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捧他？”于大爺見到小嶽嶽離開，低聲問道。
“我還有别的選擇麽？”老郭苦笑着問道。
于大爺有些沉默。
“好在小嶽很懂事，本身向着我。”這也許是老郭唯一能夠答應的原因了。
“你說……小輝是怎麽回事？”老郭不解地問道。
“你心裏就不清楚？”于大爺反問。
老郭沒有說話。
顯然，他也是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彭輝的謀劃。
可這是陽謀。
實際上，要不是老郭主動提出要脫離鵬達的話，也不會有着這麽多的事情了。
甚至老郭有一種感覺，從彭輝找到自己的那一刻開始，他其實就一直在等着自己“自投羅網”。
老郭除去苦笑，還是苦笑。
“你們這些人，就是心累。”于大爺吐槽道：“一個個都長了十八個心眼，天天的也不知道都在算計什麽。”
老郭苦笑搖頭。
隻是如果重來的話，自己能夠放棄這個脫離鵬達的機會麽？
恐怕不行。老郭扪心自問，給出的答案?讓他很是無奈。
因爲他知道，以自己的性格，就算是明知道最終會這樣，也仍舊會選擇這樣一條路。
原因……
恐怕這就是老郭吧。
隻有這樣的選擇，才會是老郭。
“其實這樣也挺好。”于大爺話鋒一轉，倒是幫彭輝找補起來：“這樣一來，德雲社在你媳婦那裏，基本上也和在你那裏沒有什麽區别，而且成立了正規化的公司，也便于你那些徒子徒孫們進行專業化的管理。”
“可他們是我的徒弟。”老郭雖然也知道這樣對他很有好處，但是這其中的憋屈感，卻讓老郭還是不肯嘴上服輸。
“拜師了的才是你的徒弟。”于大爺直接一針見血地說道：“那些沒拜師的，最多也隻是相聲愛好者而已，你對他們有傳道之恩，他們的未來，自然有着每個人的造化，再說了，現在的‘雲鶴九霄’你還能管得過來，等到‘龍騰四海’的時候，你怎麽辦？所以這樣也挺好。”
“我知道這樣好……”老郭最終還是苦笑着說道：“可是這種被人安排走路的感覺……”
“你又不是商人。”于大爺理所當然地說道：“扪心自問，小輝已經很不錯了，你換個别人看看？恐怕這個時候早就把德雲社吃幹抹淨了，小輝最起碼還能夠幫襯着你，挺好的，人生在世，誰還不吃幾頓翔的？”
“噫——你吃過？”老郭斜了他一眼。
于大爺一愣，随即好氣又好笑地啐了老郭一口。
“啐！你這個混蛋！”
“哈哈——”老郭開懷大笑起來。
聽到屋子裏老郭的笑聲，站在門前的栾雲平也終于松了口氣。
作爲老郭的愛徒，栾雲平在面對這一次的公司變動的時候，心裏自然是五味雜陳。
一方面有着自己成爲德雲社副總的惶恐，但是另一方面，卻也未嘗沒有欣喜。
德雲社越來越正規化，自然也能夠讓徒弟們受益。
作爲整個德雲社文化程度最高，從清華畢業的高材生，栾雲平自然知道隻有一個團體越來越正規化，才能夠走得長遠。
可問題是，雖然栾雲平和師傅老郭之間的時間并不長，但是他卻能夠察覺得到，老郭的心裏一直都有着一顆自由的心。
但問題是，德雲社本身的問題很多。
其中最爲重要的一點就是，老郭和徒弟們之間的相處方式。
雲鶴兩個字是沒有什麽的。
因爲這些人大多數都是跟着老郭走南闖北的徒弟們，就算是走掉的那幾個，也都是從老郭家長大起來的。
可以說老郭即是師傅，也是師父！
但問題是，自從九字科開始，整個德雲社的弟子們和老郭的關系其實就不是太大了。
除去個别幾個之外，絕大多數的人都是從德雲培訓班走出來的。
并且之後才正式拜師老郭，成爲老郭的徒弟的。
可以說這些人和老郭的感情并不深厚。
這人多了，自然也就有了自己的算盤。
雖然沒有正式拜師的人，也都有着所謂的字。
但是沒有正式拜師的人，也隻能說是德雲社的一員。
他們之所以在德雲社講相聲，是因爲老郭給了他們一份工作。
他們這份工作用來糊口養家。
并不是說這些人依靠這一份工作回報老郭了。
因爲就算是少了他們，德雲社也沒有任何的影響。
所以說，這些人就算離開，也沒有什麽。
這樣一來，如何管理這些并沒有真正的字的師兄弟們，自然也就成了德雲社的大問題。
所以如今德雲社變得更加正規化之後，反倒是可以讓德雲社的發展走向更加久遠的路途。
但是雖然知道這樣做，是對于德雲社的發展很好，但是以栾雲平對于老郭的了解，老郭必然會經曆一段時間的别扭的。
因爲主動去這樣做，和被别人強制這樣去做，這其中是有着明顯的區别的。
好在，老郭身邊還有着于大爺。
作爲跟随老郭時間最久的搭檔，于大爺自然也了解老郭的心結。
在于大爺的勸說下，老郭能夠想開，對于整個德雲社，對于這些徒子徒孫們都是好事。
“栾雲平！”房間裏傳來了呼聲。
“我在，師傅。”栾雲平連忙正襟危坐，恭敬地對着房門回道。
“進來。”
“是的師傅。”栾雲平應了一聲，輕輕地推開房門，然後走了進去。
老郭開始詢問起今天現場的觀衆的互動情況。
栾雲平不敢隐瞞，一五一十地說了起來。
老郭靜靜地聽着。
于大爺有些好奇。
老郭的腦子太靈活，有的時候，于大爺也弄不清老郭到底在想什麽。
栾雲平繪聲繪色地說完，老郭默默地點了點頭。
栾雲平表演完，站在一旁等待着老郭的訓話。
“行，挺好。”老郭并沒有解釋什麽，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您慢點。”栾雲平連忙上前虛扶起了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