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街咖啡店裏,佩妮和米勒又聽了一遍剛才的錄音,确定兩人現在掌握的情況是一緻的。
希妮已經離開了,現在兩人馬上要去聖巴尼亞醫院,看看那個蕭恩是死還是活。
如果死了,需要進行屍檢,如果活着,還能說話,那就趕緊問一點東西出來。今天的工作還是挺充實的。
如果可以按時下班那就最好。
“走吧!”
兩人走出咖啡店,米勒開車,向着聖巴尼亞醫院而去。
車速快不起來,這個時間點,道路總是堵的,昨天的暴雨狂風還有雷擊,有些樹倒在邊,還沒有市政來清理。
有些路中間還有積水,車子開快了會濺向四周,聖巴尼亞醫院并不遠,兩人也不着急,佩妮翻看着自己本子上的記錄。
“希妮跟這件事應該沒什麽關系,你說呢?”米勒說道,這是他從掌握的情況分析出來的。
“或許她看到了什麽也沒有意識到問題,說明做得很隐蔽。當然,也可能沒有問題。”佩妮補充道。
米勒眉頭皺成難看的形狀,他思考問題時總是這樣,過了一會,大概是想到了什麽“要做得最隐蔽,可以直接建一個快遞員網絡,隻要這些人去各個店應聘,然後快遞員自己夾帶東西也是可以的。”
佩妮琢磨了一下他的話,好像也是一個思路,但有個小問題“那爲什麽要去應聘?原來不就是這麽弄的麽?”
“是一種掩護手段,大家看到會說這就是一個送外賣的。另外,從商業上說,送餐本身就是一種收入來源,如果沒有暗網的業務,明面上也可以有收入,你說呢?”
佩妮聽了米勒的話,很快就想到那些網上找兼職做任務的那些事,深以爲然地點點頭“這樣就是另一種可能了,店家和這件事無關,快遞送餐員自己看情況做事?你覺得他會怎麽做?”
米勒想了想“比如說,我是一個表面上的送餐員,其實我還有一個兼職是暗網快遞。那麽好了,當我接到暗網訂單時,我會同時給自己的店下一個單,這樣我就有理由去送貨了。”
“老闆沒讓你送怎麽辦?”
“可以跟人交換,比如說,這裏我比較熟悉這樣的理由,你覺得同事會不會換?還有就是順路送,比如”
話沒說完,米勒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瑞吉,那個技術控。”米勒說了一句,接起電話聽了起來。
挂斷電話,他對佩妮說“他得到了一份資料。”
“什麽?”
“有個客戶從米德利街訂了這家店的批薩,通過網上訂單。”米勒看着窗外,注意着前車的動靜。
佩妮皺起眉頭“是有什麽問題麽?”
“看看這裏,意大利人開的批薩店。再看看這,米德利街。你想到點什麽?”
“确實有點奇怪,但也沒人說米德利街的人不能訂意式批薩吧!”佩妮想了想距離,确實是超出五公裏了,按說,批薩這玩意每條街都有店。
講究品味的人可能會去買遠一點的,就爲了嘗一下特别的感覺,但米德利街有品味的人有幾個?
米勒又開口了“莫諾菲利浦,兩次搶劫。這樣的人訂批薩,會有人給他送?”
“也許是不知道呢?”佩妮嘀咕了一句,這也是一種可能性,法律可沒有規定應該給誰送不應該給誰送,全看商家自己,當然,商家也不會把這些寫出來,那容易被人告。
這麽看來,蕭恩,米德利街,外賣,這之間是有一條線連着的。
“假設蕭恩是這個暗網的快遞員,他的上線會是誰?他得有地方取貨吧?”佩妮深思着,窗外時不時有外賣員騎着車子飛一般地經過,很少有人擋住他們,這已經是城市的常态了。
互聯網越來越發達,想利用它的人也越來越多,好的,壞的,都在膨脹,很可怕。
米勒輕輕敲擊着方向盤“我的猜測,通常來說是華幫的人,不過華幫的東西賣到米德利街,這種事還真稀奇。”
“如果隻是稀奇的話,這個世界本來就無奇不有。”
“會打起來的好不好?”米勒瞥了她一眼,“對了,你打個電話給那兩個警員,了解一下情況吧!”
“好的。”佩妮拿出手機,點開米勒轉發過來的短消息,撥通比利安德魯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下就被接起,一個聲音問道“哪位?”
“比利安德魯警官?”
“我是,你是誰?”
“聯調局洛城分舵的佩妮希斯探員。有個案件要和你了解一下。”
對面沉默了一下“我怎麽知道你是真的?”
佩妮把比利的警号報給他“我知道昨天你和皮特杜華特遇到一個雷擊的傷者,是關于那個案子的情況。”
說完,她聽到對面放松下來,因爲警号還有搭檔,外人不一定知道,也隻有通過上頭才有可能把信息轉過來。
“你想了解什麽?”對面問道。
“是這樣的,請說一下昨天發生的事好麽?”
“嗯,好吧,你等一下,我找個安靜的地方,”過了一會,裏面的聲音傳了出來,“好了,是這樣,昨天我和皮特當班,當時雨很大,你知道的,雷暴雨。”
“是的,我們都看到了。那麽發生了什麽?”佩妮追問道。
比利好像在回想,過了一會“我們車子開到杜安街靠近洛城河那裏時,路邊站着一個人。他好像正要騎車,沒有帶雨具,我們靠近時,看到他頭上有一道閃電,然後他就倒在地下,當時離我們隻有不到十米。”
佩妮有些吃驚,她沒想到是雷擊“我的天,那他死了麽?”
“我下車之後沒有動他,我不知道應該怎麽急救,皮特呼叫了救護車。我查了他的包,裏面有社保卡,不是非法移民,對了,他是個送餐員。”
“名字呢?”
“蕭恩,就叫這個。對了,他是個亞裔。”
“再後來呢?”
“人送到聖巴尼亞醫院,搶救的事不歸我管,我打了個電話到他家,好像是個女人接電話,我把這事告訴了她。接着我還得去巡邏,你知道的。”
“所以,他還在醫院裏?”
“這個情況我不清楚,我還沒上班。”比利在對面說道。
“當時他身上有沒有什麽明顯的傷痕?”
“當時?沒注意,或許沒有,因爲雨很大,我沒仔細檢查,當時還在打雷,皮特說我們自己都很危險,所以我們躲回車裏,皮特說這種法拉弟籠可以保護我們。”
“法拉弟籠?”佩妮奇怪地聽到一個字眼。
“是的,”比利得意的聲音傳來,“是一種物理學上的籠子,外面的電流再高,裏面也沒事。”
“哦,非常感謝!有事我會再聯系你的。再見。”佩妮挂上電話,她對物理學沒興趣,有問題可以去上網查,不需要一個半調子巡警跟自己科普,聯調局探員的逼格還是得穩住。
“法拉弟什麽?”米勒隐約聽到這個詞。
“那不重要,現在去醫院吧,應該還在醫院,我覺得這家夥應該知道不少東西。”
“希妮可是說他是不想去,但馬諾利奧威脅要扣錢他才去的。”
“也可能是做戲,這裏是洛城,每個人都是天生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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