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爲夫說錯話了。”
鮑文昶趕緊低頭認錯,和特殊時期的女子吵架,恐怕是吵不過的,更何況苟璃此時心情又不大好。
“知道說錯話了,還來招惹我。”
苟璃冷哼一聲:“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
鮑文昶的心放了下來,苟璃說着話,那憋屈的氣兒算是沒了。
“阿阮,你先出去,我與夫人獨處一會兒。”
“鮑院長,那你莫不要過了屏風。”阿阮不放心的吩咐着,這是忌諱。
“就屬你話最多,要是擱在那尋常老百姓家裏,哪有這麽多的規矩。”
女子的事兒,每個月都有。
那尋常百姓家的媳婦哪有那麽嬌氣,還把丈夫拒之門外的。
“是,姑娘。”
阿阮連忙退了出去。
鮑文昶聽見阿阮關門,他就站在屏風的後面。
“你現在身體好了些?”
“有幾日呢!”苟璃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的身體不打緊,倒是你,後來在陳啓家發生了什麽?”
“便是正常的飯局。”
鮑文昶撫了撫鼻尖,他有些猶豫道:“有一事,我有些奇怪?”
“你說。我替你分析分析。”
苟璃雖然不是頂聰明的人,但也是個腦回路正常的:“被猶猶豫豫的。”
“你走了之後,陳佳兒對我态度大有改變。”
鮑文昶覺得這事兒其實也不打緊,但是想到苟璃的身份是思穎郡主,又想到了此前苟璃和安侑生,陸行之間的關系。
鮑文昶很難不吃醋。
爲了讓苟璃能夠明白她對自己的态度。
鮑文昶很不害臊的說道:“我覺得看上爲夫了。”
“噗。”
苟璃噗呲的笑了出來,鮑文昶在說笑麽?
陳佳兒看上他了。
從陳佳兒第一眼看見鮑文昶的時候,苟璃就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平靜。
雖然鮑文昶長得是溫柔絕色,說話軟綿,鮑文昶正好對上了自己的口味。
但若是說陳佳兒看上了鮑文昶,苟璃才不信呢!
陳佳兒對鮑文昶根本不感興趣。
“當真,我說了多少難聽的話,拒絕了她的接觸,但是陳佳兒卻總是主動貼上來,就連連方都能爲我作證。”
“就算陳佳兒喜歡你,我覺得隻有一種可能。”
苟璃不屑的挑起眉頭:“那就是覺得我是你夫人,她想把我給比下去,你不過就是她想要達成某種虛榮心的手段而已。”
“……”
鮑文昶原本隻是想氣氣苟璃的,想讓苟璃也吃醋。
但是爲什麽苟璃分析的,這麽無懈可擊。
“夫人,你确定人家便是想和你叫闆?”
“根據我曆年來的經驗,這事兒我見多了。”
苟璃身爲思穎郡主,她在京城裏嚣張跋扈的名頭不是白來的,她深得陛下喜歡,多少人嫉妒,在背後說她壞話。
苟璃這人又是呲牙必報的,誰說了她她保證會教訓上去。
經曆多了,自然就能一眼辨别陳佳兒。
“夫人,你在塢城見識多了?你以前?”
鮑文昶曉得自己是說不過苟璃了。
苟璃趕忙捂住嘴巴,将話收了回來,再多說兩句,她的身份就遮不住了。
“我以前就嚣張。好了,你非得要和我提陳佳兒,既然你覺得陳佳兒是喜歡你,那你就上鈎,正好去查查陳啓的底細。”
苟璃幽幽的說着,語氣中帶着不少酸味兒:“近水樓台先得月,你要是成了陳啓的女婿,不就什麽都做成了。忍辱負重一些,挺好的。”
“夫人,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去做奸細?”
鮑文昶仔仔細細的想了想苟璃的話,其實若真的毫無頭緒,這麽做,雖然犧牲色相,但也不乏爲一種好的方法。
陳佳兒明顯是陳啓的心頭肉,陳啓什麽都聽陳佳兒的。
鮑文昶要是真的借機接近陳佳兒,陳佳兒雖然跋扈,也不喜歡他,但他總能撬開陳佳兒的嘴巴。
“細作?”
苟璃忽然一愣。
鮑文昶說他要去做細作。
苟璃連忙坐起身來:“鮑文昶,你要當細作?”
“不是夫人讓我去做的嗎?若是真的查不到,我便先和夫人打個招呼,爲夫犧牲色相,就去勾搭陳佳兒了,可我的心中隻有夫人,夫人莫要吃醋。”
“你不介意去做細作?”
苟璃萬沒想到鮑文昶這等腐朽的書生,居然會同意去做細作,這種下三濫的手法。
可是若真的讓鮑文昶去做細作了,那苟璃此前做的夢,剛剛好相互照應。
大哥在雪地裏被陸行斬殺,陸行嘴裏說鮑文昶是細作。
這其中必定有什麽彎彎道道。
“不行!”
苟璃必須将鮑文昶想做細作的想法,直接扼殺。
苟璃想都沒想直接從床上翻身而下,快步的走到了屏風的面前。
“我不允許你去做細作,一輩子都不允許,男子漢大丈夫,做了細作,那就是折辱自己,萬一再一計不成傷害了旁人。”
“夫人?”
鮑文昶沒想到苟璃的動靜居然這麽大。
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堂堂的永昌王要是做奸細,深入敵營,說出去其實也不是特别好聽。
“絕對不行。”
苟璃的雙手落在屏風上,甚至有些着急,想要推開屏風直接對峙鮑文昶。
“夫人,你趕快回去休息,我不做奸細,我保證以後也不和陳佳兒接觸。”
鮑文昶透過屏風的縫隙,瞅着苟璃還光着腳丫:“地面上陰涼,你身體虛弱,别受涼了。”
“那你得答應我,不能做奸細。”
苟璃隐隐約約能夠看到鮑文昶的臉,他還偷笑:“你是我一人的夫君,我不允許你和其他的女子接觸,那陳佳兒,就是不行。”
“好好好。”
鮑文昶無奈了,苟璃居然還不回去,他便趕緊脫下自己的鞋子。
鮑文昶将鞋子推到了屏風的後面:“把鞋子穿上,然後老老實實的躺床上休息。”
“你得再答應我一次。”
“若是不去休息,我便要過去了,我雖然腿腳不便,可是将你抱回去亦是可以的。”鮑文昶哪裏管得了苟璃現在非要的承諾啊!
苟璃拍了拍屏風:“與你說話呢!”。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我剛剛已經應了你,就絕不會發生細作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