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呆呆地看向了紹清。
她死了太久，智商也跟着退化，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監獄這個詞的含義：“他入獄了？他被判刑了？”
女鬼張開了嘴大笑，嘴巴咧得極大，眼睛卻在不斷地流淚。
她似哭似笑，反複地喃喃着：“他入獄了……他入獄了……”
紹清打斷了女鬼的哭嚎：“他是因爲受賄入獄的。”
女鬼猛地睜大了眼睛。
她一把擡了手，抓住了紹清的衣領：“不可能！”她尖叫着：“他不可能受賄！他——”
傅南行忽的擡了手，指尖往女鬼抓住紹清衣領的手上一落。
金色的流光閃過，女鬼尖叫了一聲，驟然蜷縮起了身子，退到了杯子後面。
傅南行微微上前了半步，不動聲色地把紹清擋在了身後。
紹清繼續道：“他受賄兩千萬。”
她對上女鬼流着眼淚的眼睛：“不過我私下去調查了，宋雪官實際上是爲現在的滬市一把手幹活。”
“那人不方便做的肮髒事情，包括受賄，通融，提拔親屬，全都交給了宋雪官來做。”
女鬼捂住了耳朵，尖聲叫了起來：“不可能！你騙我——”
她搖着頭，手緊緊地捂在耳朵上。
紹清：“……”
她沉默地看了一眼女鬼，然後提醒她道：“你現在是鬼了，你捂耳朵是擋不住聲音的。”
女鬼猛地擡起了頭，通紅的眼睛看向了紹清，聲音尖利，不知道是在和紹清說，還是在和自己說：“他叫雪官！他說自己一定會做個廉潔公正的官，他不可能——”
“他是被人脅迫的。”
紹清道：“他女兒一出生就有先天性心髒病，又是早産兒，身體虛弱，不立刻手術就保不住命。”
“他那時候沒錢，做不了手術，他上司借了他一筆錢，讓他去做了手術。”
女鬼愣住了。
紹清繼續慢悠悠地道：“但是他上司在那個手術裏動了一點手腳，他爲了女兒的性命，隻能不斷地爲他的上司做事，一直到前幾天被人舉報，被捕入獄。”
紹清十分平靜地跳過了“宋雪官是她舉報的”這件事，從衣兜裏摸出了手機：“啊對了。”
她打開了搜索頁面，搜了一下滬市一把手的名字，然後把手機遞到了女鬼面前：“宋雪官的上司長這個樣子。”
搜索出來的照片多半都是徐茂廳當時滬市一把手時候的，隻有幾張他年輕時候的照片。
但是女鬼一眼就看見了徐茂廳年輕時候的照片。
她眼睛登時赤紅起來，她指着照片，厲聲叫道：“是他！就是他——”
女鬼猛地捂住了頭，一下子蜷縮了起來，在桌子上反複打着滾，嘴裏發出痛苦的嘶吼聲。
紹清掀了一下眉，從衣兜裏摸出了一張符文，直接拍到了女鬼的身上。
女鬼停下了打滾的動作，捂着頭，呆愣愣地看向了紹清。
紹清收了手機，問她道：“還記得我剛剛說了什麽嗎？”
女鬼慢吞吞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忘了……”她指了指紹清手裏的手機：“忘了他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