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這樣的房間所費成本并不高，蘭利布置了二十個，這二十個房間，同時被一個專門開發的智能審訊平台控制。
确實，周全猜得沒錯，是一段程序和他對話，在一個封閉空間裏，大多數人如果不是選擇睡覺，一定會想要與人交流，對于宅男，你沒有給他手機電腦遊戲機，讓他幹坐着，幾乎是戒毒一樣會産生排斥反應。
這時候來一個磁性的，溫柔的，變态的，怪異的聲音，就有可能讓受審者不知不覺地說出很多心中的秘密，甚至都不需要有人去加班用刑。
打人用刑，除非是天生的變态，要不然也很累的，效率也不見得高，大多數的秘密其實都是在随口哔哔中洩露出來的。
但現在看來，把人逼瘋的可能性還挺高。
“這個人不一定有問題，但一定不能再使用了。”一個主管模樣的人輕輕吐了口氣，“隐患。”
他看向屏幕，那裏面一個人躺在地上，臉上帶着淚水，嘴巴喃喃地說着讓我回家。
而溫柔的女聲還在一次次重複“你的家在哪？”
“這程序需要調整一下。”他輕聲說道。
現在就裏頭那個人的樣子，再反複問這一句意義何在呢？
你換一句也好的，比如要幫你通知誰麽？
助理點點頭，拿筆記下這個要求，實驗品，總得經過大量測試。
…攻擊計劃的完成進度一直停留在百分二十九，離着三十這個關鍵點似乎隻差那麽一點兒但無情的數字表明方案沒有完成。
主要原因就在于對于蕭恩這個核心目标的戰力評估始終無法确定下來。
目前供給雲平台做分析的資料有四個重要的基礎來源
一是接觸者的口述，這包括兩個警察，四個探員，一堆受傷的混混。
二是從醫院刮出來的醫療記錄，包括蕭恩的傷情和治療方案，還有那些混混的傷情和手術報告。
三是分析師加特效師加各種專家做的環境模拟和實景還原，主要是當夜蕭恩的行爲路徑，兩次直播中的行爲表達。
還有最後一個，各種美漫中的變種人超級英雄，也就是前人的想象，誰讓現實之中以前從來沒有真的變種人出現過呢！
爲了能比較好讓人理解這個變種人是個什麽樣的怪物，戰力分析小組采用了數據表和模闆的方式，這種體育界使用很廣泛的評估方式也很适合用在這方面，職業體育在美國十分發達，棒球、橄榄球、籃球和冰球，經常看到職業選手帶着一大堆的數據被介紹和比較
如果人們從某個新人身上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就會說這家夥的模闆是某某，所以他就有可能被稱爲小某某。那麽如果膚色不同，那麽就會有黑版黃版白版之分，能力強的會被稱爲加強版，高配版的某某，弱的自然就是低配版或是減配版的某某，難聽點的也有說是猴版某某，山寨某某某的。
最初戰力評估表結論裏蕭恩的模闆有四個之多金剛狼、閃電俠、萬磁王和暴風女。
分析師的理由是沒看他受傷所以一定恢複能力強大，所以金剛狼。
閃電俠這個的理由是有雷擊這個要素，還有場景轉移比較快說明速度肯定快，否則怎麽從街這頭殺到另一頭還上了樓頂呢？
至于爲什麽有萬磁王這個模闆，理由特别多。
警方那邊記錄中顯示現場混混們看到了蕭恩接子彈的動作，考慮到這不是黑客帝國的世界，有人覺得可能是磁力場在起作用，因爲電磁不分家。
而且，幾家醫院手術報告中都提到了很多傷者入體的子彈都卡在了尾椎骨上，在那種環境之下，得要什麽樣的槍法才能達到這樣的準度？
子彈入體還得打滾亂飛呢！
所以一定是被操控了路線，自然跟磁場有點關系，那個樓爲什麽倒還有這歌聲神曲魔音
超級英雄裏還沒有能光唱歌就能把樓弄倒的。《機器貓》中的胖虎倒有一口這樣的好嗓子，不過那不是美國本土英雄就不寫了。
最後一個暴風女，那是因爲當晚樓頂上空明顯出現了類似龍卷的雲現象。
總之爲了分析出這點結論，好幾個分析師已經快瘋了。
一個變種人，可以這麽強大麽？
一個華裔變種人，如此強大簡直是沒有天理，這國要完的感覺充滿每一個分析的腦子。
這還是第一個，還不知道這是哪一級别的能力，也不知道他會增長到什麽樣的程度。
戰力評估要客觀公正，然而所有人在看了第二個直播之後發現自己很可能沒法做到，因爲敵人很聰明，絕不是綠巨那樣的變身就降智商，他好像始終很淡定地像個包間裏的觀衆，看着舞台上的表演，嘴角的淡淡笑意就像是在嘲笑着一群小醜做着無用功。
可明明是他在做直播。
這樣的人除非遠遠地就弄十幾枚導彈打過去，否則光憑着派什麽特種部隊海豹又怎麽樣？
維克多低下頭，他一直在關注着攻擊計劃的讨論過程，有時也會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我的意見重要嗎？
還真不太清楚，反正我有我的存在感！
屏幕上一條條的讨論來自于不同的分析師或是戰術專家。
“必須進一步評估，希望再派人去試探一下，直接進攻結果很不樂觀！”
“目标的妹妹或許是個拖累，包圍整個街區，他不可能帶着一個人從天上飛走！就算他飛，我們也可以用導彈把他打下來，然後在找到他的軀體！”
“這樣他的細胞就會搞得到處都是，你想讓我們封鎖整個城市麽？”
“丢失一個細胞的後果都是我們不可承受的！”
“一個死的變種人，和一個活的，哪個價值更大？”
“争取合作！我們不是已經有一個奸商在他身邊了麽？讓他發揮作用！”
“不用考慮他的安全，讓他去測試目标的底線，想要什麽，這個世界還有哪個國家能比我們給得更多！？”
“沒什麽不可以談的，也許隻是小孩子發點脾氣，受了欺負而已。”
“你覺得這後面沒有對面的影子？”
“目前，看不出！但一天之後，未必了！所以要盡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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