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什麽地方一年四季都歡聲笑語,那一定是花樓。
花樓的光鮮亮麗幾乎滿足了普通人對“欲望”的最直接需求。特别是弄出了歌姬的品級之後更是将本質上的皮肉生意變成了“風流雅興”,甚至能放在台面上評頭論足。
千萬不要以爲逛花樓的全是男人,這裏也有女客的,隻不過比起男客的數量少很多,而且一般不會從大堂的正門進,而是從後門,會在專門爲女客開辟的偏廳裏玩耍。至于耍什麽,和大堂裏男客們耍的差不離,隻不過搏鬥雙方的主次發生了改變而已。
到了門口,老鸨還是那個樣子,臉上笑起來的褶子能夾住蒼蠅,據說她年輕的時候也當過花魁。
“喲!沈大人,張大人、甘大人!您們快裏邊請!”
沈浩也算是鴻恩院的常客了,第一感覺就是今天門口的人好像是比平時多了很多,一些穿着樸素文士打扮的年輕人尤其多,面目既激動又焦急的四處張望,似乎在期盼着什麽?這種人還不少,圍在鴻恩院門口。
沈浩出于職業習慣,多看了這些人幾眼,被身邊的甘霖拉了一把:“别看了,進去吧。”
“那些人是?”
“窮酸。”
“哈?”沈浩完全沒明白,門外那些人和窮酸以及守在門口東張西望有什麽聯系。
“那些是在等甯紫衣的窮酸傻,沒錢進來,隻能在外面轉悠,期待能遠遠的看一眼甯紫衣。都魔怔了。”
沈浩過了一遍腦子才算聽明白。暗道這甯紫衣還挺有人氣的。兩個世界有時候真有一些地方能不謀而合,讓沈浩會心暗笑。
老鸨前面側身引路,言語不斷,吹捧不停,大概意思就是在說他們鴻恩院早就期待沈浩的光臨了,這次甯紫衣過來,他們還專門給沈浩留了最好的包廂,而且一會兒憐香也會來作陪的。最後還加了一句“要是沈大人今天能再留墨寶的話就太好了”。
沈浩笑了笑,沒有去接老鸨的話。他的詩詞雖然不真是他自己創作的,而是來自另一個世界老祖宗的遺産,但也不是誰要給能給,得看他心情。
進了鴻恩院,老鸨帶着沈浩三人直接就去了樓上。不是頂層的暖閣,因爲頂層不方便等會兒看大堂裏的演出。所以給沈浩他們安排的廂房是二樓,正對着下放稍微偏一點的位置。
這個位置不算最好,但也絕對算得上很不錯了,打開廂房大門走在裏面就能看到樓下舞台。
這邊剛落了座,馬上就有侍從過來安頓。茶水幹果,還很識趣的上了一副骨牌。
“來來來,沈老弟,咱們來耍兩把。”甘霖一把就抓過骨牌,手指翻飛把一疊骨牌耍得嘩嘩直響。
“甘大哥,我現在的修爲可比你們高了,你們跟我耍錢不怕又輸了?”
“怕個屁!你小子看看這是啥?”甘霖得意洋洋的摸了一個巴掌大的法盤出來放在桌上,啪的一聲。
“這是.感應法盤?查真氣的?”
“好眼力!”甘霖哈哈笑道:“有了這東西看你還怎麽作弊!來來來,等菜上齊之前耍兩把!”
邊上張謙也躍躍欲試。
唯有沈浩心裏好笑,也不多說,隻是點頭開始跟着耍了起來。他的确無法避開法盤的感應,但隻要拿到牌,将真氣籠罩在牌上不外洩,感應法盤就無法察覺蹊跷。當然,這種手段對真氣運用的要求很苛刻,但别人不行不代表沈浩不行。
所以,小半個時辰之後甘霖和張謙臉色一片麻木。
又輸了!
好在時間不長,張謙和甘霖攏共也就輸給沈浩兩千多點,不過這結果實在讓人心情抑郁,因爲這小半個時辰裏,他們兩人一盤都沒有赢過,全輸!
“你作弊了!”
“怎麽可能。”沈浩先把銀票塞進了儲物袋裏,一邊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你絕對作弊了!不然以你的牌技不可能壓着我們兩打!”
沈浩就呵呵笑笑不說話。他當然作弊了,可你們自己感覺不到,法盤也感應不出,事先還提醒過這兩人要輸,偏不信,現在小赢兩千多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甘霖輸了錢氣鼓鼓的,張謙倒是看得開,笑罵的沈浩兩句之後就再次笃定的說以後不找沈浩耍錢了。還開玩笑說等會兒走的時候要是錢不夠還要沈浩補上,誰讓他赢了錢呢?
但沈浩不理。
飯菜剛上齊,門外香風就刮了進來,莺莺燕燕一般各自尋了位置坐下。
有生面孔,就是來之前張謙說的“新姐兒”。沈浩看了兩眼,暗道他是不是久不在風月裏混了居然鴻恩院裏的标準都變了。
以前似乎鴻恩院都是走苗條路線的,可如今這兩個新姐兒卻是實實在在的豐啥肥啥,一看就很能幹,關鍵是一雙眼睛裏就帶着那種欲念,還别說,就這賣相就更直接了。
“哈哈,沈老弟,你還得等等,憐香小姐估計還得有一會兒才下來,你要不然先吃碗飯?”甘霖摟着小姐兒,樂呵呵的打趣沈浩。
沈浩還真不急,拿起筷子就開吃,他還真有些餓了。
倒是兩個伺候着張謙和甘霖的新來的歌姬美目小心翼翼的偷瞄着坐在上首位的沈浩,她們來之前得知席面上有兇威赫赫的沈煞星的時候心裏還挺忐忑,同時也非常好奇,如今一見除了英俊和年輕之外并沒有看出别的來。聽說這位還是個大才子,如果能得青睐,是不是也能爲我作歌一曲呢?
夢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不過當一席白色長裙,淡妝清爽的憐香走進來的時候,兩個愛做夢的新姐兒就不得不從夢裏醒過來。
“你都好久沒來了,怎麽?喜新厭舊了?”憐香徑直走到沈浩身邊坐下,緊挨着,小嘴有些微微嘟起,像是不滿。
“吃都還沒吃到嘴裏呢,哪兒能就厭了?要不先給我嘗嘗味兒?”
“哼,你還沒嘗啊?我看呀你就是慕着紫衣姐姐來的!”
沈浩哈哈笑着說了不是,然後繼續刨飯,邊上憐香笑眯眯的給他夾菜,一邊小聲的說着話,氣氛詭異但很和諧,跟桌對面那兩對已經不知爲何有些面紅耳赤的男女不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