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落勾唇,淺笑盈盈:“任簡明……是任家唯一的繼承人,記住你自己說過的這一句話。”
任簡盈緊扣的手指,收緊了幾分力道。
指尖都泛起了陣陣的青白。
她沒有回頭,大步的離開。
夜清落連個眼神,都沒抄任簡盈離開的方向看。
她徑直踱着步子,走向了任簡明。
黑白分明的媚眸,一瞬不瞬的對上了男子那雙渾濁,沒有絲毫情緒的眼睛。
“受打擊了,一蹶不振了?”
她開口,嗓音略顯幾分清冷。
任簡明的眼睫顫了顫,緩緩地将焦距,停留在夜清落的身上。
“都已經公開撕破臉了,要想爬起來,重新拿回屬于你的一切,還是如了她的願,從此一蹶不振,當一個廢物,就這麽度日?”
說到這裏,夜清落忽而頓了頓。
纖細的手指,按了按下巴,搖搖頭道:“不過,你就算想這麽度日,恐怕……在你沒死之前,都得不到安甯。”
任簡明瞳仁中的情緒,像是有旋渦在翻湧。
看着男子面上,那極其複雜的神情。
夜清落沒有再逼迫他。
任何事情,都需要一個過渡的時間。
尤其,是親情。
夜清落很理解任簡明此時的感受。
不論他知曉,任簡盈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背後設計了多少大事件的發生。
可,他終究,是将任簡盈當做自己的大姐。
而且,在他僞裝纨绔的這段時間。
任簡盈也的确是一個無可挑選的大姐。
甚至以爲,隻要他對任家繼承人的位置,沒有絲毫的興趣。
任簡盈就永遠會是他的大姐。
就連在得知,任簡盈要覆滅整個天界。
他想的也隻是,阻止任簡盈犯錯。
可最後……
任簡盈還是爲了任家家主的位置,爲了所謂的權勢。
選擇了放棄他。
任憑是誰,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夜清落擡起腳,往他小腿上輕輕的踹了一下:“行了,苦着一張臉奔喪啊,身上的傷,去包紮一下,難看死了!”
任簡明還僵在原地,雙目怔怔的看着她。
眼神卻是有些空洞。
在夜清落要踹出第二腳的時候。
顧梓兮走了過來,挽住夜清落的胳膊:“讓皇甫家的人,先送他去百藥居那邊包紮一下吧。”
夜清落收回腳:“别讓他死了就行。”
顧梓兮戳了下她:“就知道你嘴硬心軟,放心吧,這些人都是阿笙親自挑選出來的人,絕對信得過。”
“阿笙的人我自然是信得過,就是信不過任家。”夜清落瞥了眼任簡明。
“你才剛剛當着衆人的面,直接把她的野心給扒了出來,她想顧全名聲,就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對他下手。”顧梓兮招呼了幾個人,攙扶着任簡明。
這個時候下手。
豈不就是證實了,方才任簡盈那一番自吹自擂,是在演戲了?
“任簡明。”
夜清落看向眼底還襲卷着旋渦的男子,指向了不遠的酒樓:“把自己處理好了,就到酒樓找我們。”
說罷,也不管任簡明是否聽在了耳裏。
她擡腳,直接越過了任簡明,朝那酒樓走了過去。
皇甫笙和顧梓兮緊随跟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