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詐死再嫁汝陽王,繼室婚前就同泰安伯有情,婚後對顧四爺一直冷淡。
本是這兩個女人的錯,可外人都說顧四爺辜負了兩位妻子,明明娶到名門千金和清貴之家才女卻不珍惜。
若不是陸铮放出消息,再加上顧四爺運氣好碰見隆慶帝,京城少不了顧四爺挪用嫡妻嫁妝的消息。
甚至若不是顧瑤去畫舫,顧四爺頭上都得被扣上同姨妹鬼混通奸的惡名。
陸铮道:“使人給顧瑤送個口信,這件事不能瞞着她。”
“是,主子。”
随從再次俯下身子,低聲道:“顧四爺又去酒樓喝酒了。”
任何男人攤上這樣的事,沒有一個能冷靜的。
被帶綠帽子的男人不是沒有,但有顧四爺這麽倒黴的,卻是很少見啊。
陸铮掏出懷表看了看時辰,“跟着顧四爺,别讓他再出什麽事兒!汝陽王妃……還要看顧家如何處置。”
他總不好越俎代庖,直接拆穿汝陽王妃的身份。
“不過那筆嫁妝……你安排一下,她當年既然能把東西變賣了,拿着嫁妝銀子再嫁汝陽王,銀子沒了,東西還在!”
陸铮輕聲吩咐:“把顧四爺嫡妻的嫁妝找出來。”
“是,主子。”
随從再次應了一聲。
陸铮騎馬趕去皇宮,今日皇上聽取錦衣衛關于畫舫起火的承報。
他不能不在隆慶帝身邊。
“陸侯爺,好巧啊。”
何大人笑呵呵對陸铮拱手,“今兒,侯爺進宮挺早的。”
陸铮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奏折,淡淡說道:“何大人消息也很靈通。”
“趕不上陸侯爺。”何大人也沒過多謙虛。
他們都明白彼此來見皇上的目的。
何大人眼睑下泛青,顯得沒怎麽睡好。
他能睡好就怪了,一回府就被阿嬌鬧騰,何大人暗歎一句,女大不中留,可阿嬌還沒到非要出嫁的年歲啊。
她怎就怕顧珏被人搶走?!
别人家嶽父都是等着女婿上門,他可好,不僅關注女婿,還要仔細照顧女婿他爹!
何大人莫名覺得陸铮順眼了幾分,他們都是可憐人,若是比較誰更可憐……何大人覺得自己比陸铮更可憐。
畢竟女婿孝順嶽父是應該的,可他‘孝順’親家算是千古奇聞了吧。
“陸侯爺請進。”
内侍進去後禀告陛下後,躬身道:“陛下讓您進去。”
何大人揚起手中的折子,“小公公,本官有要事禀告陛下,勞煩你再去通報一次。”
“陛下說,何大人稍後。”
内侍謙卑說道:“陛下隻讓陸侯爺一人進去。”
何大人:“……”
還是比不過陸铮得寵啊。
暖閣中,隆慶帝一身常服坐在暖炕上,他手中端着茶杯,而他面前是錦衣衛指揮使。
“陛下。”
“铮兒過來坐。”
隆慶帝指了指自己身邊,“朕正聽回報,你若有事,一會再說,若是無事,也過來聽一聽。”
“朕沒想到京城藏龍卧虎啊,連畫舫都敢燒,而清貴禦史也敢能做出下流卑鄙的勾當。”
陸铮走過了去,毫不客套坐下來,陪着皇上一起聽彙報。
錦衣衛指揮使把陸铮看做自己的兒子,自然不會在意被陸铮聽去。
“臣調查之後,也被汪禦史所作所爲吓了一跳,雖然沒有明确證據說汪禦史故意設局陷害顧湛,但事情也太過趕巧了。”
隆慶帝放下茶盞,“這麽說汪禦史的确是針對顧湛?他妹子不是顧湛的繼妻?”
“臣也沒想明白。”
錦衣衛指揮使繼續道:“以往汪禦史幾次三番教訓顧湛,督促他上進,不可虧待汪氏,這次汪禦史領人大鬧,怕是另有所圖,不單單是教訓顧湛那麽簡單。”
“我倒是聽說了一些消息。”
“哦,铮兒怎麽突然對顧湛有興趣了?”
隆慶帝笑容頗是玩味,又怕他捅破陸铮愛美人的心思,陸铮又退回去了。
他對顧湛頗爲欣賞,也覺得顧瑤漂亮,而顧瑤最好的一點就是她隻是顧清的侄女!
她父親顧四爺是個不幹正事不愛做官的。
顧瑤空有背景,又不至于影響隆慶帝的決策。
因此隆慶帝對陸铮娶顧瑤是樂見其成的。
若他再年輕幾歲,若是顧瑤的出身再低微一點,隆慶帝自己都會把顧瑤納入後宮。
畢竟顧瑤讓他知道美人是長得什麽樣的。
可惜同美人相比,隆慶帝還是更看重江山的穩固。
陸铮坦然道:“因爲顧四爺挺有趣。”
隆慶帝點頭認可,陸铮繼續道:“泰安伯是汪氏父親入室弟子,他同汪氏青梅竹馬……隻是後來泰安伯娶了王府郡主,汪氏也很快嫁給顧四爺,如今泰安伯爵夫人病逝了……”
砰,隆慶帝甩了茶杯,“胡鬧,簡直是不知羞恥,這就是清貴之家培養出的才女?!”
“陛下息怒,息怒。”
錦衣衛指揮使道:“誰讓顧湛隻是個纨绔子弟,名聲又不怎麽好,遠遠趕不上泰安伯的文名,如今汪氏已經帶着女兒回到了娘家,好似同顧家有決裂之意。”
這番話無異于火上澆油。
隆慶帝既然欣賞才女,自然最爲看重女子的貞潔和操守。
汪氏移情别戀,不守婦道簡直踩在了隆慶帝的底線上頭。
他想到顧湛,莫名替顧湛心疼。
“泰安伯……”
“陛下,太後娘娘喜愛他的詩詞,幾次說他是大才子。”
隆慶帝沉吟,“铮兒,你說朕該不該整治泰安伯?”
陸铮淡淡回道:“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些本就是顧家的私事,皇上有心爲顧湛出氣,夫妻之間的事情,尤其是這樣的醜事,顧湛未必想讓更多人知曉。”
“而且陛下對太後娘娘極是孝順,在事情沒明朗之前,泰安伯的名聲比顧湛更好。”
陸铮輕聲道:“陛下也稱贊過泰安伯,準許他縱情山水,留下更多的名篇詩詞。”
“……”
隆慶帝臉有點發熱,“朕是被他騙了。”
“文人多情,詩人感情豐沛,若非如此,他們也寫不出出色的詩詞。”
陸铮寬慰道:“泰安伯雖同汪氏糾纏不休,對陛下還是忠心的。”
若是泰安伯就這麽倒了,汪氏還敢和離嗎?
收拾泰安伯,陸铮有得是機會,又豈會急于一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