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意思?”
水榭之内,一身清雅裝扮的女子,看向面容俊美的男人,眼神裏是滿滿的不敢置信。
“我知道暫時有些委屈你,但是這條路會讓我更快地到達那裏,到時候,我會讓你成爲最尊貴的女人。”
燕祈抓住秦染的手,平靜的神情裏,隐約有些激動。
後者像是有片刻的失神,輕聲呢喃了一句:“怎麽會.變呢?”
燕祈以爲是在說他變心,忙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我沒有變心,這世上隻有你懂我.除了你,這天下女人在我眼中皆賤。”
他說得很是極端。
秦染回神,心頭惴惴不安,上個輪回裏,燕祈跟燕珂.至始至終都在對立面。
但現在,因爲女帝,燕祈竟然想借燕珂的東風?
“不行,你不能跟燕珂成婚”
她咬牙,言語堅決。
燕珂和燕祈是宿命般的敵人,絕不可能會坐上一條船,就算是想利用燕珂,隻怕也會反噬自身。
秦染擡眸,剛想勸說燕祈,卻見向來對她溫柔耐心的男人,這會兒皺眉看着她,就像是.
她在無理取鬧一樣。
“染兒,你如果真的懂我,就不會阻止我難道你不想看我盡快脫離女帝的掌控,看我登上那個位置,恢複這世間本就颠倒的綱常嗎?”
秦染張嘴,卻呐呐地一時無言。
内心卻漸漸不安,她向來知道,男人是靠不住的。
隻是覺得有了一個輪回的經曆,她和燕祈終歸是不同,不說情比金堅,至少也是同甘共苦過的。
非常人所能比。
但此刻,她才突然意識到,那隻是她隻是她經曆的一切。
眼前的男人,并沒有上個輪回的記憶。
對她,也不過是在她處心積慮,設計的種種巧遇和觀念輸出後,得到的一種強烈認同感。
還有她丞相之女的身份。
但到底是有些不甘心的,上個輪回留下的情感,沒辦法那麽輕易的放下。
更重要的是,誰都可以,但唯獨不能是燕珂。
秦染握緊手裏的茶杯,看着水榭之外,水池之上騰起的霧氣,冬日的寒意一寸一寸,侵襲了她的内心。
虛空,面闆上,有一處紅點在迅速靠近這裏。
秦染垂眸,語速極快地問了燕祈一句:
“女帝賜下的神藥,真的有那麽神奇,非皇室血脈不可嗎?”
以爲她想通了,燕祈眉目舒展,微微壓低了聲音,回道:
“應該沒錯,燕珂靠神藥強行續命,如果沒有燕氏血脈調和,要不了多久,就會爆體而亡。”
“但如果沒那藥,燕珂早死了,也不會醒過來女帝以神藥施恩,将燕珂跟皇家綁死在一塊,燕南王手裏的兵權也就自然歸屬皇家。”
秦染對兵權歸屬沒有什麽反應,而是皺眉,似在确定一般,問:“如果沒有燕氏血脈,她很快就會死?”
燕祈點頭。
臉上帶着幾分涼薄的笑意:“所以女帝才這般急,此事也并不是非我不可,不過是我多得幾分寵愛,又有些手段,其他人她怕拉攏不了燕珂。”
說到此處,他想到女帝打量自己外貌,說的那句話。
冷笑着搖搖頭。
“最重要的是,那纨绔女,怕不是個好色的,不然怎會去騷擾美男榜上的人,皇子之中,論容色,旁人無人能勝我。”
秦染聽出燕祈這語氣中,竟然還有淡淡的得意,一時心情複雜。
畢竟,他從前可是覺得,男人就該去做權力之主,去翻雲覆雨,容色不過是女人取悅男人的工具。
放在男人身上,就是一種變相的侮辱。
在當下的世界,這是大逆不道的想法,但秦染去過很多世界,包括她一開始成長的世界,都是如此。
所以,心裏其實也下意識認同他。
但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容色自信的樣子,就好像他靠臉去取悅燕珂,并不是一件難以忍受的事情。
“女帝是因爲你容色絕佳才會.”
她想到了一個人,但很快又打住了。
秦染看着紅點幾乎要與自己重合,便立刻起身,想要離開。
但,水榭之上的連廊間,那道披着黑色大氅的少女,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視野。
手上,還拎着兩個食盒。
“她昨晚沒離開我丞相府?”
秦染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燕珂來的方向,是.宴千星竹苑。
她微微斂眉,餘光看到燕祁不動聲色地整理了玉冠,一時心裏竟然有些荒誕和可笑。
“燕珂一大早就來了你這邊,什麽時候你們竟然這麽親近了?”
燕祁的語氣,帶了幾分探究。
秦染沒有解釋,宴千星的竹苑,時空流速不同,燕珂應該在那短暫的待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