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選擇騎馬也沒有坐船,張烈利用傳送法陣直接到了亥下。
這邊已經查的很嚴了,傳送法陣外面很多兵丁把守,一面巨大的告示牆上張貼着畫像,全是那些在“淨西”行動中第二批逮捕之前收到風聲跑掉的人,不過海捕公文一下,這些人也躲不了多久了。
不過就算查的嚴也不至于把修士身上的儲物袋翻出來檢查,這種侵犯修士切身利益的行爲即便靖舊朝這種龐然大物也是不敢做的。
所以張烈從傳送法陣裏出來頂多就是被兵丁多看了幾眼并沒有受到盤查。
就近找了一家車馬行然後交了押金租走了一匹馬當做腳程,張烈甚至沒有在亥下多做停留直接出了城順着官道往南前往灘石。
灘石作爲堡壘群構建,沒有公用的傳送法陣,隻有軍伍特供的法陣,所以張烈隻能騎馬前往。
亥下到灘石的官道上很多關卡,有玄清衛把守的也有邊軍把守的。面對張烈這種孤身一人也有盤查,但張烈拿了一份“狩獵文書”出來,一下就讓盤查的人失去了興趣。
狩獵文書是牙行給頒發的,是狩獵境外蠻族的許可證,也是合法出境并帶蠻族回來的憑證。大型的奴隸商隊也有狩獵文書隻不過略有不同罷了。張烈手裏的是散戶持有的那種。
單槍匹馬就敢闖蠻族的修士都是狠角色,關卡的人也不願爲難。
這些都是張烈接到任務之後沈浩吩咐下面的人幫他準備的,不單單是這些,還有這一路上數十個接頭點都是。
剛出城不久,官道上一家茶棚外停了幾輛馬車,裏面有人坐着喝茶歇腳,門口挂着一面招牌,招牌上一個偌大的“茶”字很醒目,還有一個隻鴻雁圖案作爲點綴。
鴻雁雁脊刀就是按照這種鳥的背脊幅度鍛造的,對于玄清衛來說有着不一般的象征意義。張烈很清楚這家茶棚應該就是玄清衛設立在此的接頭點。
可是張烈并未停留,而是疾馳而過。
一路飛奔,直到下午,座下馬兒已經開始嘴唇泛白了,這是跑不了了,張烈才下馬,找了路邊的一家小酒館休息,讓人幫忙給馬弄點水和草料。而這家酒館門環上有一對黃銅鴻雁,看着很喜慶。
離開的時候張烈也沒有表明身份。就像是忘了自己的任務和沈浩叮囑一般。
傍晚,張烈将馬匹靠在路邊的樹林裏,打算晚上這裏過夜而不是進入客棧。
點上火堆,拿出下午在酒館打包走的一些幹糧,烤熱了就吃。
剛吃上兩口張烈就把手裏的餅子放在一邊,看向黑漆漆的身側,冷冷的喝問道:“誰?出來!”
言語間更是殺氣騰騰,身上一股熱浪似乎開始聚集,特别是張烈一雙手掌已經微微發出紅光,就像加溫的金屬。
“呵呵,張老弟别緊張,是我。”從陰暗裏走出來一人,正是馬三。
“哦?是你?”張烈面無表情,但雙手的赤紅卻是消退了回去。不過他心裏卻暗自冷笑。今天從亥下傳送法陣出來之後他就感覺到了有人跟着他,對方影藏手段很高明,可卻逃不過像他這種受過專門訓練的人的感知。
一路都有人跟着,這讓張烈不敢草率的和沿路玄清衛的接頭點表明身份,如今入夜也不敢選擇客棧入住,就是等着對方現身。但張烈沒想到來人會是馬三,他本以爲會是馬三的某個同夥。
“張老弟怎麽不進客棧啊?荒郊野外的真是辛苦。”
“嗬,出門在外又帶着貨,能不去人多的地方就不去。路上變數太多,誰知道面善的人是不是心也善?提防些不過分。”張烈沒有去和馬三套近乎,一個連名字都是假的的人哪值得信任?而且就算對方不知道他是玄清衛密探也不能排除對方不懷好意。
黑吃黑的事情可不少見,轉頭說貨沒收到要求飛龍退錢也不是不可能。
“張老弟的确很謹慎。這次的貨交由你來押運這才放心啊。不過再往南就是小川地界了,那邊常年混亂,各路馬匪雲集,裏面不乏高手,向來喜歡找往來肥羊,張老弟雖然實力不弱可畢竟單槍匹馬多有不便,我可陪張老弟走一程。”
“你的意思是說我看起來像是肥羊咯?”
“張老弟不要誤會,以防萬一而已。”馬三也沒有走得太近,就這麽離着兩丈距離,找了一顆樹靠坐,做好了樣子要和張烈一起過夜。
張烈沒有再說話。他可以表現得很冷酷但不能對馬三的這種行爲表現出激烈的抗拒,畢竟他身上帶的貨實際上是馬三付了錢的,是馬三的東西。隻不過馬三的要求是居間的飛龍一方負責運輸,現在交易還沒有完成而已。
收回目光,張烈隻是用感知時刻注意着不遠處的馬三,似乎隻是警惕生人,可實際上他卻是在仔細的觀察這位早上了黑旗營黑名單的神秘人物。
修爲應該在聚神境三重到四重之間,真實年紀看不出來,但應該不會超過五十歲。身上沒有帶着兵器,或者有儲物袋裝着。樣貌普通,最大的特點就是笑起來臉上的皺紋特别多,看上去很奇怪。
另外,張烈還察覺到随着夜深,他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了越來越明顯的冰冷氣息。暗道這馬三莫不是修的水屬性冰術?
第二天天一亮張烈就騎上馬繼續往南,目的地還是在小川附近,但具體位置馬三說要到了地方才會告訴他。于是兩人一前一後疾馳。
中午。
“喲,這裏還有燒餅攤?倒是巧了。張老弟停下來吃點東西再趕路吧?”昨夜張烈是吃了幹糧的,可卻沒有分半塊給馬三,如今馬三也是扛不住餓了。
張烈瞥了一眼燒餅攤老闆圍裙上的鴻雁刺繡眼皮子連跳了好幾下,暗道玄清衛裏面的人才還是不少的。
兩人一人三個燒餅吃完裝了一壺水繼續上馬往南,前面不遠就是小川了。
這兩人前腳剛走,燒餅攤的老闆就拿出剛才張烈扔下的碎銀子,掂量了幾下,這分量不對,然後拿來刀子切開,,裏面是一張木片,上面用指甲扣了一個衛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