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像是流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在指尖中流逝,讓人一點都感覺不到時間的變化。
尤其是在一日到晚的繁忙之後,這種感覺便就更加明顯了。
十日時間,匆匆而去。
一來颍川,便已經是有半個月了。
到颍陽,也是快接近半個月了。
半個月的時間,原本混亂的颍陽,已經是恢複了往日的平和。
或者說...
不是恢複往日的平和,而是比往日還要熱鬧。
修繕城池,挖掘護城河,建造衛城,營建營寨,在城中新建屋舍...
颍陽很是熱鬧,甚至是有些熱火朝天的感覺。
而呂煜頒布下來的政令,更是吸引了周邊源源不斷的人口。
而其中最吸引他們的,反而是呂煜這邊雇傭可以獲得糧食的工作。
一時之間,原本空曠的颍陽城,都變得有些人滿爲患了。
熱鬧程度,便是不遠處的穎陰都比拟不了的。
而此時的軍營之中,也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魏延王野朱溫等人練步軍,而張遼則是訓練騎軍。
原本散漫的軍隊陣型,在十多日的訓練下來,也是逐漸變得整齊,他們的聲音,也是變得響亮劃一。
究其原因,還是呂煜這邊的待遇實在是不錯。
兩餐管飽,每三日還能吃一頓肉食。
這讓原本心思浮動的士卒們的心都凝結起來了。
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
他們爲之賣命的,不是忠義,也不是爲了自己。
而是爲了一口飯,爲了溫飽而已。
呂煜能夠給他提供這個溫飽的條件,那他們自然便也就願意給呂煜賣命了。
心一旦平定下來,這做事也就變得認真了。
不過練兵之事,單單以王野的方法訓練士卒,訓練出來的士卒,也不會是多精銳的。
這個時候...
便可以用上戚繼光的練兵實記了。
雖然現在不如明朝,沒有火器這種東西,但除了火器之外,那些軍紀,行伍之法,是可以多加借鑒的。
是故呂煜根據自己的記憶,也是将戚繼光的練兵實記按照記憶中謄寫了下來。
戚繼光的兵書裏面,内容很多,呂煜也就選取自己現在要用的東西來了。
總共四個訓練項目:
練伍法。
練膽氣。
練耳目。
練手足。
在練伍法中,便是要運用旗号。
戰場之中,軍旗反而更容易看懂,而吼叫,在嘈雜的戰場環境中肯定是沒有多少作用的。
以騎軍爲例。
戚繼光在每一大營,将官分五色。每營将官下各部伍,又分五色。
在将官以旗心定本營方色,以邊生旗而以黃應德;千總以心坐本方,以邊應主将,以帶應德;把總以心坐本方,以邊應千總,以帶應主将;百總以心坐本方,以邊應把總,以帶應千總;旗總以心轉應本營不用邊帶。
軍士盔有纓而無旗。隊總盔旗長六寸,上書隊哨分數字樣,方色照營将旗。旗總背旗一面,身方二尺五寸,斜角用邊,旗杆長三尺六寸。百總認旗一面,身方二尺,斜角用邊,杆用槍頭,長九尺,上書字。
一局書“振勇”,二局書“揚勇”,三局書“威勇”,四局書“武勇”。
把總認旗,長三尺,斜角有邊,杆高一丈一尺,用纓頭号帶一條,長五尺。千總認旗,長四尺,斜角有邊,杆高一丈三尺,号帶一條,長七尺。
營将認旗,長六尺,斜角有邊,杆用纓頭雉尾,高一丈五尺。号帶一條,長八尺五寸。
前營将官認旗,紅心、藍邊、黃帶、珠纓、雉尾、書“前軍司命”。
中部千總旗,黃心、紅邊、黃帶。
中左司把總旗,藍心、黃邊、紅帶。百總旗,藍心、黃邊、紅帶。旗總旗,紅。隊總盔旗,紅。
中右司把總旗,白心、黃邊、紅帶。百總旗,白心、黃邊、紅帶。旗總旗,紅。隊總盔旗,紅。
左部千總旗,藍心、紅邊、黃帶。
左左司把總旗,藍心、藍邊、紅帶。百總旗,藍心、藍邊、紅帶。旗總旗,紅。隊總盔旗,紅。左右司把總旗,白心、藍邊、紅帶。百總旗,白心、藍邊、紅帶。旗總旗,紅。隊總盔旗,紅。
.......
這些呂煜将其修改一下,将千總寫作曲尉,百總寫作左右官,隊率。
在練膽氣中,共有十條。
譬如第四條信口耳
便是直接言明:發号施令,預先決定,不可臨時反複,使三軍疑惑。
還應行軍務,系有文字。
事緩者,除通行揭示外,若值緊急軍機,雖有文字抄示不及者,主将門上掌号笛,各偏裨傳帶頭目,自百總以上,赴聽而谕。
主将無定位。但凡臨時在本地方獨尊者,便是。
如職位相等,則尊其老成年長者一人主之。
掌号笛,各同僚、中軍、千、把、百旗總以上,俱赴其行,會計遵守。
夫主将一人耳,車、步、騎官兵數萬,一句說話。
如何傳得遍知?
但主将号令,隻傳偏裨。
偏裨隻傳中軍、千、把總,千、把總隻傳百總,百總隻傳旗總,旗總隻傳隊總,隊總口授軍兵而止。
須要傳說明白,叮咛熟記。
若一時聽記不全,還挨次再問所傳之人,若都問不明,再問主将,不許攙越推挨。
若有得令不傳,傳到不遵,及與傳說不明,或忘記不來再問,以緻誤事者,軍法重治。
幹系偏裨者,事小則治其中軍官。
其告示文字之類,亦要挨次抄傳,互相字字說明,以上二項,傳谕口令,抄謄文字,仍要一字一言,不許增減。
及别添禍福之說,每傳畢,差巡視旗于街上,或歇家,喚二三個軍來問之,照不知條内,查治所由。
.....
如果呂煜手底下的士卒能夠按照他的軍法訓練,不出幾個月,必然會成爲精銳之師。
不過...
這幾個月的時間,不知道會不會有給他的。
“主公,如今颍陽城中已經是多了兩萬百姓,糧草之前雖然有剩餘,但這一日日下去,恐怕城中的糧食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餘樊對城中的情況比較了解,這些事務也是讓餘樊去負責的。
當然...
慢慢的,荀彧已經是在接手餘樊手中的事務了。
“糧食問題,短期内倒是不必煩擾,我已經是向郡守要糧了。”
對于糧草的操控,呂煜也不隻有這一支手,王家之前在司隸,便是糧商起家的,到了颍川來了之後,自然也是操起了老本行了。
從颍川買來的糧草,自然是有限的,但是在其他郡縣買來糧草,那就不一樣了。
是故...
糧草,短時間呂煜是不會缺的。
另外,沒了糧草,他手底下有人,現在何曼的地盤又是一塊香饽饽,難道他不可去搶?
方法,總是比困難要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