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在某條高速公路上,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吳某跟他的哥哥一同開車回老家。
半路吳某下車上廁所,換哥哥來開。還沒等他上車,哥哥一腳油門就開着車走了。等吳某反應過來,哥哥已經走遠了。
哥哥開了20多公裏到達服務區,才發現弟弟沒上車。
與此同時,在一家醫院裏面,一名因爲腦溢血被診斷爲植物人的病人,在醫生用一百塊軟妹币的召喚下醒了過來。
在某個小城市,一名男子因長得醜叫有技術的師父結果被嫌棄,遭兩名總是熱得不行的女子毆打。
網絡上,一名男子上傳女友果照: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有女朋友。
在昆市的某個地方,兩男坐10米高橋上講笑話一人哈哈狂笑不慎墜河。
在滬市的某個家庭裏,女兒晚上總是聽到父母在打架,後來忍不住報警,結果警方趕到,發現床上是隔壁老王和爸爸。
……
與此同時,在蜀川茂縣的一個樹林裏發生了這樣一件離奇的事情:
蘇沁火急火燎乘坐飛機趕過來,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
但是在現場還是沒有人發現夏源的下落,因爲到了晚上,根本就沒有什麽能見度,直升機上的機組人員隻能通過夜視儀來進行搜索,效率會比白天低很多。
所以隻能初步判斷方向,派出人力開展地面搜索。
蘇沁特别火大,一到達就抓住導演發火,“你們到底是怎麽搞的?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說沒救沒了?”
導演文野表示非常無奈,“誰知道中途會發生這種事情,遇到鳥撞的概率确實也太低了,我也不希望他發生意外的啊。”
在救護車的燈光照射下,文野的雙眼通紅,明顯剛才已經哭過了。
黃博和邵振輝在旁邊拉着蘇沁,希望她能冷靜一點。
“冷靜?!怎麽冷靜?!”
“人都沒了。嗚嗚嗚……”
蘇沁雙眼一紅,眼淚鼻涕一起湧了出來。
“你别說喪氣話啊,什麽叫人沒了啊?”黃博趕緊給她遞出一張紙巾,“這屍體不還沒找到嗎?啊呸呸呸,這活人不還沒找到嗎?”
聽了黃博的話,蘇沁想笑又沒笑出來。
心裏頭這個窩火啊,她伸出手來使勁在黃博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哎喲不是,我說啊,你好端端的掐我幹嘛,我又不是那隻大鳥。而且人家鳥雖然大,但是現在已經一命抵一命了,早就被摔成肉泥了估計。”
蘇沁微微一愣,實在沒憋住,嘴角剛出一抹笑意就咬了回去。
她咬着下嘴唇,又使勁掐住黃博的胳膊,疼得這個大男人直叫喚。
“哎喲不行了,你這樣下去可就要再多添一門慘案了我告訴你。”
蘇沁這才一甩黃博的胳膊。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管怎樣我都要見到夏源。”
好不容易簽了這麽一個文武全才的演員,還指望着夏源有朝一日能鯉魚躍龍門,飛升成仙,沒有想到中途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就隕落了。
即使不算公司的利益,蘇沁跟夏源也相處了一段時間了,覺得這孩子蠻好的,誰知道……
蜀川地處地震帶附近,加上地勢高聳,地面情況複雜,山林衆多,想要一時半會兒查明夏源所在的位置還挺難的。
大概到晚上11點左右,直升機的探查隊才發來消息說找到降落傘的位置了。
于是一群人呼啦啦往那個地方趕過去。
……
即使蘇沁知道自己其實做不了什麽,但是她就是這樣的性子,硬要讓她待在車上等消息,那真的是比死了還難受。
到了現場之後,一堆車停在山腳下,營救人員打着手電筒抹黑進了山。
發現降落傘的地方是位于東北方向的一片茂密的樹林,一般來說找到降落傘的話,人其實就離得不遠了。
在這種地方沒有都市的繁華和喧嚣,隻有一排排黑色的山峰隐藏在黑夜裏面,從蘇沁的視線中看去,就像是一副梵高的畫。
山巒起伏,在夜色中渲染出一片黑色的影子,以極其簡單的線條勾勒出最爲震撼人心的景象。
頭頂上放懸着一輪明月,月光皎潔。
隻不過人們無心欣賞,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過了一會兒,傳來消息說,降落傘找是找到了,但是挂在樹上,沒有見到人。
實際上,在離開降落傘之後,嬴思瞳還帶着夏源飛了有小一段距離,爲了防止周圍的蟲蛇叮咬,嬴思瞳把他放到了一棵大樹上。
……
就在所有人展開搜索的時候,蘇沁感到極其惱火,她在汽車邊上來回徘徊,有些焦躁不安。
旁邊黃博也是同樣的焦躁,隻不過沒有像她那樣表現在臉上。
黃博自己蹲在地上抽煙,煙頭火光一閃一閃的,就像是天上的繁星。
正是這時,一隻黑色的貓突然從黑暗中蹿了出來。
黃博差點沒被吓得坐到了地上。
“擦,這是哪裏來的野貓?吓死個人了。”
他稍微鎮定一些,本能笑了笑,露出上邊一排好看的牙龈。
黑貓蹲在地上,看了看黃博,搖搖頭,往旁邊蘇沁的腳邊走去。
說起來也很奇怪,這要是普通人家的貓,走在街上看見黃博都會被吓一跳。
黃博捋了捋頭發,心想真是奇了怪了。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淡定的貓,居然沒有被他那帥氣逼人掉渣天的顔值給吓到,還居然無視他。
不過話說回來,在這種偏遠地方看到全身漆黑的貓還真的有點邪門的。
這隻貓全身上下一片漆黑,除了一雙閃閃發亮的黑眼睛帶着一圈淡淡的绯紅色之外,它能完美地融合在黑夜之中,你打着燈籠都找不到它在哪裏。
“歪,我說這附近該不會有些墓地什麽的吧?”
黃博站起身來緊了緊身上的外套,不知道爲什麽,明明是6月的天氣突然覺得有點寒冷。
蘇沁瞥了他一眼,心想這個男的又在搞什麽花樣。
緊跟着她的小腿突然一軟,有什麽東西撞到了她的小腿上。
低頭一看原來是一隻全身漆黑的小貓。
跟黃博的反應差不多,蘇沁也是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
因爲這貓實在是太黑了,它怎麽走過來的你完全沒有發覺。
單身久了的女人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喜歡小動物,比如養養狗啊,養養貓啊,這樣子即使沒有男人的陪伴,也有一個寄托在身邊,夜晚不至于那麽孤單。
所以蘇沁自己也有養狗,養的是拉布拉多,還有養一窩中華田園貓。
她沒有那麽迷信,對貓還是挺親切的,所以彎下腰來對小黑貓伸出了右手。
小黑貓微微一愣,走上前兩步,低下頭用頭拱着她的手心。
蘇沁的手心處立刻傳來一陣瘙癢。
黃博在旁邊默默站着,情不自禁向後退開一步,用嫌棄的眼神看着蘇沁。
正是這時,蘇沁突然發出一聲低呼。
“博哥博哥。”
“幹、幹嘛?!”
黃博咧着嘴,面部表情也不太自然,隻是揣着兩隻手,有些不敢回答她。
“你看。”
正是這時蘇沁把右手舉起來。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黃博隻覺得一股冷流從腳底直蹿腦門兒,整個人都涼透了。
因爲,在蘇沁的手上,明顯有一道血漬。
“媽耶,太邪門了。”
黃博吓得不輕,一邊說太邪門了,一邊向後退。
蘇沁用手抱起黑貓,低頭思考些什麽。
“博哥,你說爲什麽在荒郊野嶺的,會有這麽一隻黑貓出現啊?”
“這……”黃博有些尴尬,本來氣氛就已經夠僵硬的了,蘇沁非得在這種時候問這種問題。
他笑了笑,嘴角的肌肉有些抽搐,上邊露出一排好看的大肉牙。
“這個嘛,我怎麽知道,野貓野狗,其實也挺多的。”
“那這個血怎麽解釋?”蘇沁再給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血掌。
黃博吓得趕緊把脖子偏向一邊。
“别别别,我受不了這個。”他趕緊喊到。
“這事兒太邪門了,一隻黑貓,身上還沾了血,我們劇組出師不利,中途還有個年輕演員不幸遭遇意外,到現在都沒能找回來。”
黃博皺起眉頭,在地面上直跺腳,渾身發冷,連手指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我覺得呀,咱們這次拍完以後,應該集體上峨眉山祈福,拜一拜,順便驅驅邪。”
蘇沁沒有理會他,美眸一翻,“你呀,就知道這些個沒用的。”
她說完話,眼珠子來回轉動了一下。
“不過你剛才提醒了我。”
蘇沁把黑貓放到地上,蹲下身來,摸了摸它的腦袋。
“人們都說動物是有靈性的,特别是貓。”
黃博在旁邊蔑視地看着她,“你剛才不是說不信這些的嗎?”
“我說的靈性跟迷信不一樣。”蘇沁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搞不好這隻貓知道夏源在哪裏呢,你說是不是啊?”
說起來也很巧合,就在蘇沁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黑貓突然點了點頭。
黃博整個人被吓得不輕,燒了一半的煙屁股從嘴巴裏掉了出來。
“咝咝……燙死我了。”
黑貓舔了舔爪子,然後往樹林裏跑去。
跑了一段,它又回過頭來,瞪着兩隻大大的眼眸看着蘇沁。
蘇沁心頭一喜,趕緊從旁邊抄了一支手電筒,“博哥,快點,我們跟上它。”
……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在這個夜晚發生了很多神奇的故事。
河南一女子爲吓男友,報警稱其是逃犯,警方調查後發現真的是逃犯。
米國一青年舉槍自殺,被其母親發現後報警,警察爲防止該青年自殺,将其擊斃。
一男子去賓館開房,花八百叫了兩個小姐,結果三人鬥了一晚上地主,該男子倒赢兩千多!
一個女孩被診斷爲艾死病,然後爲了報複社會她成天約X,約了一年,在這個夜晚醫生告訴她說是誤診的。
日本一女子在手術中途放屁,被激光點燃造成手術室起火。
小學老師爲了鼓勵同學們在群裏發放抽獎,六年級的小朋友含笑抽中一套試卷。
而與此同時,在蜀川境内的一座山林裏面,一隻黑貓帶領救援隊找到因爲中途撞到大鳥導緻昏迷跌落的演員夏某,夏某成功獲救後,黑貓不知所蹤。
……
第二天一早,夏源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了過來。
因爲右肩膀遭受巨力沖撞,導緻粉碎性骨折,骨科醫生連夜幫他接好打了石膏,現在隻能先吊起來平放到胸前。
所幸其他沒什麽大問題,除了心跳有點慢之外,一切正常。
這也算是個奇迹了,能夠在這樣的意外事故中生還。
不管是被大鳥撞到還是被黑貓帶人救援,都覺得夏源頭上頂着一個大大的主角光環,是被老天眷顧的人,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連小說家都不敢這麽寫。
當他睜開眼的時候,一群人正望着他。
夏源在人群中掃了一遍,将目光落到身形嬌小的女孩身上。
嬴思瞳今天穿着一條咖啡色的小短裙,下面穿着他最喜歡的黑色絲襪。
看到他醒過來,嬴思瞳趕緊湊上來,捧起他的右手。
一股熟悉的冰冷感順着指尖流淌過來,卻令他莫名的安心。
嬴思瞳甜甜一笑。
在夏源的身邊守候了很久,他仍然沒能醒過來。
好在他還能呼吸和吞咽,剛才嬴思瞳已經給他喂了一些真血。
在喂血的過程中,血族美少婦曾經産生過一絲動搖——
如果這個時候給夏源喂食了過多的血族真血的話,那麽夏源就能從正常的人類轉變成爲真正的血族,那樣一來他們就能有後代了。
這個念頭就像是一隻惡魔的大手,在背後輕輕推着她。
但是嬴思瞳掙紮了很久,放棄了這個打算。
她覺得夏源說得對,在沒有找到穩定的血源之前,變成血族的夏源根本就沒法保護她,隻會讓被暴露的風險加倍。
而且夏源自己内心深處究竟是怎麽想的,他到底是想做血族還是不願意抛棄人類的身份,嬴思瞳現在還拿不準。
她不能趁人之危,在夏源昏迷的情況下做出這個決定。
必須得等夏源醒過來,直到他有一天親自開口跟她說,想跟她一起活到末日來臨。
……
嬴思瞳吐了吐小舌頭,有些爲昨天自己的自私想法感到羞愧。
好在夏源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昨天在把夏源安置好以後,嬴思瞳本來準備變回人形态将夏源扛出去的,不過當時身上沒有衣服,這樣大喇喇走出去不太好,所以最後她才想了個辦法,将自己變成一隻黑貓去找人來救他。
好在蘇沁足夠聰明,看懂了嬴思瞳的暗示。
不然的話——
估計他們的搜索時間得多花幾個小時吧。
等夏源被送到醫院之後,嬴思瞳這才回到住處變回人形,然後換好衣服火急火燎地趕過來。
來的時候蘇沁還有些奇怪,嬴思瞳是怎麽知道的這件事情。
而且她不是回雲澤了嗎?
嬴思瞳的解釋是,她接到電話就火急火燎地坐飛機趕過來,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
幸好夏源沒有什麽事情,不然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嬴思瞳一個晚上都守在夏源的身邊,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
蘇沁看了都覺得心疼,也就沒有深究到底是誰給她打的電話這件事情了。
她本來是不想讓嬴思瞳知道的,所以連姜小靈都沒有告訴。
因爲蘇沁知道姜小靈跟他們夫婦的關系愛很好,現在四個人還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所以告訴姜小靈就等于告訴了嬴思瞳。
這個時候又不能确定具體情況,夏源生死未蔔,嬴思瞳一個弱女子過來幫不上什麽忙又隻會徒增擔心。
不過演員本身就會在劇組那裏登記緊急聯系人的名字和聯系方式,夏源留嬴思瞳的電話也是無可厚非。
至于是誰打電話告訴嬴思瞳這件事情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幸好夏源沒什麽事情,不然蘇沁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嬴思瞳解釋這件事情。
昨天晚上在等待結果的時候,蘇沁自己把悼詞都差不多想好了,連員工葬禮怎麽舉行,怎麽慰問家屬,怎麽料理後事……
這些統統在她的大腦裏面過了一遍。
誰知道後來夏源居然找到了,而且奇迹般生還。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他的頭戴攝像頭被摔毀了,不然拍下來的話,這肯定是一段絕佳的宣傳資料——
生死一刻,爲了拍攝神兵,演員夏源驚天一跳,差點命喪黃泉。
這種用生命作爲代價換來的影片,肯定很有渲染力,到時候做廣告的時候素材就有了,還能給夏源博得一個拼命三郎的稱号。
……
在明亮的病房裏,外面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落到病床上,屋子裏面擠着黑壓壓的一片人。
夏源笑了笑,覺得大腦有些痛。
“我這是怎麽了?我記得我還在表演跳傘來着。”
嬴思瞳微微一笑,俯下身來親了親夏源的嘴唇,“下次跳傘請把我帶上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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