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室,外。
燈光慘白。
安靜的走廊,顯得有些陰森。
梅琳越走越急,幾乎是跑着,沖進醫療室。
砰——
她猛地伸手,推開了休息間的房門。
激烈的心跳,也在這一刻蹦到了最高值
然後,又平安落回原點。
“還好”
角落裏的單人床上,小丫頭蜷縮成一團,睡得滿臉紅撲撲的。
急急趕來的女人,此刻才松了一口氣,有些自嘲地擦了擦手心裏的汗意。
還好這個小丫頭傻傻的不知事,沒有再給她添新的亂子。
“還是遙遙最聽話”
梅琳神情溫柔,連腳步都放輕了幾分。
是她想得太多了,看來那個女警察,也沒有那麽偉大。
畢竟想離開這裏,也并沒有那麽容易,光顧着自己逃生,怕是也無暇顧忌這個小丫頭。
雖然這麽想,但梅琳那股隐約的不安,卻并沒有因此消失。
原本該做花肥的人,居然成功逃了出去。
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種挑釁。
這麽多年,一步步籌謀,梅琳很少有失算的時候。
因爲她足夠謹慎,從不輕視任何一個可能的變數,但這次到底還是栽了個不小的跟頭。
笃、笃
尖細的鞋跟,踩在地闆上。
發出的響動,讓房間裏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緊窒起來。
女人慢慢走向床邊。
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開口輕喚道:“遙遙”
如同加班回家,看到自家小女兒已經睡着,過來看一眼的慈愛母親。
“”
床下,一雙寫滿緊張的眼睛,因她的靠近,握住的拳頭顫抖的越發厲害。
床上,小丫頭軟軟糯糯的一小隻,正抱着被子酣睡。
天真純粹,全然不知道即将等待她的,是怎樣殘忍的命運。
女人的表情,便更溫柔了幾分。
這樣天使般的小家夥,千萬裏挑一。
如果不是有人花了大價錢,想要這個孩子,她甚至都忍不住要心軟呢。
“可惜呀”
梅琳俯身,探出手。
可惜,内心早已冷硬的她,還是覺得錢更讓人開心。
眼底的冷漠,在這一刻毫無掩飾的顯露了出來。
可伸出的手,動作卻下意識緩了幾分,想要去觸碰那雙天真稚嫩的沉睡眉眼。
砰——
一股不小的沖撞力,讓沒有意料的梅琳,整個人踉跄着後退,差點摔倒在地。
“壞女人,不許碰她——!”
伴随着男孩嘶啞的吼聲,一個單薄的身影,從床底沖出。
是琅久。
“嘶是你。”
梅琳的臉色有些不好,擡頭看着護在床前的小男孩,胸口起伏。
“”
男孩眼睛發紅,死死地咬着唇,眼神兇悍地盯着她。
守在小女孩的床邊,像是一隻炸毛的狼崽子,随時會撲過來撕咬她。
手裏還拿着一把兒童用的金屬叉子,原本圓潤的末端,被打磨得非常尖銳。
“你怎麽敢”
梅琳心頭的怒意有些壓抑不住。
這個孩子,真是個天生的讨債鬼。
就不該留他這條賤命這麽久!
女人扶着牆,緩緩站了起來,看着琅久。
站定的瞬間,她臉上短暫的憤怒和扭曲的神情,都已消失不見。
帶着一如既往的溫柔,和優雅。
“你倒是一腔真心,想護着這個小丫頭,可惜呀”
琅久聽到女人開口,望過來的眼神,仿佛他是什麽可笑的跳梁小醜。
這樣的神情,他并不陌生。
題外話,給大家聊聊在wh的生活現狀吧(可能語氣會比較嚴肅)。
不是wh人,但也在這裏生活了将近十年的時間。
我在wh疫區中心,附近小區,還有所在小區都有很多确診病例。
小區被封鎖後,真的生存艱難,大部分普通上班族被魔幻物價迎面擊倒不說,企業沒有正常複工,大多數企業會選擇不發工資,或者直接辭退裁員,來緩解現金流困境,說這個并不是企業這麽做不對,因爲大環境如此,企業本身也是受害者,這段時間,小企業很多都撐不下去,沒了。有很多人放了個年假公司就破産了,可能對有的人來說是段子,對于切身其中的人,就是傾家蕩産的悲劇。還有那些小門店經營(類似安家裏賣包子的老夫婦),不知道有多少,一輩子的努力都要毀掉。更别提那些因爲疫情家破人亡,被毀掉的無數家庭。
很切實的感覺到,人類共同體的感覺。
特别是疫情面前,隻有所有人好,才是真的好。
也特别特别心疼那些真正在一線不懼生死的人,他們也是别人的兒女,也是别人的父母每次看到新聞報道,一線工作者去世的消息,整個人都會變得很悲觀,因爲總說好人有好報,可老天爺卻沒有庇佑這些好人。
希望能多分給他們一點幸運,好讓他們都能活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