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車門一拉上，紹雅便冷了神情。
車子上除了司機，就隻有她們兩，紹雅沒了再裝柔弱的意思，整個人往後一靠，唇一扯：“紹清。”
她側過頭，眼睛死死地盯着紹清，瞳仁裏控制不住地露出幾分猙獰來：“考第一了，你是不是很得意？”
紹清微微揚了眉：“得意？”
她低頭輕笑了一聲：“這不是常規操作嗎？”
紹雅胸脯猛地起伏了兩下。她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堪堪穩住了情緒。
她咬着牙，聲音壓得極低，憤恨而又惱怒地道：“考一次第一而已！你别嚣張太狠！”
紹雅猛地前傾了身子，一把抓住了紹清的衣領：“不管你考怎麽樣，隻要李清語在——”
她用力一攥，放狠話道：“你這輩子都隻能是個紹家養女！”
車子已經停在了紹家門前，紹雅收回手，狠狠一瞪紹清，然後推門下了車。
她沒有管紹清，一路匆忙走向了别墅，一直到了門口，才放緩了腳步。
别墅門前亮着燈，紹雅有些急促地伸出了手，低頭看向了掌心攥着的頭發。
這是她剛剛借着逼問，從紹清衣服上順下來的頭發。
紹雅舔了一下唇，從衣兜裏摸了一個透明塑料袋出來，匆匆把手心裏的頭發塞進了袋子裏。
紹清的生物材料她已經拿到手了，就差紹文淵的了。
紹雅勾起唇，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她開了門進屋，正準備去書房找紹文淵說幾句話，偷偷摸摸順走幾根他的頭發，便聽見客廳裏響起了李清語的聲音：“小雅。”
她迎過來，接過了紹雅的書包，有點兒期盼地問：“你們成績出來了嗎？你考得怎麽樣呀？”
紹雅臉上的笑淡了一分。
“不怎麽好。”她抿了一下唇：“有些失誤，隻拿了八十名。”
李清語不以爲意：“我們小雅已經很棒了——”
她又聽見了門被拉開的聲音，估摸着是紹清回來了，眉一擡，幹脆把話題扯了過去：“總比某個F班的人強。”
紹清剛推開門，便聽見了這麽一句話。
她似笑非笑地揚起了眉，目光輕飄飄地在李清語身上落了一瞬：“紹夫人說我嗎？”
紹清彎眉笑了笑：“我确實不強，隻比妹妹高了那麽四五十分罷了。”
她背起書包，側過頭，視線在紹雅身上一停，觀賞了一會兒她青白變化的臉色，然後嗤笑了一聲，背着書包往樓上走去。
李清語下意識看向了紹雅。
她看了一會兒紹雅難看的臉色，然後伸手把她摟了過來，摸了摸她的頭發：“沒關系。”
她安撫紹雅道：“不管小雅考多少分，你在媽媽心裏，永遠都是最棒的。”
紹雅眨了眨眼睛：“真的嗎？”
她将頭埋進了李清語的懷裏，撒嬌一般道：“媽媽最好了。”
李清語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背：“你是我的親女兒，我不寵着你誰寵你。”
紹雅扯了一下唇角，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一個連自己親女兒都不認得的傻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