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的,麻煩沈娘爲我查了,隻要能查到,等多久都沒有關系。”
阿阮都等了這麽多年下來了,所以也不在乎這些時間,要是換做她自己,怕是根本找不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那咱們也不耽誤時間了,我送你去見朱武吧!”
沈娘将小厮召了過來,她吩咐道:“将店裏照看好了,要是有來買消息的客人,你讓他們等着,下午時候再過來。”
“是。”
沈娘便帶着阿阮從朱顔閣的後方離去。
商隊被苟璃安排在郊外,趕過去的時候用了些許的時間。
“阿阮,你就跟着送物資的人進去就可以了。”
“就這麽進去?”
“對啊!這是苟府的商隊,又不是皇室商隊,看管根本沒有那麽嚴格。”
沈娘眉頭一挑,眼神中都是戲谑:“瞅把你給吓得,你若是不敢,那就算了,萬一壞事兒,還得我和你一起到閣主那兒請罪。”
“我敢,隻是我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敢情沈娘就是将自己送到跟前,然後下面都靠着自己。
阿阮深深地吸了口氣,爲了姑娘,她可以的。
若是不行,阿阮便沒有資格留在姑娘的身邊伺候。
“不論如何,多謝沈娘了。”
“去吧!”
沈娘其實也不敢做什麽,她向來都是聽從閣主的吩咐,不敢任意妄爲。
阿阮不同,阿阮是閣主的好友,阿阮做錯什麽,閣主都會包容,這就是區别。
沈娘竟然還有些嫉妒呢!
阿阮壯着膽子,直接跟着送物資的人進去。
沈娘好意的又提醒了一句:“朱武,住在藏青色的帳篷裏,外頭應該有鐵杵裝的帳篷角,與其他的大有不同。”
阿阮點頭回應。
确實如沈娘所說,阿阮剛剛進了帳篷群裏,一眼就看到了朱武的帳篷。
至于商隊内,戒備并不森嚴,誰都能走動自如。
“朱武,朱老爺。”
阿阮在心裏喊了兩聲,不能緊張,隻要用姑娘的名,好好與朱武說個明白,朱武應該不會當着鮑文昶的面戳穿姑娘的身份。
“進去!”
阿阮蹑手蹑腳的掀開帳篷門,一股藥味兒從裏頭傳了出來,這味道十分的刺鼻。
“咳咳,不是說了,我的身邊,不需要人伺候,你們都離遠一點,别感染了。”
朱武有氣無力的叫嚷着。
阿阮吓了一跳,但還是緊緊的捏着手指:“不……不會感染的。”
“誰!”
朱武聽這個聲音有些陌生,立馬翻身而起,他看着眼面前突然出現的女人,愣住了。
“我……我是……”
“淩兒。”朱武手指緊緊的抓着被子,是他看錯了嗎?
眼面前這個小姑娘居然長得和淩兒一模一樣。
“我是阿阮,是思穎郡主身邊伺候的奴婢。”
阿阮連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朱老爺,您别聲張,我……我不會被傳染的……因爲你得的也不是疫病。”
阿阮乖乖巧巧的往前面湊了兩步。
“阿阮?你是思穎身邊的?”
朱武哪裏曉得苟璃身邊有多少伺候的婢女,反正多的數不清,能夠留在思穎身邊的,也沒幾個人。
“是……是的。”
“你姓什麽?就叫阿阮?”
朱武直接質問,阿阮長得太像了,可是淩兒早就死了,就算是淩兒的女兒,早在十年前也該屍骨無存了。
發生了那事兒,費盡全力才保住了一個。
阿阮左右看了兩眼,她諾諾弱弱道:“我沒有姓氏,您叫我阿阮就行了。”
——
苟璃被鮑文昶拉去吃了閻城最貴的酒館。
是的,菜色很好,酒也很好。
一切都好,就是苟璃的胃口不好。
阿阮什麽時候不會拒絕,現在倒好,苟璃想吩咐阿阮事情,都沒得辦法。
直接帶着鮑文昶去見五叔,苟璃還能有時間解釋嗎?
“吃飽了,那咱們便去吧?”
鮑文昶難得見苟璃這麽的手足無措,真的是可愛死了。
“不急的,要不再吃個甜品。”
“要是再吃一會,說不準就要趕上環翠閣散場,這裏離環翠閣近,待會說不準能遇上不少人,走起來也不方便。”
鮑文昶特意看向環翠閣的方向。
苟璃下意識的後背僵直,這真是碰上事兒了。
要是安淮和安侑生,正巧看馮子衿的場子結束了,然後突然想起來到這裏用膳。
苟璃正巧再碰上了。
那就真的完犢子了。
“走吧!我吃飽了,我們散步,慢走過去,而且現在應該也是商隊用膳的時候,我們趕過去,總不至于吃第二頓吧!”
“這肯定不會,爲夫隻是想,這個時間點去,起碼朱武沒有休息。”
鮑文昶伸手握住苟璃的小手。
苟璃的小手都在顫抖啊!
“夫人,你是不是覺得爲夫見不得人,或者說,你并不想告訴你的舊相識,你我已經成婚。”
“怎麽可能,我既然嫁給你做媳婦了,那我一輩子都是你的人。”
苟璃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我是願意和你厮守終生的。”
“哦?”
鮑文昶不禁的懷疑,确定苟璃不是在等着他死麽?
“那就行了。”
鮑文昶牽着苟璃的手,兩人一前一後從酒樓下來。
苟璃還特意選了條錯開環翠閣的路。
鮑文昶在心裏賭,苟璃究竟是不想看見安淮,還是不想帶着自己去見她真正的親朋。
安淮是他特意安排。
可朱武确實意外,要是早早得知朱武能出現,他也不必大費周章,讓場面變得如此混亂。
“朱武,是個什麽樣的人?”
鮑文昶對苟府的人,隻對苟補比較了解,又時不時從苟補的耳朵裏聽到,自己的老丈人苟祁的事情。
朱武提的很少。
“老實本分,心地善良的人。”
“爲何這麽形容?既然是苟家的領隊,做生意的不該圓滑一些麽?”
苟璃摸了摸下巴:“如何形容呢?五叔他有一個手臂,到現在都是半殘廢的狀态,不能舉過頭頂,聽說,那是他以前爲了救一個嬰孩,硬生生的被砍了一刀,雖然手臂廢了,但是孩子救回來了。所以,我對五叔一直以來都非常尊敬。”
“是個英雄!”
鮑文昶心底也不禁産生了些許的佩服。。
“苟家出的都是英雄,要不然苟府能這麽得皇帝喜歡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