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過去。
顧明月變成了真正的大人。
顧小六也長大了，越發不跟人交流，自言自語的時間也變多了。
而顧家管轄的城市裏，非正常事件的發生，也越來越頻繁。
顧明月和大哥顧長生，作爲同輩裏的佼佼者，不得不跟着顧老爺子出去曆練。
當中艱險不提，雖然有些難熬，但總能化險爲夷。
連顧老爺子也說，她身上沾染了些特殊的因果，命硬了不少。
以至于後來，不管幾級危險的‘陰物’禍亂，顧明月都得随行，弄得她都懷疑顧老爺子，是在把她當護身符使了。
當然，這也促使了她的飛快進步，在同齡人裏幾乎一騎絕塵。
不管出去曆練多少次，她碰到些新鮮的東西，都會悄悄買一點，帶回來給顧小六。
雖然從沒見小六玩過。
但是，随着時日漸長，隻要她回家，顧小六會是第一個出現在她視野裏的人兒。
就像這次，如果不是爲了等她。
小六不會去外面，也不會遇到危險。
顧明月對小六的一舉一動早已習慣，并且熟悉，所以即便是說着同樣的話，幹着同樣的事情。
她也能覺察到微妙的不同。
所以，在顧遙進入這個世界後，顧明月才會如此敏銳。
對眼前的人這般提防。
顧遙看過顧明月這20年的各種經曆，可以算得上是最熟悉她的人。
所以她知道，顧明月的弱點是什麽。
心軟。
就算顧明月感覺到了微妙的差别，顧遙還是有辦法，讓她卸下心房。
“.小六”
顧明月在顧遙收回手的那瞬間，輕聲喚了一聲。
神情有些複雜，冷豔的眉眼裏，也多了幾分柔軟。
“你生來同旁人不一樣.也許這次，你隻是，隻是有些開竅了。”
她像是在同顧遙說話，又像是在做自我心理建設。
“你在我面前，總好過.我再也見不到你要好。”
蹲在她面前的少女，望着她，緩緩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孩子氣的笑容。
“姐姐.最好。”
生澀的，不太熟練的話語。
話落的瞬間，便被顧明月緊緊抱在了懷裏。
良久。
她松開顧遙，利落地抹了一把眼角的淚。
收斂起情緒，冷豔的眉眼，帶了些怅然。
“你乖乖地，我要繼續訓練了。”
顧遙點頭，拿着袖子，給顧明月擦眼角的淚痕。
離得這般近。
顧明月能清楚地看到，少女眸光裏，自己的影子。
她昨天會那麽失态，就是因爲這雙眼睛。
過于清澈。
像是黑夜裏，雲中的星辰。
就算神情依舊呆呆的，但不再是從前灰蒙蒙的眸光，和木木的樣子了。
眼睛，是靈魂的窗戶。
顧明月對上這樣的一雙眼，很難去說服自己，面前的少女，依舊是顧小六。
她隻能自欺欺人地，把這當做是顧小六，突然開竅了。
“粉色.”
少女擦完她眼角的淚痕，突然看着地上的木盒子，愣愣地出聲。
顧明月一愣，心跳一瞬間快了幾分。
“小六，你說什麽.什麽粉色？”
是她想的那樣嗎？
小六，能，能觀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