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比點點頭“建議不錯,我們會派人去做的。”他站起身走出門。
站在門邊,頭也不回地說了句“你就在這裏吧。”
門關上,喀聲反鎖。
史蒂芬周目瞪口呆,呐呐擡頭“那我現在做什麽?”
無人應答。
杜比回到伯德邊上低聲彙報“他的建議有合理性,我們可以有兩個方案選擇,一是直接用靓号加羅小飛的扣扣,以讀者的名義,還可以用打賞發紅包的方式取得他的信任直接問他,另外就是從他的好友列表中取一個号過來用。”
伯德眯眼想了一下“去做吧。前一個方案。号碼的資料要能獲得羅小飛的好感,這個人接下來一定會再跟目标聯系,很重要!”
“是的長官!”杜比小跑着離開。
自從社交媒體發展以來,中情局就從來沒有放過這個戰場,誰說我們不會用扣扣的,中情局收集的靓号不要太多。
至于這十來年的網絡文學,那也是專門有人在分析的,隻是由于影響力不如那些社交大v,通常隻作爲輿情資料的補充,分配的人力資源都不多。
就五個分析師,面對雲爆彈似的網絡小說,那隻能說是光看目錄和簡介就夠累死八十回了。
看看吧,現在這十幾号人馬對着一本不過二十幾萬字的小說就已經快抓狂了,那上百萬字的呢?還有幾千萬字的在排隊等着呢!
伯德一想到這個,突然背後一片冷汗,他好像摸到點什麽東西了。
文化戰!
那個光頭要在美國搞的事,現在已經能分析出幾個方向了。
“娜塔莉,馬上把這件事彙報進平台!”
…
一個單獨的小房間,杜比帶着兩個人,兩個混血技術員,政治過硬的在這個時候用着放心。
“要用這個網站的号麽?我們可以馬上盜一個有錢的給他打賞。”
比爾電腦上開着網頁,正是那個書站。
這工作做得有點晚,早應該弄點号的,局裏之前對這個重視有點不太夠。而且用美元也沒辦法充值,都是一堆麻煩事。這計劃太重要又不能随意動用那邊的資源。
你讓那些個拿美元過小日子的大v們突然去打賞一本網絡小說,那簡直就擺明着這裏頭有事。
所以,悄悄來吧,盜個号無聲無息,看網絡小說的人丢點錢喊破天也沒人理會。
杜比點點頭“試下。”
看着比爾開始破解工作,中情局玩這個簡直就是虐菜,瞬間一排排賬号被列了出來,上面有名字有賬戶餘額還有關聯的扣扣号。
排列,按餘額大小。
最前面的那個顯示有一萬多币。
累計消費也超過一萬了。
居然這麽能花錢,杜比稍有驚歎,覺得局裏應該加大這方面的研究分析資源。
“打賞多少?”比爾輕聲問道。
杜比點點頭“一萬多,挺好的,我記得這羅小飛挺窮吧,還是學生,那給他幾百當生活費應該夠了。”
杜比扭頭對另一個開口“林克,你把那扣号拿下來,一會你主聊。”
蘭利的超算隻用一秒鍾就把那扣扣号給弄到手了,改密改資料,一個萌妹子扣号出現,連空間裏都找了幾張生活照上去,都是海外旅遊曬幸福的照片,有吃有喝有玩有樂,還有各種對真愛的向往。
“頭,我可能對妹子的心态把握不好。”林克猶豫開口,要他裝妹子不是不可以,但他擔心被發覺不對。
“沒事,離約炮點早着呢!到時候自然有人接手。”杜比無所謂地開口,“去做!”
“頭,我準備打賞了,五百夠麽?”比爾擡頭問。
“應該夠了,”杜比輕哼一聲,“打過去!”
鼠标移動,登陸網頁,然後打賞五百币!
杜比點點頭,對着林克“加他,告訴他你喜歡他的書,給他打賞了。”
林克迅速鼠标點擊加好友,把羅小飛的賬号輸入進去,點擊了添加,信息是你是蒼穹霸體的作者麽?這書,我好喜歡的說!
“頭,你看這句行麽?”林克問道。
杜比眯起眼看了兩遍,目光落在最後兩字上“的說?”
這句話看上去就這裏最刺眼,情報工作是來不得半點馬虎,每一個多餘的字都有可能隐藏着特别的信息,那麽這兩個看似多餘的字,有什麽别的意思?
别是想通風報信吧?
“萌妹子喜歡用的語氣詞,”林克猶豫了一下,又開口,“我本來想用咯字,但平台上說這是中國那邊局部地域方言語氣詞,萬了對方有偏見就不好,所以少用。”
杜比沉默兩秒,開口“加他!”
從茫然到屈辱的距離,有時候短得隻隔了三秒鍾,史蒂芬周捏着手,微微低着頭,目光遊移不定,他知道自己被懷疑了,或許是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或許是因爲自己長得不對。
他不知道應該怎麽證明自己的無辜,起來怒吼?
這裏除了自己一個人都沒有,牆都是全白的。
白牆白桌白椅子,這屋子白得讓人憑生一股寒意。
唯一坐着的人,就是自己,那種孤單的感覺就像冰天雪地獨自枯坐冰屋,他覺得自己可能今天之後會得幽閉恐懼症。
我能向工會投訴麽?
還是找律師?
可這是中情局!
短短一分鍾時間,從記事起那些不快的感受全都泛了起來,把他的心堵得死死的,直到一個略帶磁性的女性聲音出現在房間裏。
“周全?”
嗯?周全略帶茫然地張望,聲音好像是從哪個角落傳來,屈辱又突然轉變成了恐懼,這個名字他很久沒有聽到人說起過了,就算在家裏,他也隻被叫作史蒂芬而不是小全,全全。
相貌普通學習努力,大學畢業之後,他因爲數學出色而且會中文又是出生于美國的華裔,被中情局招募成爲了情報分析員,至今工作還算愉快。
除了平時可能被監控得嚴一點外,倒和一般的白領也沒什麽不同,福利好像還多一點,甚至還有一絲莫名的優越感。
反正宅男無論在哪都能活出同樣的感覺電子設備、垃圾食品和遠在天邊的女神。
而現在,在蘭利,在地下室的小隔間,居然有人叫我這個名字。
我被審訊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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