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離開之後,打算去做什麽?該不是真的看上那孫連方,想要嫁給老實人吧!”
馮子衿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肘,自己的朱砂還在,可是孫連方卻以爲她早就……
“孫院長确實是個老實人,但卻不是知心人。”
馮子衿雙手落在身旁,悠悠閑閑的走了兩步。
“這世上,總有比嫁人更精彩的事情。”
馮子衿紅唇上揚,眼神中皆是自由。
老鸨也說不得什麽,便朝着周圍張望了兩眼:“子衿姑娘,你瞧,誰來了?”
馮子衿順着老鸨的手看了過去,竟是孫連方。
“我看那孫院長,明擺着就是喜歡姑娘,但是又過不去心中得看,這悍匪剛放了火就來找你,心中惦記着你呢!”
馮子衿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明顯,她輕聲一笑:“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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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璃和孫連方來了環翠閣。
“我現在出城,這就不同路了,馮子衿就在那裏,孫院長,你趕緊去吧!”
“好。”
孫連方拜别苟璃。
苟璃便朝着城門口而去。
可馮子衿卻走了過來,将苟璃喊住。
“子衿見過孫院長,見過鮑夫人。”
苟璃也是個有眼力勁的人,馮子衿都來和自己打招呼了,苟璃若是默不作聲,顯得很沒有教養。
“子衿姑娘。”
“鮑夫人這是要出城嗎?現在城内封嚴,恐怕出去也比較難吧!”
“我與安侑生熟悉,要去的苟家商隊,所以應該無妨。”
苟璃見馮子衿似乎有些幽怨:“那環翠閣燒了,我瞧着,修葺也得要半個月的時間,子衿姑娘是因爲環翠閣燒了,而心中神傷?”
“倒不是,隻是想借機出去探親而已,有些想念家人而已。”
“子衿姑娘的家人。”
孫連方一聽這話,神色立馬激動了起來:“以前怎麽沒有聽過子衿姑娘提及自己的家人。”
“我有個父親,隻不過和父親很久沒有聯系了,而且我在外面賣唱,他知道了,估摸着也是以我爲恥吧!”
馮子衿不以爲意的說着:“孫院長呢?也沒提及家人。”
“我是蘇州人,家中尚有老母親,還有兩個兄弟,寒門出生。”
“我父親是個讀書人。”
苟璃聽馮子衿和孫連方兩人彼此介紹。
“你們兩人這敢情在相親呢?說了這麽多,門當戶對嗎?要不湊一對得了!”
苟璃之前是不看好馮子衿和孫連方的,但是看一看,這兩人越看也是越搭配的,起碼樣貌也合适。
“苟姑娘,你就别亂說,壞了子衿姑娘的名聲。”
孫連方連忙搖了搖頭。
“你還怕我亂說,你明明擔心子衿姑娘,迫不及待就來了,昨日可是一宿沒有休息呢!”
“孫院長。”
馮子衿的眼神居然冒出了些許的感動。
“好了,我就不在這裏亂湊合,我得出城了。”
“等等。”
馮子衿見苟璃着急要走:“鮑夫人,之前鮑院長落在我這裏一本曲譜,這曲譜是隐士所做,我的音樂造詣還不足以演奏的,故而麻煩鮑夫人将這本曲譜給鮑院長。”
“你不怕我妒忌,不幫你帶過去?”
“我看鮑院長和鮑夫人感情特别好,肯定不會爲此而生氣的。”
馮子衿從袖口掏出一本曲譜,曲譜很精悍。
苟璃見了豔,馮子衿說的話,苟璃聽着也順耳。
“成,那我就給你拿過去。”
苟璃将曲譜拿了過來,稍微看了看,她是略微懂一點點音律的,上面的那麽複雜的曲子,看着苟璃都頭疼。
“多謝鮑夫人了。”
“嗯。”
苟璃終于得了機會離開了。
拿了曲譜的苟璃,将譜子放在兜裏,就朝着城外而去。
幸好,苟璃與安侑生熟悉,那安侑生又給了苟璃一塊令牌,所以苟璃出城很是方便。
出了城,雖然戒嚴了,但商隊所在還算寬松。
“五叔。”
苟璃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笑眯眯的去見朱武。
朱武沒想到苟璃竟然到自己這裏來,他擔憂道:“我聽說閻城内腦了悍匪,心想着裏頭不安全,要趕緊将你帶出來,沒想到你就來了。”
“我也擔心五叔,五叔,商隊沒問題吧!”
“沒有問題,也沒有悍匪來騷擾。”
朱武語重心長的看着苟璃:“現在閻城太不安全了,思穎,你是郡主,爲了安全着想,還是得趕快回京都啊!”
“我這不是事情沒有辦完,不放心回京都。”
苟璃輕聲的歎了口氣:“五叔,我這急忙忙的趕來,正是要有事情與你商量呢!”
“你不回京都,我沒得商量,還有那鮑文昶怎麽回事!”
提及鮑文昶。
朱武就一肚子的困惑:“你怎麽都不說一聲,就這麽把自己給嫁了,還是個病秧子,他除了長得好看點,還有什麽用處。”
“我知道你那日在陳啓面前,是爲了維護我,我們五叔根本看不上鮑文昶的。”
沒錯!
苟璃要是個正常人,也看不上鮑文昶這個病秧子身份。
苟璃也眼瞎,居然相信鮑文昶。
“行了,你今兒必須和我說明白,否則,我定要将給帶回去。”
“我解釋。”
苟璃沉了口氣:“五叔,要說我爲什麽嫁給鮑文昶,便是機緣,假若真的問我對鮑文昶是什麽樣的情感。”
“嗯?動了真情?”
“對,我确實喜歡鮑文昶。”
苟璃僅僅是喜歡那個溫柔的鮑文昶,對她非常順從的鮑文昶。
可當鮑文昶是李霑昱的時候。
苟璃卻覺得很陌生,假如鮑文昶真的死了,苟璃會爲他守三年。
假若鮑文昶可以,苟璃覺得自己或許真的可以給鮑文昶生個孩子。
但是永昌王李霑昱,苟璃卻不願意。
“那鮑文昶真沒什麽好的!你要嫁,也得嫁個英雄人物,京都裏的人,你看不上,那就看看京都外面的人,那些豐功偉績的将士那麽多,你非要……”
“鮑文昶也快沒了,所以五叔,你不必替我擔心。”。
苟璃的眼神中冒出了些許的清冷:“他也活不過今年,我如今在這裏造作,但最終還得回歸京都,我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思穎郡主,不會和什麽病秧子有聯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