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覺得自己出門沒看黃曆,如果這次僥幸得活那他出去後一定好好的學一學卦術。
本來抱着盡責的想法來的,結果吳長河完全不給面子,反手還拿氣勢收拾了他一頓,讓沈浩一肚子火。可這還沒完,剛準備回去,可第二次禁制法陣的膨脹居然被他就這麽給趕上了。
最氣的是沈浩是目睹了吳長河提着羅仁成從他身後飙射離開的,而他雖然當時在更外圍可依舊沒能跑過身後禁制的膨脹速度。
硬要說的話好消息也有。那就是沈浩現在還好胳膊好腿并沒有因爲被卷入禁制當中就立馬去世。
環視周圍,雖然還是在“原地”可是周圍卻空無一人,剛才雜亂紛擾的場面和人全都不見了,靜悄悄的似乎就是一個平靜無人的野外。
“這是.幻陣?”
沈浩試了試拿自己身上的儲物袋但卻發現放儲物袋的位置“空無一物”,再運起土遁,同樣隻能原地打轉,根本就無法脫離方圓數丈範圍。
沈浩心裏清楚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不論是他摸不到儲物袋還是土遁隻能可憐的遁出去數丈都是假的,他被困在了用他自己的思維建構起來的虛假當中。
玄清衛針對幻陣有過許多演練,所以沈浩對自己目前的處境還不至于失措。
平心靜氣,将感知放到最大,然後閉上眼仔細的尋找虛幻中的真實痕迹。幻境能依托思維構建出假象,但卻無法改變真實世界裏的人和物。就好像墨鏡,看上去是讓世界換了顔色可實際上隻是蒙蔽了你的雙眼而已。
而此時沈浩無比的慶幸自己的第三種術法選擇了鎮魂術,在幻境中鎮魂術這種直接作用在魂魄上的術法完全不受影響,運使之後周圍原本“空無一人”的野外環境中突然開始出現許多極其微弱的魂魄波動。
果然,周圍的人也還在原地。
打碎環境的最好辦法就是從虛幻裏找到真實,再用真實撐破虛幻的僞裝。
沈浩小心翼翼的跟着感知裏那些魂魄波動的引導,慢慢的往前走,閉着眼,不去管“眼前”的各種視覺欺騙,不多時他伸在前面的手憑空觸碰到了一個阻礙,雖然看不到但沈浩清楚自己手碰到的那是一個人。
沈浩曲起手指靠着那一點感知裏的真實觸感死死的抓牢了對方,然後一聲低喝鼓蕩起全身真氣往外一震,同時把抓在手裏的那人往後猛地一拉。
“嘩啦!”
一道人影“憑空”被沈浩從“空氣”裏拉了出來,緊接着似乎擠碎了一片鏡片,碎裂聲中周圍的環境瞬間大變,或者說變回了本來的樣子。
“呼!”
沈浩長舒了一口氣,他環視周圍明白自己破掉了幻陣。别看剛才似乎很簡單,可要不是沈浩習練了鎮魂術并且魂魄強度遠超同境界修士的話他不可能出得來。七分運氣三分腦子。
低頭發現剛被自己拽過來破掉幻陣平衡的人居然是陽明,難怪這家夥離自己最近,事發當時陽明本就和他一起在往封鎖圈外走。
陽明依舊無知無覺,不過呼吸很正常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隻是魂魄死寂,似乎還陷在他自己的幻境裏不能脫離出來。怪隻能怪陽明的魂魄強度實在太低,不然剛才也能借着沈浩這一道東風從幻境中出來的。
如今沈浩視野裏可就是真實的一切了。
周圍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但零星的幾根火把卻照得周圍人影幢幢,全是穿着黑色錦袍的玄清衛,一個個保持着被卷入前的姿勢一動不動,且臉色都各不相同。
有的滿臉惶恐呼吸急促,有的雙目通紅似乎憤慨非常,還有的甚至眉開眼笑不知道“看到了”什麽這麽開心。
這些人全部陷在幻境中。
就沈浩周圍的這些便有三十多人。
沒有多想,沈浩可不會就這樣放任同僚在幻境裏掙紮,雖然暫時看起來好像沒人有生命危險,可幻境這東西在其中待得越久越容易讓魂魄出現損傷,而且此時此刻沈浩覺得人多力量大,絕好過他單槍匹馬。
幫别人從幻境裏出來要比自己出來難很多,但也不是不可能,可以通過真氣侵入的方式刺激對方的魂魄和經脈使對方感受周圍的真實環境,從而提高其從幻境裏脫離出來的可能。
風險也會有,但沈浩現在也隻能事急從權了。
首先沈浩要幫的自然是離他最近的陽明。這家夥剛才因爲沈浩的抓扯讓他的幻境有過松動,再專門幫一把的話脫離出來的幾率會比别人高得多。
可正當沈浩要把自己的真氣渡進陽明體内的時候他身後突然響起話語聲,驚得他順勢往前掠出去數丈然後抽刀轉身戒備。
“你最好别這麽做。”
“是你?!”
“嗬,沒想到你我這麽有緣居然還能在這種地方見到。對了,你身上還有酒沒有?我都斷糧好多天了,饞死了都。”
沈浩手裏的刀微微往下垂了幾分,但并沒有回鞘,腳下也沒有動彈繼續和說話那人保持距離。就如對方所說的那樣,能在這種地方再會的确是之前沒想到的。
此人正是沈浩在平江城結識的桂山修院弟子聶雲。
“酒我還有一壇在儲物袋裏,再請你喝也沒什麽,不過聶兄不準備說說你怎麽也在這裏嗎?”
聶雲嘿嘿一笑,說:“我來土奎城本就是奔着這裏來的,幸好沈兄弟你幫忙連夜叫開了傳送法陣不然還就錯過了。”
“這麽說來聶兄知道這裏會出事?”
聶雲聞言連連擺手,搖頭道:“你可别胡亂說話啊,我也隻是正好趕上而已,走了黴運呢!好了,這裏說來話長,趕緊先把酒拿出來解解饞,有話咱們慢慢聊。”
見聶雲搓着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沈浩也沒有拿捏,從儲物袋裏取出最後一壇五糧液扔了過去。兩人相互間誰都沒有想要靠近對方的想法,就這麽隔着五六丈說話。
沈浩的戒備現在可比剛才放松了很多。他知道聶雲的修爲比自己高得多,也許真要動手的話他連對方一招都接不下來,可聶雲并沒有發難,這說明至少暫時對方是沒有惡意的。
拍開酒壇上的封泥,聶雲仰頭灌了幾大口,呼了一口氣酒氣才笑道:“呼,沈老弟,有你這壇酒打底我保你活着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