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遙第一次,坐在戲台下,看沈暮年唱戲。
四周掌聲如潮。
世家太太們,時不時的低呼,目光癡迷。
比之現代的追星少女們,不遑多讓。
這大概就跟看歌手現場,和看視頻飯拍一樣。
總是很難拍出現場感染力的十分之一。
顧遙坐得位置不好,隻能遠遠地看着戲台上,紅衣水袖。
但沈暮年一開口,便似夜中皎月,讓人無法挪開視線。
即便離得這麽遠,顧遙也能輕易被這般天籁般的戲腔,勾入戲中。
一出《六月雪》唱完,底下的人哭倒了大片。
唯二沒哭的。
隻有唱戲的沈暮年。
以及躲在角落裏的顧遙。
顧遙沒哭,是因爲台上的人,似乎突然發現了她。
隔空相望。
她分明看到着戲妝的男人,沖她笑了笑。
眉如墨畫,目若秋波,和他私下那副淡漠的樣子截然不同。
那份濃烈的美,無關乎性别,散發着強烈的侵略性,足以動人心魄。
傾國傾城,不外如是
顧遙真實的被驚豔到了。
等沈暮年下了台。
顧遙還沒動,一旁的陸海棠卻比她更心急。
“你要不要去跟長殷先生說說話?”
她一開口,周邊的太太們便都看了過來。
知曉顧十一便是那個短命的小姐,目光倒是溫和了些。
畢竟,一個将死之人,也沒有什麽威脅性。
且長殷先生從不跟她們這些人私下見面,也不一定就會見這丫頭。
見顧遙點了頭,她們也不甚在意。
倒是帥府的下人有些好奇,偷偷瞧着陸海棠跟顧遙,進了後台。
“這是長殷先生在帥府的專屬房間,我們進去見她一面,就速速出來。”
陸海棠拉着顧遙推門而入。
沈暮年正在整理戲服,臉上的油彩還未卸掉。
“長殷先生,我們家十一,想見見您。”
陸海棠說着,便徑直進了屋。
顧遙依舊是怯怯的,乖巧地站在門邊,沈暮年不開口說進,她也就站在原地不動。
“過來坐吧。”
沈暮年沖她招手。
少女瞬間露出笑顔,淺淺的梨渦綻放在唇邊。
她高高興興地走過來,帶了幾分小心翼翼。
然後,如同初見時一樣,她伸手,給沈暮年塞了一個紙條。
陸海棠驚異于她的大膽,下意識湊過去看。
“先生,我可以跟您學唱戲嗎?”
沈暮年有些意外,這個小姑娘竟然想學唱戲?
“十一,你,你一個帥府小姐,好好地學什麽唱戲?”
陸海棠顯然不願意顧遙跟沈暮年有太多牽扯,下意識開口勸阻。
但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些貶低戲子的意味。
顧遙沒搭理她,隻是目光怯怯地盯着沈暮年。
眼神裏的期盼,絲毫沒有掩飾。
“你是認真的?”沈暮年問。
顧遙點頭。
“你的嗓子壞了,連話都說不了如何唱戲呢?”
沈暮年心裏猶豫了片刻,還是拒絕了她。
少女眼神瞬間黯淡下去,顯得有些無措。
她張了張嘴,似是想開口說點什麽,又最終什麽都沒說。
就像是,她在問能不能跟他學唱戲時,忘了自己已經不能說話了。
沈暮年想到這個小姑娘的遭遇,眼裏的憐惜便深了幾分。
他并不想與這個小姑娘有太多牽扯。
就如同他自己一直越不過的心結一樣,他總覺得與他牽扯上的人,也大多不幸。
更何況,這個孩子姓顧。
而他很清醒,自己來顧府是爲了幹什麽。
可看着小姑娘低着頭,有些難過的樣子。
沈慕年的心,還是軟了。
他歎了口氣:“你要是真喜歡,我倒是可以教教你怎麽畫妝面。”
他想,小姑娘家家,興許隻是對這些妝面感興趣。
唱戲,畢竟是一件很苦的事情。
果然,一聽這話,少女的眼神便瞬間亮了,高興地點頭。
沈暮年的眸光,便也柔和了些。
一旁的陸海棠有些緊張,按理說,沈暮年他雖然來過府裏很多次,對這個小庶女印象應該不深。
可陸海棠卻總覺得,沈暮年看這個丫頭時的眼神與看她時有些微妙的不同。
她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不好意思,更晚了
(經人提醒,還有‘大神說’,歡迎大家找我唠嗑,不限内容,随便唠五一留守兒童表示很孤獨寂寞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