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知道，現在這麽拜托你……太過于自私。”
鳳歌抿了抿蒼白的唇，那虛弱的嗓音，再度堅定：“但，娘還是要說……”
“當年，是娘的一意孤行，沉迷在煌無憂所制造的愛情之中，鑄成大錯……最後拿命相抵。”
“現在……我希望你，能完成我當年，沒有完成的事情，阻止煌無憂的野心。”
“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永絕後患……”
她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嗓音一度哽咽沙啞。
夜清落纖長的眼睫，輕輕的顫了顫。
凝着鳳歌那蒼白虛無的臉龐，忍着滿腔的酸意，用力的點了點頭：“好。”
鳳歌心願已達成，面上露出了輕松又溫柔的笑靥。
她目光柔情，深深地凝着夜清落的那張臉，嘴角的笑，有些苦澀，卻又充滿滿足。
“落兒……你會怪娘嗎？”
夜清落搖頭：“不怪。”
“因爲娘識人不清，才會讓你一出生，便颠沛流離，無安生日子可過。”
“因娘的執念，不顧你的意願，爲了鋪好了所有的路；不顧你的意願，讓你繼承神凰傳承……接受鳳家的命運……”
“現在，更是不顧你的想法，利用你對娘的感情，希望你……去對付你的親生父親……”
鳳歌眼眶，溢出晶瑩濕潤：“對不起……我不是一個好母親。”
沒有人希望，自己的一切，都是被安排着往前而行。
即便是自己的子女一樣。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
父母可以給予意見，可以給予幫助。
但絕對不要用自己的主觀，來安排孩子所有的未來。
鳳歌明白這一點。
隻是……
她沒有辦法。
爲了天下蒼生，爲了阻止，因她而即将面臨水深火熱的世界。
她必須做出抉擇。
一個……
能改變現況的抉擇。
所以，夜清落背負上了……一個沉重的命運。
“娘，不要懷疑你對我的母愛。”夜清落伸手，想要去握住鳳歌的手。
但，看着鳳歌往後避了避。
她的手，頓在半空。
然後看着鳳歌，一點一點的收緊了自己的五指。
好似隔着空氣，握住了鳳歌的手。
她抿唇，認真的看着鳳歌，一字一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錯，更甚……我還應該感謝你，爲了我付出了那麽多……”
“這本就是我的命運，即便娘不希望我走上這一條路，他也會強行對我下手，逼得我不得不……成爲他的利用工具。”
“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母親。”
“能有你這樣的母親，我很驕傲。”
夜清落粉唇，一點一點挑起淡淡地弧度，清潤如水。
“落兒……”鳳歌眼眶更紅，目光随之，望向了夜清落身後，一直單手扶着夜清落腰身，那一襲身形挺立的男子。
她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你……帝尊。”她開口，聲音有幾分沉凝。
帝墨玄面露恭敬，微微颔首：“叫我墨玄就可以了，娘。”
當他最後一個字，極其自然的吐出來時。
夜清落都懵了一下。
這就喊上“娘”了？
她還沒嫁呢！
這男人……
還真是厚臉皮！
夜清落内心腹诽，但面上卻是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