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旗營的軍卒陰笑着将被闆鎖鎖死的謝開拖進刑訊房,監察使百戶張野有些心裏不踏實。
“陳總旗,不是我多嘴,可謝開乃是灘石裏的名人,各方面關系都很硬,你們拿了他怕是會有麻煩的.”
陳天問擺了擺手,笑道:“關系很硬?呵呵,那才好呢。張大人不用擔心,到時候如果有人來找你要人你推到我身上就行,但請張大人将那些來撈人的家夥記下來,我倒要看看誰這麽急着往刀刃上撞。”
說着,陳天問又深深的看了幾眼張野,提醒道:“張大人,同僚才提醒你一句,這件事你可千萬千萬歪不得屁股,不然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小命說沒就沒。”
張野聞言心裏一顫,暗道自己剛才莽撞了。對方帶着絕密任務來的,甚至還有兵部右侍郎的授權文書,會怕區區一個校尉的那些關系?
“呵呵,多謝陳總旗好意,我剛才有些胡言亂語,還望陳總旗别往心裏去。”
“哈哈哈,張大人不用介意,我是粗人,但也聽得出張大人剛才也是好意提醒,怎會怪張大人呢?還要勞煩張大人繼續協助我們完成任務。”
“請陳總旗直接吩咐就是。”
陳天問也一把年紀了,早就知道不能拿腔拿調,所以張野給了姿态他更不能居高臨下,拿着令條當令箭。擺了擺手,笑道:“張大人客氣了,吩咐可不敢當。隻需要張大人借十來個人手,然後幫我擋住前來撈人的家夥就是,其它的不用張大人管。”
“好的。”
陳天問很快和張野溝通好,手下的人已經開始按照來之前就定好的問詢條目在刑訊房裏展開對謝開的突擊審訊了。
陳天問沒有親自主持審訊,而是領着餘下的人手以及從張野那裏借調過來的十來個監察使一起重新出了監察使的駐地,繼續由陳豪帶着路。
“陳,陳總旗,我,我沒犯事啊,要不,要不您放我回去?”
“呵呵,陳把總,你我算是本家,我之前也沒騙你吧?這些事和你沒直接關系,你就幫我們帶個路,順道做個見證。走吧,還有多遠到周參将的府邸?”
“過了前面的那個工事就能看到了。”陳豪心裏真想轉身就跑,他感覺自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攤上這種事。說得好聽“做個見證”,這怕不是要被旁人當成“帶路黨”了吧!以後你們倒是拍拍屁股就走,老子在軍伍裏還怎麽待下去?
陳豪看得很清楚,但也很無奈,雖然他也才和這位陳天問總旗接觸了一個多時辰,可對方的陰狠讓他有些背脊發寒,如今懵裏懵懂的被拖上了船已經上下不得了。
看這架勢,收拾了謝開之後接下來居然是奔着周參将去的?!那可是灘石屯軍裏的大人物。莫非.
的确不算太遠,用不着陳豪帶路,同行的十幾名監察使也清楚那位周參将的府邸位置。
說是府邸其實也就是一個外觀看起來好看一些的小型工事,這種建築在灘石有很多,全是半軍半民的用途。
别的地方自家府邸也就頂多放兩尊石獸,而在灘石,參将的府邸可以說是軍機要地,那是有崗哨的且戒備森嚴。
“站住!什麽人?”
“玄清衛黑旗營百戶官陳天問,攜玄清衛指揮使衙門和兵部授權文書前來執行公務,求見周參将!”陳天問還是那樣一副笑眯眯的樣子,高高舉起腰牌,亮明身份。
這一幕落在後面陳豪的眼裏心裏本能的打了一個哆嗦。
很快,大門打開,陳天問等人被請了進去,在裏面的院子裏見到了穿戴整齊的參将周慶。
那是一個方臉中年人,身高近七尺,渾身雄壯,那胳膊足有陳天問大腿粗,臉上橫肉更顯兇煞,渾身氣勢足得就像一頭人形兇獸一般。
陳天問苦修過,懂的東西很多。一眼就知道這位周參将是一個專修體術的修士,不然單單肉身是不會給人這麽強的壓迫感的。而且那雙眼睛裏少有的閃着兇芒,
這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陳總旗,已經聽下面的人說了,你剛才把我麾下的一名校尉拿走了,對吧?如今找我門上來所爲何事?”
“周參将,是這樣的,我們的線人得到一些情報,涉及一起案子,可能需要請周參将去我們哪兒聊聊。”
“請我?呵呵,你們什麽事都不說就想将我帶走?是這意思吧?”
“不不不,周參将您誤會了,隻是想要詢問一些情況而已,沒别的的意思。”
“詢問情況可以在我府上問,你們擔心洩密可以去我修行的密室,爲什麽一定要去你們的地方?我身居屯軍重責,如今灘石戒嚴不可擅離職守。你們玄清衛和我沒有隸屬關系,即便你有兵部授權也不能亂命,有事就在這裏說,無事就請回吧!”
說完,周慶就将兩份文書退還給了陳天問,并且三兩句就把陳天問請他的想法堵死。
陳天問也不慌亂,他道:“周大人。玄清衛指揮使的授權加上兵部右侍郎的簽印,要你全力配合我們任務,你卻推诿。職責可以暫時交接,你去去就可回來,本就不大的事情。可要是周參将硬是不配合,是不是要抗命?”
“抗命?呵呵呵。抗誰的命?将在外,我受南面軍事主官左大帥的節制,往上我受兵部尚書楊大人的統領。哼,弄一份右侍郎的印簽來算是什麽玩意兒?真當老子好胡弄不成?”
周慶一邊說一邊就朝陳天問走了過去,身上氣勢也在往陳天問身上壓迫。他有聚神境九重修爲,又是專修體術,肉身上的強悍氣息加上真氣可以做到屈人意志的效果,類似魂魄類的術法,想要讓面前這個修爲遠不如他的小小總旗官出醜,然後知難而退,如此他才有時間多做打算。
周慶不是腦子簡單的謝開之輩,今晚這事讓他覺得沒那麽簡單。
陳天問被壓力頂得不由自主的往後退,臉色蒼白,最後玄清衛的人齊齊幫其助陣才抵住周慶的威壓。但臉面卻是被甩在了地上。
“如此說來周參将是要抗命了?”
“亂命而已,抗了又如何?”
陳天問也不廢話,招來一名監察使,厲聲道:“你拿這份文書火速上報灘石軍事主官,請他調集一隊人馬過來協助我們,快去!”
不等這人領命出門,周慶大手一揮,院子裏兵丁便圍了上來堵住了出去的路。
“我現在懷疑你們亂命擾我軍心企圖不軌!先拿下,到時候再慢慢分辨你們的真假!上!拿下他們!”
陳天問聞言大驚,他沒想到周慶居然會膽子達到這種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