,痛到面容扭曲,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陸橋山用充滿蠱惑的語氣道:“很疼是吧?你要知道,我可還什麽都沒開始做呢,你現在不過是剛剛敲開了地獄的大門,裏面的刀山油鍋,那才是重頭戲。你熬不過去的!與其等受盡痛苦再開口,不如現在就說了,你也輕松,我也省事兒。說了吧,嗯?”
左藍渾身抖得厲害,她拼命用腳尖支撐着身體,但劇烈的疼痛使得她根本站立不穩,好幾次腳底打滑,以至于雙手大拇指被死死勒住,痛苦不堪。
“不說?”陸橋山嘴角勾起,“那我再稍稍加把勁,你感受下?”
說着,他向後擺擺手。
兩個特務走上前去,拽着吊着左藍的麻繩,使勁一拉,使得她頓時懸在半空,整個身體的重量,全部落在她的兩根大拇指上!
“呃啊……”
左藍再也忍不住,發出凄厲的痛苦慘叫,而陸橋山卻在左藍的笑聲中,神經質地“嘿嘿”笑了起來,眼神中閃爍着病态的興奮。
何邪握筆的手稍稍緊了緊,但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隻是安靜地看着這一幕。
而一邊的吳敬中更是始終陰霾着一張臉,一言不發。
左藍的慘叫持續了一分多鍾,漸漸衰弱下去,再度痛暈過去。
陸橋山笑呵呵擺擺手,兩個特務把她重新放下來。
他從水缸裏舀出一瓢水,走上前去一腳踩在左藍的肚子上,把水慢慢澆在左藍的臉上。
左藍從昏迷中轉醒,渾身開始輕微抽搐,身子蜷縮成一團。
陸橋山蹲下來,用水瓢敲了敲左藍的額頭,發出“砰砰”的響聲,笑眯眯道:“其實吧,我好久都沒動過刑了,手段都有些生疏了。左女士,你要是還不想招,那我們就正式開始吧,剛好,我也把我以前學到的東西再熟悉一遍,免得時間長忘了,嗯?你覺得怎麽樣?”
他邊說,邊使勁用皮鞋鞋跟碾着左藍的肚子,眼神暴戾,面目猙獰。
而左藍在他腳下,發出更痛苦的慘叫。
何邪隻覺心中有一團火在燃燒,作爲一個現代人,沒誰能面對暴徒對一個女性如此施虐而無動于衷!他恨不得上前撕碎了陸橋山,可他什麽也不能做!
“可以了!可以招了左藍!”他在心裏咆哮着。
現在招供,何邪覺得一點問題都不會有,隻要左藍松口,他一定會說服吳敬中,把接下來的事情完全交給自己來做。
可是左藍依然一言不發!
“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陸橋山呵呵笑着,他撕住左藍的頭發,使得左藍看向他的臉,“行,那我就好好陪你玩,你可要堅持住啊,不然就太沒意思了。”
“噗!”
一口血水混雜着唾沫吐到了陸橋山臉上,陸橋山笑容不減,揚起手臂狠狠一巴掌扇下去!
啪!
左藍的右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陸橋山站起來,一邊摸出口袋裏的手絹擦臉,一邊吩咐道:“上老虎凳!”
兩個特務獰笑着撲上去,把左藍架起,放置在一邊特質的長條凳上,将其上半身五花大綁起來,使得她身體被固定住,動彈不得。
“先來三塊磚,讓她嘗嘗鮮。”陸橋山笑着吩咐一聲,繼而轉過頭對吳敬中笑道:“站長,我感覺,不等基本流程走完,這女的也就熬不住了。”
吳敬中看着受刑的左藍,搖頭道:“不是說共黨都是特殊材料做成的嗎?你看看這女人,哪兒有半點要招的意思?”
陸橋山笑道:“什麽特殊材料,不還是血肉之軀?她熬不住的,站長放心。不過就是這時間可能會有點長,要不站長您先去休息,等她要招了,我再去請您?”
看了眼陸橋山笑眯眯的表情,吳敬中哪裏不知道,他這明裏是要自己休息,其實是想趕走李涯。
他搖搖頭:“我就在這兒看着,哪兒也不去!你可以加快一下,不行就省了這些常規手段,直接扒了她的衣服,再找十幾個兄弟來輪番伺候,我就不信她不招!”
一樣如儒雅長者的吳敬中,說出這番殘忍而惡毒的話時,其表情竟沒有絲毫變化,就像是在說今天吃什麽飯一樣平常!
何邪心中怒火翻湧,看着又開始慘叫的左藍,心中一陣焦急,爲什麽她還不招?她還在等什麽?
“行,再給我十分鍾,如果她還不招,就按您說的辦!”陸橋山笑道,接着他又招招手,道:“那就流程一起走吧,加快一下!”
“是,處長!”
何邪強忍内心怒火和焦急,不動聲色對吳敬中道:“站長,太激烈會不會搞死她?如果她死了我們就什麽也得不到了。”
吳敬中看都不看他,随意道:“哪兒有那麽容易?李涯啊,等你抓的共匪多了,你就知道這是幫什麽人了,頑固,狂熱,各個都是悍不畏死的土匪!就在這個房間裏,多少共匪被打成一團爛肉了,都一個字都不招,這群人啊,想想還是挺可怕的……”
何邪内心震動,他很難想象會有這種人的存在,他扪心自問,若是換了他自己,他一定堅持不住,恐怕早在第一波刑訊時,就忍不住招了。
吳敬中瞥了何邪一眼,呵呵笑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相對來說,對付女共匪還是比較容易的,尤其是左藍這種自命清高的女人,總有她接受不了的底線,呵呵……”
總有她接受不了的底線……
多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但其中蘊含的醜惡與狠毒,卻讓何邪不寒而栗!
左藍爲什麽還不招?
她還在等什麽?
是不相信自己嗎?
何邪心中焦急萬分,他内心充滿愧疚和憤怒,心幾乎快要炸出胸膛了!
莫非是因爲口供問題?
何邪盡量讓自己顯得若無其事,和吳敬中一邊閑扯,一邊不動聲色把話題引到了抓捕左藍的過程上,他盡量用輕松調侃的語氣把整個過程複述了一遍,語氣中充滿對左藍的不屑和對共黨的蔑視。
可是他說了半天,左藍依然隻是在慘叫,一點也沒有招供的意思!
何邪不懂,這到底是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