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就搞不明白了,苟璃既然如此心知肚明,那爲何還要和鮑文昶這麽糾纏。
“你既然明白,那我就不多說什麽,但是我聽旁人說,安淮也在閻城。你知道,苟家和安家是世交,你爹雖然也看不上安淮那個草包,可安淮盯着你。”
“五叔,安淮知道我與鮑文昶的事情了。”
苟璃也沒打算隐瞞朱武,有些事情,朱武不問,過些時候,也會曝出來。
“什麽,安淮知道了,你也曉得安淮那個心思眼,特别小。”
朱武都能想到安淮要在外面造謠苟璃了。
“你這事兒怕是瞞不住了。”
“我與鮑文昶雖然成親,但是并沒有公開,即便以夫妻之名生活,但是我們卻沒有夫妻之實,所以,無大礙,我也不怕他鬧騰。”
安淮鬧出來的水花,遲早會平息。
苟璃也會好好的應付安淮。
“哎,思穎啊!你是越發任性了。”
朱武悠長的歎了口氣:“不過,你将這一切和我說了,我能夠理解,你呢!還是得好好想想如何與你大哥解釋,與你爹解釋,你也曉得他們是最疼惜你的人。”
“大哥知道。”
苟璃咬着唇,難怪當初大哥雖然生氣,但最後還是默認了苟璃與鮑文昶的婚事。
當然了,鮑文昶是李霑昱,大哥巴不得自己嫁給永昌王呢!
“這下……”
這畢竟是苟家的事情,朱武即便幹涉,但隻要苟補和苟祁不生氣,那就行了。
“好了,五叔,我和鮑文昶的事情,就先放一邊吧!我此番前來,是有事情要吩咐你。”
苟璃是苟家的當家人,她吩咐什麽事情,朱武肯定遵從。
“你說。”
“其實這場疫情,是人爲下毒,此前來給你診斷的阿阮,是我身邊的人,她給你使用的藥是奏效的,所以五叔,你的身體逐漸好轉。”
苟璃不怕将下毒的事情告訴朱武,朱武也是明白事理的人。
“原來是下毒,不過這事兒鬧得很兇,也不知道如何收尾。”
“五叔,明日你便啓程回京吧!”
苟璃心中有了盤算,既然她已經得知了鮑文昶是永昌王,那她将所有的預知夢全部都竄連起來之後,大緻也能揣測到未來發生的事情。
陳啓算計永昌王,永昌王身死在外。
但後來苟璃又預知到永昌王是鮑文昶,永昌王又被自己所救。
在夢境中,永昌王遇害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
仔細想想,悍匪鬧城,這事兒發生的突然,按照永昌王的本事,想要在一夜間抓住悍匪那是輕而易舉。
但鮑文昶卻沒有,想來,他是要将悍匪和陳啓一舉拿下。
故而陳啓也就隻能在這個時候算計鮑文昶。
苟璃如今隻有全身而退,那日後才有機會救了鮑文昶。
“明日就回京都,但現在閻城不安全,你呢?我總不能留你在這裏吧!”
“我明日與你一起回去。”
苟璃生氣,生氣鮑文昶是李霑昱,現在她不想和鮑文昶多說什麽,看到他就憋屈。
既然如此,苟璃決定兩人不如分開些時間。
“當真?”
“當真,所以五叔,你叫人整頓整頓,咱們包個船順着水路會京都。”
“好!”
朱武一聽苟璃要走,心裏自然是開心的,苟璃回去,總比留在這裏高強。
“五叔,那我就先走了,我還得回去準備包裹,又要與鮑文昶說一下。”
“去吧!那我就在碼頭等你,你不來,咱們家的船隊不走。”
苟璃點頭,随後便站起身來。
剛巧,苟璃站起身後,藏在兜裏的曲譜卻掉了下來。
“思穎,你的東西掉了。”
“曲譜。”
苟璃拍了拍曲譜上的灰塵。
朱武見到曲譜的封面,眉頭深深地擰了起來:“等等,你那曲譜給我看看。”
“據說這是非常難的曲譜,我看了下,着實很複雜。”
苟璃順手将曲譜遞給了朱武。
朱武尋日裏對武器有研究,但是機緣巧合之下,對細作之間傳遞消息的方法也多有了解。
“這不是曲譜。”
朱武看到曲譜上的第一頁,雙眸随即撐得滾圓。
“這不是曲譜是什麽?”
苟璃無奈的笑了笑:“五叔,你平常也不喜歡聽曲兒,不認識是自然的。”
“永昌王親啓,屬下按吩咐……”
“等等!”
苟璃聽到五叔說的話,她連忙湊了過去:“五叔,你等下,這個曲譜到底是怎麽回事。”
“宮商角徵羽,這曲譜看上去複雜,難搞,是因爲每一個音調對應的是密語,我此前在外做生意的時候,遇到過一個謀士,他曾經與我講解過。”
馮子衿讓苟璃轉給鮑文昶的曲譜居然是信件。
苟璃沉了口氣。
難道馮子衿的身份有問題。
“那五叔,你能完全将這曲譜解讀出來?”
“自然是能的,你等等,我讀給你聽。”
苟璃見五叔輕車熟路的解釋着。
朱武認認真真的瞅着曲譜:“永昌王親啓,屬下按吩咐已燒毀環翠閣半壁,以探親名義回軍中與父親見面,整頓軍務後,将于五日後,與王爺在曉霞峰會面。”
朱武越讀,越覺得自己好像看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思穎,這是永昌王的秘信,你怎麽會有這個?我們現在将這東西解讀出來,會不會……”
“馮子衿果然是永昌王的細作。”
苟璃猛地站起身來。
好啊!
原來不止是鮑文昶,連馮子衿都是裝着馬甲的。
馮子衿原來與鮑文昶有情誼,苟璃爲此還生氣了一段時間。
敢情這兩人就是唱戲。
馮子衿哪裏是什麽青樓女子,明明就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在青樓潛伏。
苟璃想想自己此前馮子衿那麽針鋒相對,或許人家就是故意裝作如此嚣張的模樣。
鮑文昶啊鮑文昶,看着她出醜,就那麽開心嗎?
“思穎,我與你說話呢?這秘信,到底怎麽回事。”
“五叔,這件事情,你就當不知道的,我也不清楚這曲譜藏着這麽重要的軍機。”
苟璃将曲譜拿了回來,她緊緊的握着曲譜。。
五叔疑惑道:“你能拿到這曲譜,是不是永昌王就在你的身邊?思穎啊,不要幹涉軍務,這曲譜該給誰就給誰,莫要私自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