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璃話音剛落,沒承想,拿着弓的陳佳兒便走了進來。
“不巧了,我這手中箭沒注意,直接從你的頭上飛過。”
陳佳兒雙手叉腰,沒好氣的朝着苟璃看了眼:“啧啧啧,就是可惜,沒刮壞你這張漂亮的臉蛋。”
有毛病吧!
苟璃當真是不認識陳佳兒的,以至于陳佳兒待她這個态度,苟璃略微有些無語。
“我與姑娘無冤無仇,你這上來就恐吓。”苟璃好看的雙眸朝着站在門外陳啓看去:“陳城主,不知你家姑娘,這是什麽意思啊?”
“佳兒!”
陳啓趕忙走上前來,将陳佳兒護在身後:“小女年幼不懂事,鮑夫人可被生氣。”
“今日總得給我一個說法。”
苟璃輕吐了口氣:“剛剛若不是讨巧,我夫君将我拉到一旁,我還真就小命不保了。”
“沒什麽說法,本姑娘就是瞧你不爽。”
陳佳兒邪笑,她當真和陳啓長得七分相似,眼睛小小的,鵝蛋臉,皮膚偏黑且粗糙,一瞧便是在山中生活了許久的模樣。
“瞧我不爽便能殺人?”
苟璃豈是那種讓人欺負的人,她朝着陳佳兒走了過去,将衣袖輕輕的捋了起來。
呵!
苟璃直接揚起手,對着陳佳兒便打了個巴掌:“我瞧你如此張狂,便是一巴掌教訓過去,你又如何。”
與蠻不講理的人,便是得用蠻不講理的方法。
這一巴掌,清脆幹淨。
鮑文昶好似早就習慣了苟璃的作風,或者是預料到了苟璃會動手,他默不作聲的笑了笑。
陳啓和孫連方都驚呆了。
哪有人在人家的地盤上動手。
陳啓看着苟璃的眼神瞬間就變了,他怒斥道:“即便小女剛才無禮,可鮑夫人也不必如此教訓。”
苟璃翻了個白眼,有其父必有其女,陳啓是奸細,蟄伏了這麽多年,他女兒估摸着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這麽沒教養!
苟璃想了想她在閻城動手打了好幾個人巴掌,受她巴掌的真沒個好人。
苟璃本是可以忍的,但她的教養和高傲,着實不允許。
“我這一巴掌打的是輕,我若是叫她站在那裏,給上一箭,若是不要她半條命,都對不起我自己。”
苟璃指向陳佳兒手中拿着的弓:“我亦可以給你打上一巴掌,但她必須得受我這一箭。陳城主,陳小姐可是你的獨女,竟然如此嚣張跋扈,說出去怕是難聽的很。”
“你!”
陳啓一揮衣袖。
孫連方趕忙到了跟前:“都消消氣,孫某不是偏袒任何人,今日陳小姐對着鮑夫人放箭着實沒什麽道理,即便是陳城主的女兒也不能草菅人命啊!”
“你這話怎麽說的!”
陳佳兒立馬嚣張了起來:“我在山中這些日子,向來瞅什麽不爽,便收拾什麽。今日這鮑夫人貌美,我就是不爽了,想撕了臉,自然是誰得逞了誰厲害。”
苟璃覺得自己這個長相能單純的讓人覺得讨厭,看來她真的是美到讓人嫉妒。
“這作風。”
苟璃叨咕一句,她突然反問道:“陳城主爲閻城效力半生,與那悍匪爲敵數載,怎麽女兒卻是悍匪的風格,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陳小姐是在那土匪窩裏長大的呢!”
“爹。”
提到悍匪。
陳佳兒那嚣張的神色明顯收斂了幾分,她拉住陳啓的衣袖:“爹,你聽她說什麽話。”
陳啓此時也像被戳中了肋骨,面色也變了。
“我對大楚忠心耿耿,在閻城這麽多年也是有目共睹,鮑夫人,你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污蔑老夫的清白。”
“我隻不過是随口一說,陳城主可不必當真。”
苟璃這話雖然說得有些婉轉,但語氣着實陰陽怪調,更是讓陳啓心裏不舒服。
在一旁沉默至今的鮑文昶,終于冒了泡。
自家媳婦這麽能鬧騰,還真是不一般啊!
“夫人。”
鮑文昶轉着輪椅,走到了苟璃的身旁:“我記着書院的賬目交給你審核了,突然想起來中午的時候,約了筆墨老闆結賬。”
苟璃狐疑的看了鮑文昶一眼,鮑文昶這不明擺着讓她走麽?
不過,氣氛尴尬成這樣子了。
苟璃也不知道自己和陳佳兒如何收場。
“夫人,不若你先回府結賬。”
“既然學院有事,那苟姑娘,你就先走吧!”孫連方撫了撫額頭的汗水,這都是被苟璃吓得。
鮑院長這理由真是太好了,堪稱完美。
可是苟璃卻沒立馬應承下來,她眉頭一挑,又掃了眼陳啓和陳佳兒。
陳啓心裏冷哼,苟璃還指望他給個台階,不過她說到悍匪兩字,謹慎起見,不能讓這種傳聞從城主府流傳出去。
“事情不能耽誤,下回老夫再請鮑夫人單獨用膳。”
陳啓使勁的扭了下陳佳兒:“佳兒,你是書生世家的女兒,好好與鮑夫人道别。”
“嘁。”
陳佳兒一扭鼻子,轉身看向旁處。
“行吧!”
苟璃也也不是什麽不知趣的人,便不再糾纏,她沖着鮑文昶一笑:“夫君,那你今日在這裏,好好的用膳,下午我來接你。”
“不必的。”孫連方攔住:“我今日……”
苟璃一個狠厲的眼神丢了過去,孫連方将嘴巴閉住。
苟璃這明擺着一副當家做主的女主人樣子。
“那就勞煩夫人了。”
鮑文昶這表現,十足的妻管嚴……
苟璃點了點頭:“那我便走了。”
鮑文昶還轉着輪椅,将苟璃給送了出去。
孫連方隻能轉而與陳啓和陳佳兒說話。
陳佳兒被苟璃擺了一道,心中郁結,氣的炸毛。而陳啓不斷的向陳佳兒使眼神。
“其實,鮑夫人,她爲人挺好的,陳姑娘。”
“你閉嘴,我不想與你這個傻大個說話。”陳佳兒打從心裏就沒瞧的上孫連方:“不就是個武狀元麽?丢在岐黃書院都廢了,要是把你丢在山裏,還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呢!”
“佳兒!”
陳啓尴尬的笑了笑,他将侍從給召了過來:“帶小姐下去洗漱,穿成這個樣子,實在粗魯。”
“爹,你今天怎麽向着外人,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怎麽不問問我過的怎麽樣。”
陳佳兒捏着弓的手指都發白了。。
“怎的,還能有人欺負你不成。”