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斯特恩輕輕推開病房。
“蕭恩!今天感覺怎麽樣?”
“你沒看過報告?”蕭世平看着一臉假笑的韋斯特恩反問。
“事實上,我看過了,不錯。”
“手裏拿着什麽?”蕭世平目光落在韋斯特恩的手中,應該是貝克給他的什麽東西。
“哦,這個,是測量輻射的,你知道昨天你受的輻射量有點大。”
“現在才來查?”蕭世平鄙視地一笑,水平有點low,“那來吧!”
靈氣對于修真來說是能量,在無漏狀态之前,他還有可能洩出一些靈氣,但現在,他已經可以把所有靈氣鎖死在體内了。
韋斯特恩毫不客氣地拿起輻射測量器,打開在蕭恩身上移來移去。
看着上面一動不動的數值,韋斯特恩也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失望。但看到蕭恩身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他的眼裏卻是完全按壓不下的興奮。
沒有人!
沒有人可以一夜之間把傷口愈合到這個程度!
蕭世平知道他在查什麽,他能一眼就看出這家夥心裏在想什麽,現在對于蕭恩身上的種種特異之處,他恨不得全世界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他把蕭恩當成自己的寶藏了。
在還沒有确定歸屬權之前,韋斯特恩恨不得誰都不知道蕭恩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今天走之前,他就已經把蕭恩進院時的病症寫得輕了很多,這樣顯得康複的速率沒那麽誇張。
可惜,他現在得和貝克分享這個秘密了。
“好了,我先去查一下其它病房,你休息吧!”韋斯特恩點頭要離開。
“那個東西給我玩玩。”蕭世平叫住他。
“這個?”韋斯特恩舉起手中的輻射測量器問。
“對。”
“這有什麽好玩的?”
蕭世平沒說話,舉着手勾勾手指。
“接着。”韋斯特恩故意把東西丢過來。
蕭世平随手抓住,動作流利得讓韋斯特恩縮了一下。
轉身出了門關上。
韋斯特恩手模仿着動了一下,心中嘀咕道反應速度好快,是他本來就會功夫?
……
蕭世平看了幾下這測量器就放到了一旁。
手中把玩着幾顆小藥丸,嘴角挂着笑。
韋斯特恩的舉動帶給他不少靈感,原來這世界的人對靈氣是如此恐懼,居然還帶着個測量器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
他嘗試着把靈氣灌進這些藥丸裏。
不像是修真界,靈氣對所有人都是有益的,普通人也可以承受适量的靈力,有益身心健康。
而這裏,這玩意緻命。
蕭世平是可以殺伐果斷弄個滿城血雨,但他又不是沒腦子,當過修真界政客的人怎麽做事如此修真呢?
得委婉一點嘛!
比如弄點帶靈力的小藥丸小面團,讓人帶在身上,時不時冒點靈氣不就好了,這比死還難受。
甚至都跟死不死沒關系,精神上受不了。
兩個世界的不同,做事的方法也得不一樣了,大家都得講點文明。
靈氣是可以受控的,蕭世平把玩了一下,将一小團靈氣打入這小藥丸中,放在身邊桌上,看着它什麽時候會爆散開來。
這一點靈氣死不了人,但足夠讓韋斯特恩拿來的那個儀器吱哇亂叫了。
蕭世平從蕭雪帶來的衣服中找了幾件,走進浴室關上門。
大鏡子中照出了他現在的樣子,五官端正,頭頂上有些許青色,削瘦高挑卻精壯的華人少年模樣,兩眼有神,神色堅毅,皮膚卻如嬰兒般細膩,這是蕭恩。
蕭世平看着鏡中的蕭恩,輕聲問道“蕭恩,還記得原來的你麽?”
心中的蕭恩沉思猶豫,多年前的回憶一幕幕閃過。
童年的歡笑,青春的煩惱,家人的分離,雙親離世的痛苦,這些年身受的委屈,滿溢胸間的怒火。
微笑
憂慮
悲傷
憤怒
平靜
神色變幻,構就了鏡中血肉豐滿的少年模樣。
“這就是你了,蕭恩,你會成爲超級英雄,你将完成你所有的夢想,替我斬去所有執念!”
喃喃說完,蕭世平又閉上雙眼。
他平直地伸展雙臂,氣血流轉,身子慢慢鼓脹起來,肌肉塊塊隆起,膚色變深,個頭也漸漸長高,高出了十多公分模樣,肩也相應變寬變厚,臉相也變得兇惡起來,五官的棱角更加硬朗,猶如從戰火中走出來的铮铮鐵漢。
沒有表情,冷酷的雙眸,直視着自己,這是一張帶着修真氣質的臉,萬物如草,天生無情。
這是蕭世平,我是一個修真,我有我的道。
人不可擋,地不可阻,天?
我就是天!
…
蕭世平淡淡微笑,記下了這兩個模樣,萬千變化之後,如果記不得原來的樣子還真是會有些麻煩。
模樣,就是一幅立體的動态拼圖。
還有衣着。
蕭恩原來的衣服給蕭恩穿是沒問題的,但蕭世平這體形就有點大了,好在裏頭有幾件很寬大的運動t恤,雖然裝這麽個身子有點緊繃,但還算可以,特别顯身材。
現在所有的衣服都顯身材了,寬松的袖口被結實的臂大肌撐得快失去了彈性,腹部全是隆起的硬塊。
今天晚上的行動,就是以蕭世平的模樣去的,這件衣服就不換下來了。蕭世平閉上眼,慢慢調整着氣血,把體形外貌回複到蕭恩的模樣。
對于力量超越常人數倍的人來說,普通的衣物總是很難持久,往往一個發力就會把這些普通質地的服裝給扯得四分五裂。
先天境,很費衣服!
蕭恩舉起一隻手放在眼前,這是一隻可以稱得上是完美的手,完美的形狀,優雅的線條,細膩光滑的表面。
他伸手拿起浴盆上的一個陶瓷杯子,發力。
随着一聲銳響,那杯子在手心被捏成了數片,一些細小的從指縫中落下,就像被鋼鐵擠壓過似的。
蕭恩眼中流露出滿意的笑,他的思維,仍然是普通人的,修真對這樣的蠻力隻會淡淡一笑,但凡人,這樣的力量足以熱血沸騰。
他再次發力。
掌心中發出刺耳雜亂的怪聲,碎片變得更碎,更細,更多的粉末落在盆裏。
随着掌指碾動,原先的瓷杯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堆細末。
攤開手,皮膚震動,細末萬千如煙,散落于盆中。
蕭恩看了看手掌,沒有半點劃痕,隻有淡淡的紅色,不過也很快褪去。
打開水龍頭把這些細末沖盡,蕭恩看看鏡中的自己,那個眼神冷酷,殺機畢露的少年,好像正是無數次夢中的樣子。
“真正的我,就應該是這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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