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啓曉得陳佳兒這麽些日子,确實是去了悍匪的窩點。但陳啓确定陳佳兒是不可能受什麽委屈的,大不了就是她喜歡的那人不理睬她。
陳佳兒瞬間眼睛紅了。
孫連方還以爲陳佳兒就是個雷打不動的悍姐。
“咳咳。”孫連方輕咳了一聲:“喉嚨有些幹澀,陳城主,我去找下人要點茶水,順便将酒帶着,去膳堂等您。”
陳啓稍稍一笑,笑容中略帶牽強。
孫連方拿了一旁的酒,便趕忙撤了出去,這裏還真的是待不下去。
陳啓見前廳隻剩下他和陳佳兒:“佳兒,當着外人的面,你怎能如此不懂事。”
“爹,我在外面受了委屈,一到家裏就看見這麽個招搖的女人,你讓我怎麽……”
“在那邊受委屈?我早說,那家夥不适合你。”
陳啓語重心長的歎了口氣:“你這丫頭,怎麽就不死心呢!”
“說我醜,他就喜歡漂亮的。說我粗俗,偏生喜歡文質彬彬的,那個鮑夫人……”
陳佳兒說完,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陳啓立馬心疼。
“我的女兒獨一無二。”
“我看見鮑夫人那樣的女子,便想撕了她的嘴臉,将全天下他喜歡的都斬殺了。”
陳啓聽到女兒的說辭,以前他從未阻止女兒和悍匪接觸,那是因爲陳啓覺得她的女兒就該和普通女子不一樣。
若是能和悍匪在一起,起碼日後不用看人冷眼,肆意霸道是極好的。
但誰能想到,今兒的苟璃卻更是猖狂。
“你非要喜歡那人,佳兒,爹要是你,這天底下男子那麽多,非要那個做什麽!你換個想法的,像苟璃那樣讓你妒忌的女子,最後不過嫁給了鮑文昶,他喜歡的嫁的不好,而你日後卻可以嫁得人上人。”
“爹,你這話。”
陳佳兒書讀的少,對于陳啓那繞來繞去的話,自然聽不明白。
“你是說,我嫁的還不如苟璃,呵!你就沒将女兒放在心上,我可告訴你,就算是鮑文昶那樣的,我搶都搶的來?”
“你這丫頭,聽不懂就直說,不要和爹說……”
“我知道了。”
陳佳兒似乎誤會了什麽,她朝着外頭的鮑文昶看了一眼:“我會證明我自己的。”
陳啓懵逼?他女兒到底将他的話理解成什麽了?
--
鮑文昶将苟璃送走。
“下午的時候,我是當着要來接你的,今日中午将我差遣走,我可真怕你這溫柔的個性到最後,被那父女兩給吃了。”
“好”
鮑文昶滿口應着:“不過,夫人此前和我說,陳啓與悍匪有關,我更堅信,我留在此處,與連方一起,盡可能多知道陳家的事情。”
“可以從陳佳兒入手。”
苟璃剛剛出來的時候,仔仔細細的想了下陳佳兒的個性。
“爲何?”
鮑文昶生出些許的疑惑:“那陳佳兒明顯是個沒腦子的姑娘,從她身上未必能打聽到什麽東西。”
“陳佳兒個性沖動,做事莽撞,這種性格最易做炮灰,要是能和她交流,必定有意外驚喜。”
苟璃附身到鮑文昶的跟前,悠悠笑道:“夫君,我信你,你可以。”
鮑文昶被苟璃這軟軟糯糯的話一說,瞬間來了勁兒。
他居然吃不消苟璃對他如此軟萌可愛,似乎想要爲苟璃做好每一件事情。
苟璃可沒想到鮑文昶居然能被她的美色再次誘惑,他那色眯眯的表情……
“走了。”
苟璃順手捏了下鮑文昶鼻子:“别想我。”
“……”
這個妖精!
鮑文昶在心裏深深的吐槽了一句。
“路上小心。”
鮑文昶仔細的叮囑着,他見苟璃走遠之後,這才轉着輪椅,往前廳而去。
孫連方站在前廳外側,距離鮑文昶有些距離。
孫連方見鮑文昶與苟璃說完話,這才走上來。
“那父女兩人似乎有些争執,院長,今日這飯怕是不大好吃。”
“若是好吃,我便不将你留下來了。”
鮑文昶難爲情的笑了出來:“我怕應付不了他們。”
“真是沒想到陳小姐居然是這種個性。”孫連方推着鮑文昶的輪椅:“鮑院長,連方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既然話都在嗓子口了,若是不說,心裏難道不憋屈?”
鮑文昶摩挲着雙手。
“我覺着陳啓有些問題。”
孫連方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鮑文昶再次露出狐疑的神色,難道陳啓已經藏不住了?
鮑文昶并未告知孫連方,陳啓可能是悍匪奸細,隻是單純的請陳啓到岐黃書院做客,而後跟到了城主府。
“爲何說這樣的話?”
“趁着苟姑娘走了,我才方便與你說,苟姑娘這人……”孫連方無奈的笑了出來:“她是當真愛管熱鬧,再加上方才陳佳兒又做出了如此沖動的事情。”
“你直說。”
現如今孫連方與鮑文昶說的話,鮑文昶相信,他肯定會原封不動的轉告給苟璃的。
鮑文昶相信苟璃,相信他這個披着馬甲的妻子。
“我與陳啓到後院去取酒,取酒的路上,不難發現陳府的所有侍從婢女都會些腿腳功夫?”
“這不是很正常嗎?”鮑文昶并不覺得不妥:“找些會功夫的看家,很正常,尤其是在閻城,外有悍匪,萬一擾民,後果不堪設想。”
“護院基本都隻會分布在院子外圍,但是後院卻星羅密布,後院的侍從比前院起碼多出兩倍。連方倒是有種錯覺,這陳府表面上看着像是正常的府邸,可是暗地裏卻藏着什麽!”
孫連方仔仔細細的觀察過陳府的護院,還有陳府侍從巡邏的特點。
“我還是覺得院子裏藏了東西。”
“别多想了。”鮑文昶輕輕的拍了拍輪椅:“那膳堂不就是在後院外圍麽?過去的時候,仔細瞧瞧就是了。”
孫連方點了點頭。
鮑文昶和孫連方的話音剛落。
孫連方就感覺背後一股力量,将自己往前面一推,而後鮑文昶的輪椅一抖。
“鮑院長,讓佳兒推你去膳堂吧!”
陳佳兒也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鮑文昶和孫連方皆一驚訝。。
“就不勞陳小姐了,我可以推鮑院長過去。”孫連方客套的拒絕了,他憨憨的笑了笑:“陳小姐是金枝玉葉,還是别做這些粗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