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天微微亮,四周還滿是霧氣。
呂煜便從呂布府邸中走出來了。
一同與呂煜走出來的還有呂布。
“老弟,下次有空再來飲酒,如今我身有要職,便不能留你了。”
“既是正事,那自然是要做正事要緊。”
呂布昨夜也算是勇猛,今日能夠早起,不得不說,也是一種天賦。
“告辭。”
呂布越上馬車,便朝着宮城的方向去了。
可惜沒看到赤兔...
這種良駒千裏馬,應該拿來看看見見才是。
作别呂布,呂煜很快便回到司徒府了。
“你與呂布,已經說好了?”
呂煜見到王允一臉吃驚的模樣,重重點頭。
“與中郎将說了些話,他便應允了...”
呂煜也是将他在呂布府邸的事情簡單的說了出來,王允聽後,亦是重重點頭。
“這呂布并非是好相與的人,你能夠說得動他,确實非常有本事,不過...祭祀大典便就在兩日後,你可得做好準備。”
呂煜輕輕點頭。
“李儒我尚未見,但比之蔡議郎,恐怕是有所不如的,隻要我能說得過蔡議郎,便能夠直接說服董卓。”
“隻是蔡邕,可不是你能輕易說服的。”
蔡邕那是真正有本事的人。
“這便是要看兩日後的發揮了。”
呂煜臉上的神态還顯得輕松。
對于蔡邕,他已經是沒有那麽擔憂了。
他相信,在見了蔡邕一面之後,即便是蔡邕有十成十的功力,在面對他的時候,恐怕八成都發揮不出來。
“你心裏有數即可,最近關東有異狀,董卓不斷派出遊騎前去巡察,若真是給他看出些什麽...恐怕兩日後的祭祀大典,你并非好發揮。”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時已經沒有必要想這些事情了。”
呂煜想得還是很開的。
在王允這裏打了個照面,呂煜也回到客房之中了。
他在呂布那裏,也算是折騰了一夜。
開心快樂自然是有的,但是隔天出來,不自覺便有些虛弱。
果然...
一夜七次是不可取的。
年輕人...
得節制一二。
......
“主公,荀家郎君來了,就在外面。”
呂煜還沒在客房待多久,府中的管事便開口過來了。
荀攸來找我?
呂煜愣了一下,但還是馬上起身了。
“快讓公達進來。”
說了這句話,呂煜想了一下,還是出門前去迎接了。
“公達,有兩日未見了。”
他在雒陽與荀攸待在一起的時間是最多的,關系自然也算是最密切的了。
“不過兩日,便甚是想念了。”
荀攸哈哈大笑,上前對着呂煜行了一禮,再側身将身後的少年身形顯露出來。
“這位是鄭及,乃是鄭泰從弟。”
鄭及?
今日終于是來了?
呂煜臉上帶着和煦的微笑,看着面前這個少年。
單看賣相的話,這個少年的賣相倒是不差。
與鄭泰在眉眼間也是有些相似。
“鄭及見過上座。”
表情有些倨傲,也實屬正常,畢竟少年意氣風發。
呂煜心中也沒有在乎什麽。
“外面冷,不是說話的地方,請。”
“請。”
将荀攸鄭及兩個人喚入其中,呂煜馬上吩咐郝昭王甯準備火盆熱酒。
火盆暖手,熱酒養胃。
“今日公達來見,可是有事?”
這些日子,荀攸也是帶着呂煜将雒陽逛完了,今天過來,可就不是做導遊的。
既然不是做導遊,那便是有事情了。
“今日過來,确實有兩件事。”
荀攸輕輕飲了半杯酒,之後再說道:“其一,便是将鄭及托付與你。”
“鄭泰這些日子有些事情,隔了這麽些日子,才來拜見。”
荀攸給了鄭及一個眼神,後者起身,對着呂煜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在下鄭及,字康孫,荥陽開封人士。”
“不必多禮。”
光看這鄭及的儀表姿态,便知曉他非是尋常人了。
士族子弟,能夠拿出來混的,基本上都是有些本事的。
畢竟從小都是被家學熏陶,飽讀詩書,沒有本事倒是說明這個人智力有問題了。
“議郎位高,而我現在名聲不顯,且出任在外,怕也隻是六百石縣令,水淺得很,若康孫嫌棄,倒也不必在意長兄之言,我會替他言明的。”
“公明,這是什麽話...”荀攸稍有不悅。
他受鄭泰所托,将鄭及托付過來,但呂煜這話說得,萬一鄭及真的順着呂煜的話說了,那鄭泰托付與他的事情豈不是辦不成了?
“上座能夠在太學用經傳壓住三百太學生,光是這點,便不算沒有名聲了,上座且寬心,我鄭及心中雖然有些傲氣,但也絕對不是那種不可理喻之人,我兄長看人很準,他的選擇,我是完全相信的。”
聽到鄭及的表态,讓荀攸很是舒了一口氣。
“哈哈哈,來喝酒。”
呂煜哈哈大笑兩聲,将身前的酒樽端起。
鄭及是荥陽鄭氏出身,也算是上層士族出身了,這話不先說清楚,日後相處起來也會有些困難。
呂煜是甯願得不到這個鄭及,也不想要日後這個鄭及将他掣肘助了。
話...
總是要從一開始就說明白的。
“請。”
荀攸鄭及皆是将手中的酒樽端起,緩緩的将熱酒飲入肚中。
三人兩人臉上都升起了紅暈,鄭及頭上幹脆還冒出汩汩熱氣來了。
“公達将康孫送來,是第一件事,不知道這第二件事是?”
聽到呂煜這句話,荀攸也是微微坐正,臉上的表情也是頗爲嚴肅。
“這第二件事情...就是要緊事了。”
說着,荀攸看了一眼王甯與郝昭。
意思也是不言而喻了。
“他們兩個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但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了這件事,對他們也不是什麽好事。”
恐怕與董卓有關罷?
呂煜一下子便想到了荀攸所言的要事是什麽。
“你們兩人先退下罷。”
“諾。”
郝昭最是服從了,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王甯雖然好奇,但聽到荀攸方才的那句話,也識趣的走下去了。
“公達,可以說了罷?”
郝昭王甯兩人離開之後,呂煜也是開口了。
“這第二件事,便是謀刺董卓的事情。”
果然!
呂煜在心中大呼。
不過刺殺董卓要找他?
呂煜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太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