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蓦地擡頭，有幾分詫異的看着夜清落。
許是驚訝，夜清落爲何如此笃定。
亦許是驚訝，夜清落身爲鳳家人，又怎麽會站在她這邊，任由她帶走鳳兮。
“隻不過……”
夜清落看了眼鳳兮房間的方向，聲音很平緩，像是在陳述着某件事實：“兮兮會跟你離開，但他可能……會很長一段時間，不會開心。”
白蘇美眸的深邃瞳仁，微微收縮了幾下。
旋即，她微垂下眼睫，抿住了紅唇。
她聽懂了夜清落話中的意思。
也無法反駁夜清落的話。
的确，鳳兮可能會因爲她是他的母親，而随她離開。
但，鳳兮絕對不可能因此而忘記鳳家這邊的人，和家。
鳳兮自從有記憶一來，便是在鳳家長大。
和鳳家之間，必然有着不可磨滅的感情。
即便将來，鳳兮已經習慣了和她在一起生活。
但……終究在鳳兮的心裏，有着鳳家的存在。
或許每當夜深人靜，在她所看不到的地方，獨自緬懷。
白蘇一時默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夜清落微微一笑，纖白的小手，握上她柔軟的手。
“其實……你何不考慮，留在鳳府呢？”
少女嗓音輕軟，又帶着幾分特有的溫柔，宛如一根羽毛，輕輕的劃過白蘇那本就泛起層層疊疊波瀾的心間。
白蘇的眼睫，微微輕顫了下。
如同她此時的心，也跟着顫了下。
漣漪泛濫，濺起水花。
又被那根“羽毛”，撓的某處有幾分癢癢的感覺。
考慮……
留在鳳府嗎？
這的确，是最好的辦法。
她可以留在鳳兮身邊，陪伴鳳兮，照顧鳳兮，保護鳳兮。
也能讓鳳兮不受……和親人分離之苦。
可……
她留在鳳府，用什麽身份留下？
她又該如何面對鳳家主，又該如何面對鳳離瓊呢？
她做不到坦然自若的，和他們相處。
少女像是從她面上的神情，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一般，握着她的那隻手，稍稍加重了力道。
夜清落眉眼染笑，纖白的指尖，在白蘇的掌心輕輕的碰了碰。
她笑道：“你清清白白的一個女子，讓我小舅舅給糟蹋了，是我小舅舅愧對于你。你又爲我們鳳家，生了兮兮這麽可愛乖巧的孩子，這也是我們整個鳳家愧對于你。”
“所以，你自然是有資格住在鳳府，以鳳兮母親的身份，留下。”
白蘇微微擡眸，迎上少女染上笑意的媚眸。
她紅唇抿了抿，低聲道：“我會考慮看看的。”
夜清落拍了拍她的手背，面對此時的白蘇，她倒是有幾分不像是面對比起自己年齡要大上許多的前輩，反而像是朋友般寬慰道：“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隻需要記得一點……”
“你在鳳府，是爲了兮兮，那便夠了。”
夜清落當然還是希望，白蘇能夠留下來。
這樣，鳳兮也能留在鳳府。
畢竟，鳳家主年齡大了。
鳳兮離開，定然會對鳳家主造成很大的影響。
而且……
她也的确存有私心。
白蘇的實力，和帝墨玄差不多。
如果有白蘇留在鳳家。
即便煌無憂想要暗中搞什麽陰謀詭計。
最起碼，白蘇能護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