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裏的竊竊私語沒能維持多久。
因爲徐老師進了屋。
他一隻手裏攥着張試卷，另一隻手摸着自己的秃頭，探頭看屋子裏的學生：“你們在讨論什麽東西？”
有學生笑嘻嘻地回了他：“老師，我們在聊試卷。”
“聊試卷？挺好學的嘛。”徐老師随口回應了一句，走到了講台桌前，将試卷往桌子上一扔，擡手點了個男生：“來，去我辦公室把我的椅子搬過來。”
他笑眯眯道：“剛剛有個學生跟我講，說教室裏沒椅子了。”
徐老師環視了一圈四周，目光不動聲色地掠過那幾個空着的座位，然後笑着指了指那幾個位置，問道：“這邊的同學是還沒有來嗎？”
數學競賽班已經很久沒有新人來了，教室裏到底有幾個空位置，基本上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徐老師這是明知故問。
教室裏一下子陷入了寂靜。
屋子裏的同學互相看了一會兒，還是有人出聲道：“這邊沒人坐。”
有人開了先口，剩下的學生便也坐不住了，三三兩兩開口道：“我這邊也沒人。”
“我這裏也是。”
徐老師笑眯眯地看了一圈四周，然後臉突然一沉：“既然都沒人，你們爲什麽和新同學說沒座位？”
教室裏又沒了聲音。
徐老師抓了抓自己耳邊稀疏的頭發：“你們這群A班學生啊。”
他重重歎氣：“就是心高氣傲。”
徐老師說完了話，又看見之前叫去搬椅子的人還沒走，又一皺眉：“怎麽還不去搬椅子？”
那個學生愣了愣：“不是有座位嗎，幹嘛還要去搬——”
徐老師給他氣樂了：“你們嫌棄人家，不給人家坐，就不許人家嫌棄你們嗎？”
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去去去，搬椅子去。”
那個男生出了教室，很快把椅子搬了回來，徐老師指了個地方，讓那個男生把椅子放下，然後才對外面招了招手：“進來吧。”
他指了指那個與教室格格不入的椅子：“坐這兒還是坐那邊？”
徐老師又指了指空着的座位。
徐老師幫她出了氣，她也該賣徐老師一個面子。
紹清笑了起來：“坐座位。”
她走到了最近的一個空位置上，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徐老師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然後拿起了卷子：“來來來，開始今天的講課了。”
數學競賽班的授課一共兩個小時，時間本來就不算充裕，再加上開頭耽誤了點兒，時間就更緊張了。
徐老師語速很快，稍稍簡單一點的競賽題都是提一句核心思路就算講完了。
他飛快地把整張卷子講完，然後把卷子朝桌子上一扣：“這最後一道大題呢，我講的就是标準答案，還有幾個常見的解法。”
徐老師擡起手：“它們都比較容易想到，但是計算起來很麻煩，有同學想到其他解法嗎？”
教室裏的同學面面相觑。
最後一道題難度很大，哪怕是徐老師口中“比較容易想到”的解法，他們大部分人沒有想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