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要心煩氣躁,隻要好好休息,将所有的煩惱抛諸腦後,什麽事情都可以否極泰來。”
阿阮安慰着苟璃,郡主的情緒實在是太反複無常了。
不過好在,這特殊時期,也能理解。
“姑娘,您這一覺剛好睡到用晚膳的時間,要不,阿阮拿些吃食給你?”
“不想吃。”
苟璃這才想到睡覺之前還在自己身側的鮑文昶:“對了,鮑文昶人呢?”
“鮑院長一直都在隔壁。”
“這就好。”
要是讓阿阮知道鮑文昶過來,苟璃估摸着阿阮肯定要廢話連篇的。
苟璃沉了口氣,眼神中帶了幾許考量:“阿阮,明日将沈娘給我找來,我有些話與她說。”
“是,姑娘。”
---
炎熱的夏季很快就要過去了。
苟璃在床上躺了幾日。
原本這幾日是想和朱顔閣的沈娘籌謀下後面的事情。
可然而,沈娘出去辦事,得有幾日才能回來。
“姑娘,你當真不去管管?”
阿阮氣沖沖的走了進來,滿臉的陰郁。
苟璃端正的坐在窗戶邊上下棋,每走一步,便扇一下風,生活過的極其惬意。
“又怎麽了?”
“那陳佳兒又在學院裏,四處亂逛,還與學生們勾三搭四的。”
阿阮着實是被陳佳兒給氣着了,要說,苟璃也并非不想幹涉陳佳兒,而是她發現,刁蠻的人,與她講理是永遠也說不明白的,既然如此,那她還有啥好說的呢!
陳佳兒自從那日鮑文昶去了陳府之後,每天都來岐黃書院報道。
鮑文昶躲在書房裏,以身體不适爲借口,躲到現在。
陳佳兒倒是不生氣,她就在岐黃書院裏晃蕩,上上課,喝喝茶什麽,她是陳啓的女兒,陳啓又特意前來打了個招呼,孫連方也不好意思趕走她。
“與學生們勾三搭四,我們學院的學生都是極有原則的人,所以,你也不必擔心。”
苟璃眉頭挑了起來:“又不是勾搭鮑文昶,你擔心什麽。”
“可是……”
“阿阮,咱們肚量放大一些。”
苟璃将手中的棋子丢在了棋盤上:“去,把這盤棋拿給鮑文昶,讓他解棋。”
“姑娘,你明明已經可以和鮑院長見面了,還非得讓阿阮過去。”
“快去,你怨言還就多呢!”
苟璃站起身來,将阿阮攆了出去。
阿阮出去之後,苟璃看了眼窗戶外,窗戶外,沈娘又躲在了暗處。
苟璃招了招手,沈娘直接從窗戶翻了進來。
苟璃瞅着沈娘風塵仆仆的模樣,眼神中多了幾許的關懷:“這幾日去哪裏了,什麽事情,怎叫你親自去跑了。”
“閣主。”
沈娘連忙行禮:“這幾日去邊境追查了下陳啓的事情,順藤摸瓜,沒想到竟然到了秦國,好巧不巧耽誤了幾日,否則早該回來的。”
“秦國?”
苟璃腦海裏瞬間飄過秦王兩個字:“先與我說說,你查出了什麽,我再說我想說的事情。”
“回閣主的話,陳啓是悍匪的奸細,此前也曾告訴過你,陳啓和秦國有關,他是秦國人,這次查到了陳啓在入楚國之前的身份。”
苟璃頓時來了勁兒:“陳啓是什麽身份。”
“陳啓是秦王身邊的親侍,童年在秦王宮中侍奉,八歲入楚,原本就姓陳,是秦國四大家族陳子宴的第四代遠親。”
查的也太徹底了。
苟璃打從心裏佩服沈娘,不,應該是自己組建的朱顔閣,不白費此前花費的心血。
“好,沈娘,你能查出陳啓的身份,要賞。”
苟璃從兜裏掏出一塊玉佩:“沈娘,這是我丢在閻城的一些财富,你且拿過去用。”
“這都是沈娘應該做的,閣主給沈娘的東西已經夠多了。”
沈娘将玉佩推脫了出去,當初都是苟璃給了恩情,她才能好好的生活。
所以沈娘對苟璃極爲忠心。
苟璃見沈娘那态度,便将玉佩放到了一邊:“最近,你辛苦了。”
“不辛苦,對了,閣主,永昌王前來買陳啓的消息了。”
“不錯。今日我也是想和你說這事兒的。”
苟璃撫了撫衣角,朝着屏風看了過去。
鮑文昶肯定是将她的意思告訴了永昌王,否則永昌王也不會動作這麽迅速。
苟璃想了想,她也不是發國難财的人,便随聲道:“這回兒他們來買消息,算便宜些,一文錢就可以了。”
将陳啓的消息說出去,也是爲了大哥,爲了大楚,苟璃是願意的。
“可是……這回。”沈娘卻猶豫了:“因此前我沒在閣中,所以下面人就将這事兒給記下了,永昌王這次,不買消息,而是用消息換消息。”
“這不是很好麽?”
苟璃站起身來,在窗邊晃蕩了兩圈:“說不準能知道永昌王的秘密。”
“恐怕這消息和永昌王無關,來置換消息的人說,上次他們買的消息是錯誤的,這回兒用正确的消息來置換,至于真假,讓我們朱顔閣自己去重新查。”
“上次買的消息。”
上一次,永昌王不就是從朱顔閣那裏買了自己的消息麽?
苟璃讓朱顔閣回複永昌王,她沒有問題,但是鮑文昶有問題。
“該不會是鮑文昶的消息吧!其實我也确認了,那鮑文昶應該是沒問題的。”
苟璃沉了口氣:“大不了,朱顔閣在永昌王那兒買了個假消息,也無妨,反正我大哥在永昌王麾下,消息的真假我最清楚。”
“那個閣主是同意以消息置換消息了?”
“日後這種買賣不必要來向我請示,你自己做主。”
苟璃掃了掃手:“這都是小事,也不該是你顧忌的啊!”
“沈娘隻是擔心,萬一是關于閣主身份的消息呢?萬一永昌王知道苟璃就是思穎郡主。”
“其實我的身份,大哥已經知道了。”苟璃心虛的摸了摸鼻尖:“所以永昌王得知我是思穎郡主,也是幾率極大,但我大哥他向來是爲了保住我的名聲。應該不會用這個做交易的。”
沈娘心裏更是沒底,畢竟來置換消息的是永昌王,而不是苟補。
“别多慮,朱顔閣是做消息買賣的,自然消息比錢重要,故而就這般吧!”。
“是,沈娘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