闆着一張臉帶着秦無衣和賀尋回到家，在轉身之際看到跟在秦無衣身邊死活都趕不走的小摩，賀老氣的吹胡子瞪眼，“小沒良心的！”

說着，氣沖沖的上了樓了。

秦無衣偏頭，悄聲對着賀尋道，“我是不是得罪賀老了？”

賀尋倒是十分淡定，他給秦無衣倒了杯水，又給自己倒了杯，喝了口，漫不經心道，“放心吧，他就是覺得沒面子，一會就噌噌噌下來了。”

“其實剛剛他就是想要看看你的表演能力，”輕聲低笑，眉眼間是抹不掉的笑意，“卻沒想到小摩意外的喜歡你。”

“啊……”秦無衣張了張口，“是在考試呀。”

歪頭看向賀尋，秦無衣眨眨眼，“要不……你陪我補考？”

賀尋：？？？

突然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于是在賀老自己悄默聲下來的時候，他瞧見了一男一女站在樓梯口，兩人眉眼一擡，女子風情萬種，男子溫潤風雅。

幽幽戲腔從女子口中緩緩流出，那雙桃花眸潋滟流轉，一颦一笑都帶着讓人癡迷的媚意。

而男子雖一身現代休閑裝，卻在起勢的時候憑空一撩身後，好似真的有長袍着身，一瞬間将人帶入古韻場景。

兩人一唱一和，一起一落，配合默契，半分不像是臨時組合。

不知覺的，賀老看了進去，連賀老夫人何時出來的都知道。

當女子手掩着面，眉眼緩緩掀起，桃花眸中難掩哀愁卻依舊眉眼彎彎含着笑。

讓人莫名心疼。

“好！”

賀老鼓掌，高聲，“好！！！”

他噌噌噌從樓梯上下來，“這是哪處？爲何我沒看過？”

你看過才怪。

秦無衣心中想。

這出戲講的就是風月女子遇見了一男子，這男子溫潤儒雅，很輕易地虜獲了女子的心，卻沒想到這男子在即将爲女子贖身的時候，意外死去，獨留下女子一人。女子心碎甘願落入風塵。

直到一日，竟然發現，那男子未死，而是成了驸馬，身上有着功名。

于是女子心死，兩人再次相見，女子心中哀痛，卻用最不堪的自己直面男子。

這是戲，卻也是真事。

是……秦無衣這萬年間看過的愛恨離愁中的一幕。

她沒想到，自己隻是同賀尋提了一嘴，賀尋竟然能夠與自己配合完美演了下來。

至于爲何用戲腔……就當做是哄老人家用的小手段。

這個小手段用的很成功，特别是聽說這是秦無衣和賀尋編的故事，賀老更加驚奇，什麽丢臉子都抛之腦後，拉着“主創人”秦無衣聊了起來。

秦無衣發現，賀老的知識面是真的廣，若不是自己經曆萬年，來了這個世界之後又惡補上下五千年曆史，可能真的會跟不上賀老的思維跳躍還有跨服式聊天。

賀老發現，秦無衣這小丫頭年紀雖小，但是懂得是真的多，如果不是他年紀大，仗着倚老賣老，吃的鹽比這小小丫頭多，說不定自己真的會在小丫頭面前丢臉。

想着，兩個人忽然朝着對方露出了一抹尴尬又禮貌的微笑，同時放棄了剛剛的話題，重新又開始了另一個話題。

當然，爲了避免再次出現剛剛的尴尬，賀尋成了兩個人最好的談論點。

賀尋：？？？躺槍？

果不其然，用賀尋當話題，秦無衣和賀老聊得更加歡快，雖然基本上是賀老說，秦無衣聽。

賀尋嘴角一抽，“這兩個人……以後真成了師徒可得了？”

“怎麽，後悔了？”調侃的聲音從身側響起，賀老夫人笑的慈祥，“忘記昨晚是誰非要讓老賀收人家小姑娘爲學生了？”

說着，賀老夫人目光溫和的看向賀老還有秦無衣，“瞧着你老師這麽模樣，看樣子你日後真的要多一個小師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