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獲利?
嗯,的确,看起來就是三方獲利。靖舊朝雇傭了需要的人手;底層宗門有了門路賺好處;各大宗門能從底層宗門身上名正言順的多一個收刮項目。
再換個角度看,靖舊朝付出了酬勞,底層宗門付出了人手,唯一光撿便宜的似乎就是各大宗門。
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那就要看你的眼光夠不夠長遠了。若隻是盯着眼前,那的确,各大宗門是賺翻了。可要是将眼光放遠一些的話又會是另一種結論。
比如說,長此以往,不論是底層宗門還是各大宗門,都會慢慢的習慣他們依托靖舊朝獲取豐厚的資源收益。從而産生潛意識的依賴,特别是底層宗門更是如此。
一旦到了需要選邊站的時候,對那些底層宗門來說一邊是“衣食父母”,一邊隻知道盤剝自己的各大宗門,該怎麽選還用想?
同時也是以“利益”潛移默化的将整個宗門圈子與靖舊朝捆綁在一起,而非以往那樣各過各的。
有了利益的捆綁,誰要是想要動這份利益鏈條,那就是惹到這條線上的所有人,也必将招來群起攻之。
這就是沈浩爲後面楓紅山莊“血甲術”失效之後,可能存在的外部危險所做的一個後手準備。針對的不是别人,就是一直以來都遊離在靖舊朝之外的枉死城。
在沈浩看來,一旦靖舊朝失去血甲術這個安身立命的手段之後,境内各宗門尚還好,畢竟相互利益糾纏,即便有些雜音也起不了什麽大亂子。可枉死城就不一樣了。那是可以以一城之力獨霸枉死城地宮數千年的強大勢力。若是看到靖舊朝虛弱,準備趁虛而入席卷一番也不是不可能。到時候捆綁在一條船上的各宗門也就不會坐視不理,相反爲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他們同樣會奮起一搏。
當然,依靠利益捆綁各大宗門,以此抵禦外部的威脅隻是一個後手,用不用得上還不一定。
不過說了那麽多,危機雖有,但不會是近期需要擔心的。因爲就算血甲術失效的事情人盡皆知,但關于造化境高手“破天”的消息還是可以将周邊的觊觎震懾住三五年的,甚至更久。
三五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情的,比如說沈浩的修爲,三五年後他會是什麽境界呢?
如今沈浩已經踏入了玄海境六重,但他感受到胸口黑獸紋身裏儲存的能量也隻不過減少了一成多一點。保守估計靠着剩餘的能量,即便沈浩後面一枚丹藥都不服用,也至少足夠他沖擊七重、八重的地步。至于九重圓滿沈浩目前還不好推演。
但沈浩有信心至少三年内可以踏入玄海境後境,七重。到那時候枉死城若是來犯,他至少能夠幫靖舊朝這邊壓陣了。
“砰,嘩啦!”一隻漂亮的古董花瓶從木架上掉了下來摔得稀碎。
而始作俑者是一個穿着開裆褲的胖小子,哈哈笑着,一扭頭就鑽到桌子底下去了,動作靈活得想隻小猴子。
後面追趕的是一個狐族少女,看到花瓶摔碎了一陣心痛,臉上卻是嬌嗔着,步伐矯健的走到桌前堵住了下面胖小子的逃跑路線。
“好哇!小钺钺!你把老爺的花瓶打碎了!等會兒老爺下差回來你的小屁屁又要遭殃咯!現在乖乖出來跟我去洗澡的話,等會兒我讓你夏三娘給你求情,免你一頓打!”
頓了頓,桌下的小胖子伸出頭來,看了看地上的花瓶碎片,又仰頭看了看叉腰站在面前一臉得意的狐族少女,扁起嘴,說:“四娘不許騙人!不然我就讓爹爹晚上不找你了!”
“呸!盡學大人說話!走吧,跟我去洗澡了!”
“我我自己洗!”
“不行!”
“那,那我等爹爹回來跟爹爹一起洗!”
“不行!”
“我是男子漢!男子漢不能跟女的一起洗澡!”
“.你以後就不會這麽說了。”
基本上每隔幾天沈府裏就會出現這種類似的情況。熱鬧中從不讓人覺得無聊。
還有三個月沈钺就要滿三歲了。小胖子身體壯實,一歲多點就會跑了,說話也利索,現在已經在跟着家裏的教習識字啓蒙了。平日裏是紅綢負責照看這個調皮搗蛋的家夥。
而就在去年,包括夏女在内的三隻狐女被沈浩免去了奴人的身份,成了婢妾。所以沈钺會叫錦繡爲四娘。
相比起沈钺的調皮搗蛋,比他早一點出生的姐姐沈青就文靜多了,而且很聽話,屬于那種人見人愛的小娃娃。
快到晚上用飯的時候沈浩才穿着一身朝服回來。今日有大朝會,下了朝之後就沒有再換衣服了。
而且與沈浩一同進門的還多了一個熟人,聶雲。
“聶伯伯!”
“聶白白!”
兩小童各自喊着聶雲的稱呼,小跑着朝着聶雲跑去,很是親熱。他們可還記得前不久聶雲帶着他們騰雲而起到城外河邊烤肉吃的事情,歡喜得不得了。
一頓晚飯吃完,餘巧和楚琳香領着兩孩子去了後院,溫習完功課後兩小的就要早睡了。而沈浩和聶雲則是換到了書房,一人一壺熱茶繼續談正事。
“老弟,這次枉死城地宮開啓你真準備親自過去?那地宮裏莫非還有能吸引你的地方?”聶雲抿了一口茶之後就放下了。沈家這邊的藥材,他是喝不慣的,總覺得太苦了些。
“嗯。聶兄專門來一趟就是爲了問這件事嗎?”
“呵呵,那可不?如今靖舊朝宗門上下以你爲尊,你多年未去枉死城了,而且最近枉死城方面對靖舊朝可不算友好,你這一去必是不簡單。宗門如今與靖舊朝上下一體,圈子裏的修士有不少心裏都懸着,擔心真打起來。你得給我一個準信兒吧?”
沈浩也放下手裏的茶杯,說:“打起來?枉死城又不是當年的萬卷書山和明山宗,他們的構成更加複雜,力量也更分散。守在枉死城那個小地方還好,真想跑出來就是自找苦吃。所以你大可告訴外面的人,打不起的。
另外,你剛才也說了,最近枉死城方面對靖舊朝很不友好,不但傷了不少國朝車馬行的人,而且還對糧草等等供應肆意壓價或者賴賬,像是在故意找茬。所以我此去就是要讓他們清醒清醒,不要自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