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璃聽到鮑文昶的回答,心中卻還是惴惴不安。
“你一定要說話算話。”
鮑文昶見苟璃還如此磨磨唧唧,實在忍不住了,便直接從屏風後面走了進來。
苟璃沒想到鮑文昶這麽沒有禁忌。
“你怎麽過來了。”
苟璃瞠目結舌的盯着鮑文昶:“你不能過來。”
鮑文昶想都沒想,直接将苟璃抱了起來,雖然抱起來的時候,苟璃明顯感受到鮑文昶雙腿在顫抖。
“我與你說了幾次,你還是不聽,便隻能抱着你回床上。”
“喂,待會弄髒了你的衣服。”
“衣服髒了,洗一洗就是了,但是你若是身體不舒服,那可是幾日都好不了的。”
鮑文昶這麽體貼入微。
苟璃瞬間臉紅了,她超喜歡鮑文昶給她的溫暖,讓她不知所措,又讓她感覺異常暖心。
“我知道,我以後注意,你把我放下,你就過去吧!”
“那你還信不信我?”
鮑文昶輕輕在苟璃耳邊質問着。
苟璃點了點頭:“我信你,信你不會做奸細的。”
“好。”
鮑文昶将苟璃放了下來,而後坐在苟璃的身邊:“我現在就看着你休息,你也别問太多,我也不會與你多說話,等你睡着了,我便離開。”
“你到底……”
苟璃沉了口氣,鮑文昶這是纏着自己?這種感覺居然還不賴。
“好,那我休息。”
苟璃無奈的閉上雙眸。
鮑文昶這丫居然伸手,手落在苟璃的肚子上:“這宮寒才會肚子疼,方才我飲藥了,所以雙手熱乎。”
苟璃咻的後背僵直,她睜開雙眸,驚呆的看向鮑文昶的手。
“你的手……”
“好了,休息吧!”
鮑文昶的手放在苟璃的肚子上暖暖的,一點都不像此前那樣冰涼。
不知道是心裏作用還是什麽,苟璃覺着肚子不怎麽疼了。
鮑文昶的手還揉了揉她的小腹,然後,苟璃閉着雙眸,沒過一會兒就睡着了。
鮑文昶看着眼前的女孩,這個任性的丫頭,還是得多管着她,不然非得鬧騰出毛病。
苟璃睡着了吧!
她不說話,安靜的樣子當真是更加絕色。
鮑文昶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都是愛意:“我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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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璃近來都沒有做什麽夢。
一來,她沒有接觸到什麽陌生人,二來,她忙的焦頭爛額,睡覺就十分沉。
不過今日,苟璃沒想着自己又做了預知的夢。
苟璃看着周圍的山林,這片山林有些眼熟,好像是閻山,但這次季節不是寒冬,而是夏末。
苟璃看着翠綠的叢林,耳邊的蟬聲已經沒有了。
說明預知的時間離現在并不算太近。
“别讓他跑了。”
一群叫聲從苟璃的身後傳了過來,随後便是亂箭飛入。
又是亂箭,這種生死的夢,苟璃根本不想經曆。
“誰要是能把永昌王給抓着,到時候咱們到秦王那裏領功,那可是金山銀山。”
永昌王?
苟璃不過見過永昌王一面,永昌王還帶着面具,後來苟璃求過永昌王的畫像,可然而至今還沒有見到永昌王的真容。
永昌王怎麽會在山林之中。
苟璃立馬朝着自己的正前方看去,隻見一颀長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個背影十分眼熟。
那人受了傷,手臂鮮血直流。
“站住!”
飛箭穿過苟璃的身體,徑直的沒入那人的身體裏。
那人側過身來,苟璃一怔,竟是永昌王,永昌王帶着面具,他手中拿着長劍,氣力不支的跌在了地上。
悍匪在山林裏叫喚着,好像的了什麽了不起的功勞。
“喲呵,砍了永昌王的頭。”
“日後閻山就是我們的地盤。”苟璃連忙跑到永昌王的跟前,永昌王怎麽會被悍匪追殺?
隻瞧着,苟璃似乎融入了永昌王的身體,她面部着地,而後悍匪的馬蹄聲到了跟前。
“永昌王,千算萬算,你萬萬沒想到這是老夫設下的計吧!老夫在閻城三十多年,這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你一個小兒能玩的過我這個老匹夫。”
是陳啓?
苟璃費力的擡頭看向陳啓。
陳啓樂呵呵的跟着山匪冒了出來:“想讓那鮑文昶和我近乎,挖出我的底細,我早知道他這人與你一夥。這出反殺計,用的可好。”
“呵呵,今日我李霑昱身亡在此,我身後無數大楚将士會爲本王報仇,你們的奸計絕不會得逞。”
“讓老夫看看,威名遠揚的永昌王到底什麽樣子。”
陳啓附身到了永昌王的跟前,苟璃看着陳啓拿下臉上的面具。
可是當陳啓看到永昌王的模樣,他幾乎瞠目結舌:“你藏着夠深,沒想到居然是你!”
苟璃懵逼,這是什麽情況,爲何她什麽都想不明白。
也無需苟璃想得明白。
陳啓奸詐的笑容露出來後,他站直身子,然後手指一招:“砍下頭顱,送給秦王。”
“是!”
悍匪叫嚷的聲音在苟璃的耳側徘徊着。
苟璃眼前一黑,人就這麽沒了。
這個夢!
苟璃覺得習以爲常,但又覺得疑惑叢叢。
苟璃猛地睜開雙眸,她看着眼前的天花闆,這個夢決計是新預知的。
“姑娘,您醒啦?”
守在床邊的阿阮見苟璃睜開了眼睛,連忙拿了溫帕子給苟璃:“天氣炎熱,姑娘額頭一直在冒汗,阿阮給你擦擦。”
“阿阮,假若永昌王李霑昱死了,那閻城會是怎樣的結果。”
“啊?”
阿阮趕忙捂住苟璃的嘴巴:“姑娘,你胡說什麽呢!若是永昌王沒了,那大楚的半壁江山就沒了,永昌王手握重兵,群龍無首,肯定會亂啊!”
永昌王會死,就在不久之後。
苟璃翻身而起,她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苟璃已經不止一次夢見未來的事情發生改變。
夢見阿阮的命運改變,現在又夢見在冬季來臨之前,永昌王死了。
苟璃最近什麽也沒做,根本不可能改變未來的命運啊!可是命運就這麽改變了?
永昌王和苟璃根本不熟悉,就算苟璃能夠撼動,那撼動的也是鮑文昶的一舉一動。
剛剛苟璃在夢裏夢見,那陳啓似乎說鮑文昶什麽?鮑文昶故意和陳啓走近,然後設了個什麽陰謀,但是早早被陳啓發現了,最後這個計被颠覆了,反而永昌王命喪閻城。
這都什麽對什麽啊!!
苟璃心裏一陣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